死板单调的铁灰色墙壁,小小的板凳。狭窄得可怜的房间毫无何装饰,几乎没有任何称得上是家具的玩意。
先前的两个小时,已经不知道重复几次这种毫无结果的问答,莲太郎已经受够了。童笙应该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还不回家了吧。希望她不要太过操心。
为什么自己非得要面对这种遭遇?真想早点回去。由于是被质疑自己根本没犯的罪,挫折感膨胀到他忍不住想挥拳殴打警官的程度。
侦讯室的门打开,正在进行侦讯的刑警挺直身子。
一张粗犷的国字脸从门外探进来。莲太郎顿时觉得好像有人出手拯救置身地狱的自己。
“多田岛警部。”
多田岛茂德。凶案科的刑警,官阶为警部。
莲太郎跟他在犯罪现场碰过好几次面,他对自己的为人也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是他,一定可以证明自己不可能犯下这种罪行。
然而下一秒钟,莲太郎明白自己太过天真。
“你是里见莲太郎吧。”
“什么?”
在四四方方的豪迈脸上,双眼就像深深凿刻的两条缝一般眯起来。即便不是犯人,被他这么一瞪,也会因为强大的震慑力而发抖。
这下子莲太郎终于相信。多田岛现身于此,并非为了与“民间警备公司的里见莲太郎”对话,而是要侦讯“凶杀案嫌犯的里见莲太郎”。
如今还期盼他的温情。就跟上了断头台还哭着要求特赦一样,是空虚的尝试。
多田岛让年轻的刑警站着,自己坐到莲太郎对面,刚才侦讯的刑警则站到莲太郎背后,为了恐吓他不停走来走去。
多田岛探出身子压着不锈钢桌,桌子发出摩擦声。
“从头解释你在案发当晚的行动吧。”
“我已经说明很多次了。”
“我没听到。”
听到这个蛮横回应的莲太郎很想扑过去,不过最后还是拼命忍耐。
他重新说明当天发生的事,寻找犯人前后说词是否有矛盾之处,乃是警方常用的手段。
莲太郎努力保持平静。道出事件的经纬。
“那把枪似乎是你的吧。”
“我不是说过了。不知道被谁偷了。我一开始没发现。”
“既然没发现,怎么知道是被偷的?你难道没想过,可能是在那里搞丢了吗?”
莲太郎感觉事情不妙,冒出一身冷汗。
“那是因为......以结果而言我的枪被拿去犯罪。所以才说是被偷的。不过当时我没有想到是被偷。”
“搞丢手枪是严重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马上通报警察局?”
“就说了,我当时不知道被偷了,以为在办公室还是家里就能找到。”
“你什么时候发现手枪不见的?”
“呃...快要和水原碰面时。”
“哼,快跟死者见面前啊。你发现的时机真是刚好。”
多田岛明显投来狐疑的目光。
混账。要是有时光机,莲太郎很想忠告过去的自己赶紧通报警局。
“喂,多田岛警部。水原来天童民间警备公司进行委托时,就已经很害怕自己会遇害。况且我为什么非得杀死水原不可。”
“有人可以证明你的话吗?”
“你说什么?”
多田岛翻开记事本,用舌头舔舔拇指之后翻页。
“我在过来这里之前,已经向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人简单问话。”
莲太郎顿时忘记呼吸。也就是说木更以及童笙已经知道自己被逮捕的事。
“死者水原鬼八的确去过你那边进行委托,你们公司的社长证实这件事。只不过重要的委托内容她没听到。”
“因为那家伙只信赖我,只肯跟我谈。”
“有人可以证明你的话吗?”
“当时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只有我们两人,水原把其他人先赶出去了——”
“——意思是除了你以外,没人听到死者委托的内容啰?”
“你究竟想说什么?”
多田岛的目光落在记事本上,又开始翻页:“我得到这样的证词。你的起始者购物回来时,你的模样很明显不对劲,还拒绝和大家一起用餐,不知道躲到哪里了。”
“那是因为......”
莲太郎差点脱口说出真相,不过很快怀疑这里合不合适,瞬间陷入沉默。
“为什么,说说看啊。”
“那是因为。别的事。”
“你要保持沉默吗?”
“不是。因为我和我们公司的社长因为一些意见不合,所以吵架了,心情难受而已。”
多田岛露出搞不猜楚状况的表情:“难不成你爱上那个女社长吗?”
莲太郎低下头,脸颊为之发热。
后头还传来嘲笑声。
“你真会找借口。”
“那是什么意思?”
莲太郎回头狠狠瞪了背后的刑警一眼,马上传来一声“看前面”的喝斥逼他转头。多田岛将手肘撑在桌上,双手阖掌望着这里:
“其实我们想说的是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水原鬼八来委托的事。”
“什么?”
“你被死者水原强行勒索金钱。虽然不知道他掌握你什么把柄,不过你们是儿时玩伴,他想找你的弱点应该不难。你参与过‘第三次关东会战’与‘蛭子影胤恐怖攻击事件’,并得到不菲的酬劳,于是水原想来找你要点钱花花。你因为被水原威胁内心激烈动摇。就连晚餐也没心情与公司的人一起吃。我说得没错吧?你下定决心干掉水原后,骗他到指定的地点枪杀他,结果被人听到枪声,警官马上赶到。以你而言,这种犯罪方式他太蠢了吧。”
“开、开什么玩笑!”
这是什么鬼话。多田岛的说法与真相相差甚远。
然而听过水原委托内容的人,确实只有自己。之后莲太郎不想与木更共处,所以急忙离开公司也是事实。
作梦也没料到那些事会刚好成为误会自己的素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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