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住手心,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不断加紧脚下的步伐,但,回过头去瞧时,那个人已经越来越接近了。本来还想着她不能失去人流,起码要借着拥挤,保护自己一段时间,但是随着街口与岔路的增多,拥挤的人流不断被分流变得越来越稀疏分散。而且之前因为太后的生日,整个帝都的主街之上都悬挂着的巨大灯笼。此时的帝都犹如不夜之天。
她一边踉跄奔跑,一边使劲儿回忆着脑海中关于这条街的记忆。没有,完全是零。也许小的时候来过,但是长大后的确再也没有来过。在同一条青石铺就的巷子中转出时,身后的人群已经变得彻底消失。她隐约感觉,她走错了方向,比起刚刚她选择的左手边,右边才应该是长街的通口。但现在无暇悔恨失误的选择,那个人距她已经只有丈十步远,这么看不起,仿佛都能看到他眉间纠结起来的怒气。
朵宁努力咽下本就已经不断兴起来越来越激烈的那一拨,接一拨的恐惧,这个时候,她需要不断寻找带有障眼法作用的折角来阻挡,那个紫衣人直接看向她的视线,然后希冀奇迹的发生。但最主要的还要希冀,这个应该比她更了解这段地段的人,应该找不到一个能使巧力,绕到她面前的路,然后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不会的,不会那样的,她一直在暗暗祈祷,却忽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堵死了的巷子。
就在朵宁不断的尝试,拍打,摇晃在那巷子中仅有的几户人家的大门,看哪一扇门能推进去,或者哪一个墙角能有一条,容一个人通过的小径时,忽然听到有笃定而清晰的脚步声已经响在另一边的巷子里。那样一步接着一步的仿佛就踏在她心上,下一刹就要出现在她眼前。
她被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惊吓得失声惊呼起来,努力的看向那个方向,确认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那个仿佛是由生到死的距离。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吓了她一大跳,转瞬又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没错,那个年迈的声音就是在问,“姑娘就是我们老爷的客人么。我们……”
朵宁在那脚步声之间听说老爷几个字,急急打断这老迈年高仆人的不紧不慢,她嚷着,“是我,就是我,快让我进去……”
说完,直接,冲到老仆身背后向更深的院子里跑进去了。看准一个角落就藏身进去,那个老仆先是愣了一下,才一回身就发现朵宁不见了,一边吃惊的挠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嘟囔着,“老爷的客人脚步真是快呀,但是她知道老爷是在哪间房间里面等她吗?”想到这儿,又边喊边四下寻找着朵宁的踪迹,“客人,客人和在客人何在!老奴这就为你带路!”喊完稳了稳手上提正在微微有些发颤的风灯。
他向左边走了些路,发现不见朵宁的踪迹又折了回来,刚走到墙角,被藏身在里面的朵宁拉住,“你的院子里可有后门?”
老仆人张了张口刚要回答,门上已经响起了疯狂如雷鸣般的敲门声,他扭回头向那敲门声上张望,却被朵宁紧紧抓住他手臂,打断了他的张望,“后门,有没有,快告诉我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