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个愚蠢的阿森底因为身上的剧痛,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他停止了撞击,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观察着,蓦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阴刻壁画,其实在这整个墓葬之中,出现的壁画大多都是彩色绘画,像这种阴刻线条的其实很少。
在这种黑暗之中,能被发现,当然更是少之又少,主要是,它们完全被刻在了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像现在就是,它们被刻在了角落两面墙的交接处。如果不是什么都不忌讳的阿森底,在这里打滚撒泼的话,他一定不会发现这东西。这世上的凑巧,就是这么的可笑。高贵的风格不一定做对的事,而卑微又可耻的行为,也不一定得不到最满意的答案。一切全看老天爷的意思!
愚蠢的阿森底开始趴在上面,仔细的研究那些阴文的走向,似乎这种壁画描述的内容比之前出现在每个人身上或者手臂上,又或者是阿森底后脑勺的那种笔画简单得多。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世上的谜题,当然会分为难的谜语和简单的谜题,对于聪明人来说,两者都一样,可是对一个愚蠢的人来说,更多的提示才是出题者的诚意。
愚蠢的阿森底,似乎是在那幅的壁画上面找到了指示的方向。他开始用手东指西指,最后确定了一个方向。但是,那墓道之中太过黑暗,他在自己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已经断了一截的火石。用力打了半天,制造出一点光亮。说来奇怪,他在看那幅壁画的时候,墓室里似乎有足够的光能够支持他,看清楚上面根本不算清晰的走线,但是,要想看四下里的环境的时候又忽然,觉得什么都是看不清的。可是幸运的,在火石被打起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某个地方有一个残留的火把。万幸,万幸,此时此刻,这种发现,简直是天降恩赐,他连滚带爬的扑过去。再一次用火石打出,火花点燃了火把。很好很好,这只是一件干干净净的杂物室,或者是耳饰,或者是有什么人故意留出来的一个所在,他之所以这么推断,是因为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被储藏,除了那幅,就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发现的阴刻壁画。好吧!好吧,愚蠢的阿森底嘀咕着,走向了他之前推定好的方向。
之间还踉跄了几下,但其实,那条道路上什么都没有,站在巨魔身边的阿森底,不得不唾弃一下自己另外一半的分身。而且,从这个巨魔身边的阿森体的目光看来,愚蠢的阿森底,正在走另一个死胡同。这是不是上天的另一个预示,说明自己天生就走了很多的死胡同,而且还不自知。
愚蠢的阿森底成功的让过了正确的道路,转到了另一间耳室里面去。让他觉得最恐怖的,是他手中的火把开始变的低暗,似乎有那种不知来处何在的风,正侵蚀着他手中火把上,被他视之如生命的那点点火焰。他在心中大声疾呼着不要啊,不要熄灭,不要就这么熄灭,千万要支撑到找到合周他们才行,他的这些心声,都被巨魔身边的阿森底完全感知,手心也随之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幸运的是从那间耳室出来之后,又转到了另一边,发现那里面应该放着烛台,应该在封墓的最开始放着长明灯,但是估计在彻底封闭大墓之后。这个墓室与空气隔绝并没有点亮多长时间,所以,烛台上的蜡烛还有很长的一截,他赶紧用手中微弱的火把,将的烛台点燃。浓浓的黑暗之中有了光亮,仿佛是有了一层保护伞,让他好好的喘了一口气。可是,在这光亮之中的第一眼,却把他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因为就在这间被他认定偏僻不重要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尸体或者是棺材出现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口大大的石棺,这么远远的看去,整体的结构十分简陋。与这里恢宏浩大的工程显得极其格格不入。在这种地方,连脚上踏的石砖,都必然有精致的雕花,或是扑洒浸染金粉,怎么会如有如此简陋的一口棺材?难道,是陪葬者用的?可是陪葬的尸体,怎么会只有一个,这么孤零零的出现在这里?
巨人身边的阿森底,能够感觉到,愚蠢的阿森底几乎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才决定走到那口石棺跟前,看看里面……
一具干瘪的尸体。
“还好还好,只是尸体还好……”阿森底的感叹还没有说完,他眼中看到的那具干巴巴的尸体,忽然硬生生直直的坐了起来。
阿森底大声的惊叫起来,与此同时,那两盏被他点燃的长明灯,忽然唰的一下子全部熄灭!他能感觉到他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攥住。而且,他越是想把手拽回来,那只攥住他的手,用的力气就随之增大。撞鬼不好玩,在黑暗之中撞鬼,就更不好玩了。关键现在不是好玩不好玩的事情,是要命的事情。那种清晰无比的,活着的皮肤与死去皮肤接触的感觉,连远在巨魔身边的阿森的体会到,也随之心脏猛跳。而且,连他也不禁怀疑,愚蠢阿森底,遇到的是僵尸复活的现场。
愚蠢的阿森底看看挣扎不出来,颤抖着去摸匕首,却偏偏怎么摸也摸不到,他记得他是把那把匕首放在自己的靴子里面的,但是,现在。面前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倒下去。随后,又有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阿森底大人战无不胜的神话,可是要被我打破了!”面前的僵尸,居然,学着他们吐息部的口音说话,而且,那声音,其实,还挺熟悉的。
这段时间,阿森底的手上也没有闲着。他终于擦亮了那块火石,借着火光一闪的瞬间,看清了面前的男人,正是大阏氏的侄子虎克苏!那个,一会儿荒唐,一会儿正经的小子!怪不得,会觉得声音很熟悉,而又一时猜不到是谁!
不过,虎克苏可绝对不是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虎克苏大人不在大阏氏和大汗身边陪王伴驾,怎么会在这里?”阿森底顿了一下,再擦一把冷汗,“又怎么会跟一具尸体呆在一起,这不会是虎克苏大人隐藏的一大爱好吧!”阿森底听说过有人有恋尸癖,现在,在打量这位虎克苏大人的表情,觉得,他还挺适合有这个癖好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他的用意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