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主一惊,看来,无忧已经比自己知道得更多了,但这时候,她不能在无忧身上想更多,而该去想被牢笼锁住的战场与世间所有战场的不同,永远在延续的战场被这样锁起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对了,刚刚的那种味道和那种光芒好像柱子身上也有,“会不会那根柱子最初呆的地方就是那个战场!它们也许会有极深的渊源!”
“要是那样的话,就是战场已经觉醒,并且在某种力量的感召下正在想方设法的恢复它从前旌旗满天,碧血沸腾的模样,然后等待着那时候在它的所在上面战斗的所有东西的归来,包括人,神,兽,精灵,还有当时存在的所有建筑所有风雨雷电!这样恢宏的复原……”无忧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如此恢宏的复原工程能够做到的,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其实都不能说成是没有几个人,而是应该说成没有几个神,因为人神已往。岁月悠悠都在浩瀚的时空之中磨灭。像这样硬生生的,把它们正常的存在与消失扭转,彻底掰弯回到那个已经毁灭的过去,又是在这么数量庞大的规模之中……一切根本不会容易,无忧想到什么,攸然抬起目光。
那时候,暗主也在看着她,她们心中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能做到这么大的工程,而且看起来还做得这么好的人。如果只有一个的话,就只能是……歌魅。
暗主垂下又提起目光,“歌魅那家伙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从前的所有还不够吗?还想再次报复吗?把她想动用的力量藏在我们这边,却鼓动另外的力量来跟我们作战,她还是把这一切当成了游戏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兴趣一点都没有改变!怎么能又一次在这里面犯傻呢?如果这些东西都不变的话,结局也不会改变的!歌魅明显还在对过往的失败不甘心,他以为把情况复制回去,重新选择的话,她还会毁灭一切,但是她却能成功的独善其身!”
“猜对了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还可以扑腾两下,如果是的话,就只剩下了放弃,不是吗?”一种极其粗噶难听的声音,在暗主的这段话尾音部分,忽然毫无预兆的插了进来!而那个在无忧身体中若隐若现的牢笼影子开始变的摇曳不安,原本的黑色框架渐渐被一种红色的光泽染得通透。那东西已经把它的积极性表现的很明确了,无法隐藏的渴血欲望。而且它很明显是个一心做事的家伙。有毒杀的欲望,血腥的气味就变得浓重。想来,现在的它已经被它的欲望燃烧着。马上就会欲火焚身。
“这是……”无忧的身体一直没有与这些变化相匹配的感觉。仔细体会的话,只是多了一种凉风悠悠的感觉,而那种风似乎能够吹透所有的器官。可却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不舒服。
“牢笼的声音!歌魅可是拥有全世界最动听的声音的无上之神,而且最喜欢用灵动世所罕有的歌声魅惑他人,就算是让她死上一千遍,一万遍,她也绝对不会让她最引以为傲的声音沦落到这般田地,如果她那样了,她就绝对不会在恢复动听声音之前说出一个字或半个字,让她自己首先厌恶她自己!她会比我们更加听不下去,这反而是对她自己的折磨。看来,歌魅并不在这里,这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暗主原本空握着的拳头,渐渐的积聚力量。机会对于她来说太可贵了。歌魅们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暗人的鲜血,当年,为了阻止歌魅,降下另一半的黄沙,暗人一直前仆后继的去拼命。
虽然比歌魅更可恨的是那些沙漠上所谓的人类,将这段暗人的英勇事迹直接抹杀。但是,歌魅直接黄沙残忍的肢解那些暗人的场面,一直被刻在暗人的羞耻神柱上,那根神柱和其他的赞美神柱,是一同被种在暗殿的台阶之下的,只不过别的赞美神柱是要一直生长留给自己的后代子孙美美的观看的,只有那根羞耻神柱成为所有人心头的沉重且一直在散发着血腥味道的影子。而且,从前它的生长很缓慢,但是就在过去一年,它的生长速度发生了奇怪的异变。似乎得到了某种鼓励或某种养分的加持,一直在飞速生长!暗人召开了几次会议来研究怎么阻止这棵树的程生长,只不过全部失败,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出有效的方法,尝试过几种大规模的抑制符咒,也都通通落败。暗主的父尊之所以会出来挺而走险一部分是因为灵骨,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神奇的柱子。如果那根柱子在一直没有限制的生长下去,会侵占暗人的所有土地。那是一种没有生命的生长。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为什么在神册上也从来没有记仔过这样的生长。最后为了安抚族人。暗主的父尊花了重金,买来了一个美妙的故事。暂时骗过了族人。让他们如那个故事所描述的误以为那根柱子的无法抑制的生长不是因为柱子上面的血腥画面,而是因为柱子本身。是他们的祖先不小心选用了上等的灵木。而当他们的运气与这样同时激增的时候就会导致这种质地的柱子跟随着一起疯狂生长。
那粗噶的声音狂笑起来,“暗人需要记恨天下生灵太多了,难为你还能把我排在第一位,不过,能不能讨到便宜就要你亲自来试试了!”
诚然知道这是牢笼的激将之法,但暗主还是忍无可忍直接击打牢笼,她的力量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婉转的次数都很少。以一种黑暗游丝牵引着无数的黑色沙石从四面八方游荡而出,在半空之中盘旋着凝结成一个新的形体,不断的翻转扭曲,上升又下浮。一般人都会以为集结之后的力量实体会成为主要的打击力时,那个让人说不出什么形状的新的形体,马上又碎成了千万朵闪闪发光的碎片。那样恢宏不可一世的力量,仿佛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的力量,与之后力量的凝合繁琐与完整,恍若是一场细雨忽而坠落,接着骤然铺陈到牢笼的四角。
一开始这招数看起来很是花哨,牢笼觉得有点看头,也跟着提起的注意力要仔细应对,只不过等那些细小的力道真正的加诸牢笼周身有点润物无声的时候,才让牢笼确定这力道根本没有什么力量。甚至还不如一般的人类。牢笼甚至有点怀疑,在面前站着的这个看着像是暗人的小女孩,其本质就是个人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