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月坐在厅中,手持茶盏维持端正不动的姿势已一个多时辰,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勺儿歉意地道,“小姐出去得匆忙,没交代何时回来,不如姚小姐下回再来?”
姚新月和气地笑道:“没关系,你无需理会我,左右无事,既是早跟轻雪姐姐约好了,自然要守约,等一会儿不要紧,相信轻雪姐姐过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声响动,当先走入一人,高大轩昂,如穿云苍松,需人仰视。姚新月连忙起身,屈膝一礼,面上有几分羞涩,几分慌乱,几分讶异,“侯爷万安,想不到,竟能在此遇着侯爷。”
赫连郡微微一笑:“是姚小姐啊。抱歉,今儿带轻雪出去了一趟,累你久等了。”
卫雁从他身后走出来,披着赫连郡的大氅遮住了她染血的袍子,暂用手绢挡着脸,轻咳一声道,“姚小姐,对不住得很,归来迟了,劳你久候。我面上弄脏了,请你……稍稍等我片刻……”
说罢,便掩面奔上楼去。
姚新月分明看见,卫雁露在外面的一小片肌肤,晶莹如雪。那长眉凤眼,与往常她见到的那粗眉黄脸的女人全然不同。
心底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对卫雁的好奇就又加深了几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迷住赫连郡这样的浪子。他至今孑然一身,花名在外,可他亲口承认的女人就只有这贾轻雪一个,若非情分匪浅,他又怎么肯在公共场合带着她出双入对?
意识到赫连郡还在自己对面站着,姚新月收回心神,嫣然一笑,“侯爷跟轻雪姐姐太客气了,我跟轻雪姐姐像亲姊妹一般,等一会儿又怎么了?待会呀,还要劳烦姐姐指点轻雪琴艺呢,侯爷可会嫌轻雪打搅二位?先前实在不知侯爷会这个时候过来,要不,轻雪下回再来找姐姐吧,以免耽误了侯爷跟轻雪姐姐的正事。”
闻言,赫连郡笑了起来,向姚新月眨了眨眼睛,坏坏地道:“她跟本侯会有什么正事?”
姚新月忽地一下红了脸,接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许久都不敢抬头看他。他这话说的,也太露骨了些,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呢。
赫连郡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状若无意地问;“鲁王最近忙得很吧?”
“是啊,王爷姐夫总是那么忙,清晨天不亮就进宫去,往往夜里才回,若是遇着什么棘手的大事,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姚新月见他扯开了话题,这才抬起脸,大大方方地回他的话,“听说侯爷已与孟阁老冰释前嫌搬回孟家了,新月还未恭喜侯爷呢。据闻,侯爷从前便在孟阁老府上住过?侯爷对京城该比新月熟悉吧?不知侯爷可听说过珍品斋?那里的玉露醇可当真如传说中那般味醇甘美、回味无穷?”
“姚小姐也好酒?”赫连郡眉头一挑,提起美酒,似乎来了兴致。
姚新月不好意思地掩嘴笑道:“新月量浅,自己是极少饮酒的,却是喜爱自己酿酒,从前在家中,常给祖父、父亲叔伯等人酿酒,对此道算是略窥门径,来京后王爷姐夫多次提议要新月酿些新酒给他待客用,新月听说珍品斋的酒十分美味,自是不敢班门弄斧。侯爷海量之人,对美酒必是极有研究,若是能指点新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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