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派个人回玉门关去,打听打听阿桑一家的情况为好。这世上之人除了孟家,他唯一在意的,便只有阿桑一家……
思绪飘远,却是卫雁连唤了两声“侯爷”方令他回过神来。看在对面两女眼里,却是他瞧人家姚小姐瞧痴了去,惹得姚新月脸儿红透,羞涩地抬不起头来。
“姚小姐要回去了。”
赫连郡面不改色地嘿嘿一笑:“本侯送送姚小姐。”
“这怎么好意思?”姚新月羞涩道,“王爷姐夫派了随从跟随,新月自行便是,侯爷还有许多话要与轻雪姐姐说吧?新月怎好耽搁两位?”
“新月不必客气。”
新月?
说这话的人,可不是贾轻雪,而是安南侯!安南侯唤她新月?
姚新月偷觑着赫连郡脸色,见对方正大胆地笑望着自己,想到待会与他同乘的情景,一颗芳心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卫雁微微讶异,赫连郡不是说不想娶姚新月么?这是对美色动了心、改变心意了吗?
二人竟不再理会卫雁,一个说“那就有劳侯爷”,一个说“这是本侯之幸”……就这么下了楼!
走到门口,冷风一吹,似是才回过神来想起身后还跟着一个卫雁,匆匆道了声告辞,便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
卫雁回过身来,犹在猜测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程依依立在她身侧,不平地道,“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当着主子的面,跟男主子那么亲昵,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卫雁训斥道:“依依,你胡说什么呢。咱们清音阁是专门卖消息的地方,且不可胡言乱语砸了自己招牌!”
程依依心内愤闷不已,明明她是为主子抱不平啊,为何反而要被训斥?
从那天之后,姚新月便常常过来,傍晚出门,有几次深夜时分才回鲁王府去。有时遇上赫连郡,便一同饮茶谈天,甚至一起喝过酒。渐渐京中传出风声,均道孟家要替赫连郡求娶姚新月了。
赫连郡对姚新月十分和气,甚至称得上宠。姚新月想知道珍品斋的玉露醇是何滋味,赫连郡第二回就带了几瓶过来,与她一同品鉴。她练琴伤了指甲,他就命人专门制作了轻薄而有韧性的甲套给她。几回相处下来,从前赫连郡在她心中留下的那粗鲁无状、狂放愚蠢的印象全然被推翻,为何世人会对他误会那么深?此人明明心细如发,和气亲切,稍有几许霸道,却格外地吸引人,常常一句笑语,就能令她芳心大乱。他说起战场,说起他擅长的那些事时,整个人容光焕发,眉飞色舞,与那些拘谨书生、酸腐朝臣、纨绔子弟全然不同。
有了这样的认识,姚新月对赫连郡的态度,就变得更为柔和了。
清音阁对面的天一茶庄内,二楼厢房的窗扉半掩,鲁王立在窗前,望着对面亮着灯的小窗,深深一叹。
徐玉钦捏着茶盏,淡淡道,“水到渠成,王爷还担心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