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感觉出这份恐惧已经沉淀到了自己的心底。
在大阏氏一言不发的这段时间里,跪在他面前的侍卫个个都战战兢兢。他们老老实实的等待着惩罚的降临。大阏氏只在可汗面前是个温柔豪爽的女人。在他们面前的大阏氏从来都是一个狠辣而豪爽的女人。不过最近她的风格有些转变。他们觉得那一定是那个宁月阏氏的原因。大阏氏变得婉约不可琢磨。
正如同她现在说的这段话,“你们下去继续找吧,即使那东西是故意的,想要在必然的时刻出现在某人面前,我们也应该透过不懈的努力,得到那么一点点先机。”
“我们就这样出去吗?”跪在下面的侍卫有些交头接耳,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能够以罪责之身,在大阏氏面前全身而退。
现在不是跟这些下人们置气的时候。大阏氏心中最重要的打算是马上面见相师。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在之前他们的对话当中,那位相师对现在的诡异情况已经有所暗示。那时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一心想要狠狠的折磨宁月,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浪费了很多珍贵的时间也错过了相师的有用提醒。才导致了某些诡异,蓬勃兴起。
相师对大阏氏脸上忽然生长出来的虔诚信任。并没有给出任何积极的回应,他仍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为礼。不过大阏氏看过来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不屑,转变成虔诚的信仰的光景,早已落定他眼中,化作一抹淡淡的痕迹,转眼消失于无。比起这些傲慢的逆转,他更加在意的仍然是不断徘徊在圣坛之外的那些隐约歌声。
大阏氏来不及跟他表白自己对他的信任,开门见山的提问到,“我想知道关于那孩子,相师会知道的所有事情吧?”
“据卦象上来看,宁月阏氏所产可汗的子嗣,形神皆灭,今天还活跃在这世间的血肉已经混承了其它灵魂。”相师点到为止的诉说他的看法。那歌声忽然停了下来,相师感觉到某种融合在冥冥中发生。
“他是妖物?”大阏氏瞪大眼睛。
“古战场上遗留魂魄的凝结。”相师面色凝重。他心中有更多的想法,但是此时此刻却不能说出来。
“是吉是凶?”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却被大阏氏掩饰不住的心中希冀所扭曲,变得含混不清。她原本试图再说一次。但看到相师脸上的表情,知道他不用听,也已经猜到,她说的是什么。
“非吉非凶。世事原本没有吉凶定论,之后的因缘际会造就了那些偏颇而已。”
听了相师的话,大阏氏觉得莫名的安心,“相师的意思是,我们还没有走到绝路之上,如果努力,即使是凶兆,也可以变成吉兆!那么,那个一直找不到的婴孩,他还会再出现吗?”大阏氏能够感觉出她自己的害怕。她想起那些,被她不断派出去,又不断寻找无踪的侍卫,莫名的恐惧就会从她的脚底长起游走她全身再到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