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将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会不好收场。只有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寂静的黑暗之中。唐礼承将他对她的歉意与来意一并托出。他的忽然离开与突兀的出现,每一次都让她伤心不已。他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没有什么会比根深蒂固的绝望更能摧毁一个人的相信。他因为要做大内密探的原因对这个女人食言过太多次。也有两次像这样深夜闯入她的屋子,可也只是将她当成是诱饵。总之没有一次是好事。
他来的时候,她在修剪眼前的一盆花。
她不理他。任由他在她身后,声音发抖。而过了好半晌,她才发现,她已经错手剪下了那朵开得正艳的花。
“是像我一样的失误吗?”她轻轻问身后的人。
他那句,“没时间了,你得赶快离开……”才刚刚说了一半儿。
他走过去要拉她的手。
被她身子灵巧的躲开,“大人说的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他们不知道你我早已经形同陌路了么?那他们也太孤陋寡闻了。”
“他们是无法讲道理的人。”
她笑了一下,“跟你一样,想要讲道理的时候,都找不见你。当然是不讲道理的人。”
“宁儿现在不是堵气的时候。”有两滴冷汗自唐礼承的额角滴落下来。
“是啊,你永远都没有时间跟我细分对错。可别的人都不是这样当差的。他们纠结自己的时间更多。”
“宁儿如果这次我们逃得出去,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唐礼承的每一字都说得很是坚定。
朵宁手里的剪子落在地上。不知为何极是尖利,生生戳进木质的地板之中,不断的摇着剪尾。她从美人墩上就那样滑落下来,兀自想要拔出刺进质地已经有些疏松的地板里的那把剪子。
“别拾了。”他弯下腰要拉起她。
被她再次打开手臂。而她仍然去拾剪子的手又慢慢收起,站起身来,“我不会跟你去的。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它处,宁儿于大人而言都是风尘女子。之前,大人没有说出的那些无奈,宁儿都深深的知道。宁儿已经好好的想过了。再不想成为大人的累赘。”一连串的泪水自她眼角缓缓滴落,她假意去拂过额角的乱发,擦去那串泪滴。然后撑起一个干瘪无力的微笑。却依然倾国倾城。
“宁儿你先听我说。我们先离开这里,之后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解释,但是现在你一定要再相信我一次,这是我惹的麻烦,但他们盯上了你。”唐礼承一边说话,一边注意听着四下里的动静。
“可大人还是每次都一样,连正门都不肯走。将我带出去,又如何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我不想,他们因为我而且嘲笑大人。大人与我可在今夜各自忘却彼此,各奔前程。那样,宁儿也不用再希冀那些会让大人觉得是强求的事情。大人该断了宁儿不该有的念想的。宁儿不想再抱着对大人遥遥无期的思念了。不是大人不好,而是宁儿从来都不配。也许宁儿这一生务必要让大人记恨了。”说完,她抚下身,动作轻柔地拾起落地的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