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其中的唐礼承能感觉到,有人伸手试了试草垛的紧实度,这些干草被人用外力压得很实,只是一般人的力度根本不能在其中随意钻出空隙来,更不用说是,让一个大活人爬进去。外面的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些干草的特点,吵了一会儿,很是放心的离开了这里,沿着前面的巷子继续追赶下去。
又等了一会,确定外面再无人声,唐礼承才毫不费力的从其中的一个空洞中爬出来。这是他早已经为自己准备好的藏身所在。
坚持不懈,在帝都的大街小巷寻找唐礼承的东宫侍卫,往往都已经发现了唐礼承的影子,却转眼间又被他油滑跑掉。
很轻松的就甩掉身后尾巴的唐礼承,看了看一边仍然满座的酒楼,闪身就走上了楼梯。这些一直追着他不肯放的东宫侍卫,想问题太过一成不变,他们一定以为,在仓皇逃命之中的他,必然不敢出现在这些正经的地方,殊不知此时的酒楼,反而是亮堂的灯下黑。
等到唐礼承上了酒楼坐下,正听到他背对着的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隐约的几个字像是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倾耳细听,果然听出他们是东宫侍卫,只不过,是两个机灵鬼得了机会,让别人在街面上东奔西跑,自己跑到这里来偷偷喝酒。
唐礼承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想到,与他们背靠背相坐的人,会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人。所以,不仅没有避开他们,反而光明正大的继续坐在那里。这些人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他大声点了菜品,也没有引起二人的注意。
那二人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不过说话的声音仍然不高,只是唐礼承有意倾听,因而听的刚好清楚,他们正说到,“这个唐礼承可真是鸡贼,我们来来往往的绕着帝都的大街小巷都跑了多少圈了?生生的只看到个影子,连衣角都没摸着一片。照这个样子下去,定然是难以回去复命的。”
与这人对坐的另一个人忽然警醒起来,“老兄,我们这就放下酒杯吧!若是再喝回去,被管事的查出来,恐怕会掉了脑袋。”
“吴大哥,你怎么这么天真,你当我们要是抓不住这个人回去还有命活吗?与其做个饿死鬼,还不如做个饱死鬼呢。从今日之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上这家酒楼的菜了。想想都觉得可惜。”
“你说这事儿真有这么悬,我们从前也有完不成的事情,太子可没拿我们怎么样?”
“我早跟你说过了,这次不同。据说这个唐礼承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太子是定要据为己有不可的。我们今夜,在这天子脚下不断的进进出出,虽然已经极度小心,但是也难免不透露出风声出去。”然后他更加压低的声音,“听说皇上,在这帝都之中密布了不少的大内密探,也许我们现在的行踪早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此时我们的一举一动,已经坐着八抬大轿被传进了宫里也不一定。”
另一个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这话可是怎么说呢!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无论是怎么样,都不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