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日,太阳微微露了个脸,蝶儿赶紧趁着日阳正盛之时打开禅房窗子通风,手上一边利索地扑打着尘土,一边感叹着,这样的时节怎么还下这么久的雨?无忧倒是无事得闲一般立在树下看书。蝶总是吵着要给她拿椅子,被她将中指竖在唇上禁了声。其实书上的东西无忧并没有看下去多少,心上的事却纷纷转转的捞不出一丝清明来,怎么没在心中掐指算算,那领头的婢子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来到禅房与她同住了,无忧隐约觉得,那婢子弟弟的事情应该已经被大公主借了适当的时机宣扬开来了。而侧妃虽然身在相国寺中,却必然在帝都之中留了众多耳目,大公主也乐得因繁就简,直接在帝都之中宣扬出这样的消息,连骑马报信的密探都省却了。只不过帝都中已经纷纷扬扬万人皆知的事情,在这相国寺中,却还是只有侧妃自己心知肚明的秘密。然后,该当是如同大公主所想的吧!侧妃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展开了怀疑,此时的她正身处惊悸之中,除了王爷再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而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她对她的想法又会是什么?
无忧打合手中的书本,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这样前后左右上天入地的严密圈套,到底要一个弱女子如何挣脱出来?
无精打采地向屋子里走的时候,院门上响起了轻轻的,铺首衔环扣动声音。
蝶儿跑到院门处,回看着无忧的意思。
无忧默然的点了点头。
蝶儿慢慢打开大门。
来人是侧妃身边的领头婢子。
看她落寞的样子,无忧就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大半。她立在门前,似乎还在犹豫着是不是真的要进来。
无忧一脸懵懂的过去拉她的手,“姑娘好久不来同住了,可是嫌弃我这里的清静?”
她抬起有些颓唐的脸庞来,轻轻苦笑出来,“女差有所不知,奴婢现在才是众人都要嫌弃的人。”
无忧对着她的窘迫摇了摇头,“姑娘担心的,是娘娘现在的情绪吧?在孕期当中,帝妃们多半都是这样的,心情上下起伏,情绪急剧波动,更要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自己小心谨慎。姑娘要多向着那来日的许多好处上想才是。
无忧淡携悠悠的笑意,忽略她眼神哀恸的示意,按着自己想象的另一个方向说出这些安慰的话来,听得那婢子在她面前狠狠地摇起头来。
无忧露出惊讶的神色来,又暗自沉吟了一下,方问,“姑娘如此,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无忧不在娘娘身边,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知晓齐全的,是不是姑娘要说什么话?或者……难道侧妃有什么不好么?”说完,一脸拿不准的看着那婢子。
那婢子又踌躇一番,终于,扶着无忧的衣袖慢慢跪在她面前,“奴婢只是个小人物,大公主殿下在奴婢身上用了这样许多的心意,折煞奴婢了。”
无忧想,她看的不错,这正是大公主的不怀好意,但那重礼,也由不得她来拒绝。她说的明白,但她文无忧却不能真懂,惊诧的表情,仍然沿用上一个,或者变得更加惊诧,“姑娘,这是说什么呢?无忧怎么觉得什么都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