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被她控制在手掌之中。
她不怕那位可怜的夫人现在的装聋作哑。
因为下面上来的菜也会很好的提醒那位夫人,该从她的执拗中醒来。如果还没有最好的挣扎方案,那就只能蜷着不动好好服从。
侍女们上毕了头道菜。每一位贵妇面前,都拥有一只有激烈燃烧般火焰颜色浓汤的汤碗。
大阏氏听到了那些贵妇们的窃窃私语,“这汤的颜色真可怕,它们简直像是红色的血。”然后是彼此熟悉的人劝说话的人噤声的嘘声。
大阏氏微微向着她面前的食案倾身,然后伸出她芊芊的手指,抚过那只由骆驼商队跋山涉水远赴中原运送回来的细雪般的白瓷大碗。她的手指在碰触到上面的金色雕纹时,颠簸了一下。那是匠人以复杂工艺雕刻在这只瓷碗上的金色奔狼,四蹄合一的矫健姿态,让人能够感觉出它们风一样的奔跑速度,“你们猜的不错,这些不仅看着像是血液,他们就是真的血液,奔腾的血液,咆哮的血液,唯有一点可能会让百战沙场的勇士觉得可惜,他们可不是人的血,而是鹿的血。”
整个宴席上,食客们终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茹毛饮血的饮食风她们早已经摒弃多年。
可汗弟弟的夫人望着这些鹿血,也想起,那个一切都在燃烧的夜晚。她浑身是血却对她的男人说她只是杀了一只鹿。
本来已经喝得铭酊大醉的可汗弟弟又睡了过去。
她坐在明亮的月光之下。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在暗处观察一切的大阏氏就以这个秘密要挟她多年。
因为大阏氏与她一样,都很了解可汗弟弟的性格,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
可她却因此而承受大大阏氏没完没了的威胁,她早就受够了。
然后她仰起头来看了一下,在大阏氏帐篷顶部所装配的,为了保持帐内的湿润而设置的那种滴管。其中滴出来的水滴有一种芳香的味道。
她站起身来看向大阏氏,在本该流露出笑意与尊敬的脸上,直接了当的透露出愤恨的凝视。接着那眼神变得毫无情绪的转向宁月,“拥有如此美好意境的宴会,只是相坐而谈,未免有失意境,不如我们玩一个热血鲜歌的游戏!”
她说完之后,大家表示都没有听懂。那并不是寻常歌舞的名字。
而且还经过这位夫人浓重情绪所带来的字音的扭曲。不过在坐所有的宾客都很正常的将这位夫人眼中怒气的由来,理解成是因为宁月对大胭脂冒犯所致。
宁月有一点点了解这可汗弟弟夫人与大阏氏的古怪又相互依赖的关系。她们在很多时候为同一件事情站在同一立场之上,但是彼此相视的目光里,却分明藏有,这种并没有被刻意隐藏隐瞒的仇恨与欢喜。
宁月仔细的辨别过那两双眼睛分别在充满着什么样的情绪?可汗弟弟夫人的那边是仇恨,如同海深的仇恨。
而大阏氏的往往是胜利的喜悦。
如果她想的不差的话,可汗弟弟的夫人一定是被大阏氏握住了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