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托马斯勇敢点。”除了这些,陆伯阳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小男孩伸过手来,要抓陆伯阳的胡子。
“托马斯!”孙彩蝶轻轻地打了一下男孩的手。
“没事,没事。”陆伯阳把脸凑过去。
男孩一下子抓住他银白色的胡须。
“哎呦,哎呦,好疼啊。”陆伯阳做假样子叫道,“托马斯的劲儿好大,抓得爷爷好疼。爷爷疼得都掉眼泪了,爷爷还没有托马斯勇敢呢。”
看着陆伯阳的怪样子,男孩呵呵地笑出声来。
在忙碌的按摩过程中,三个人渐渐熟络起来。
“你这位老道长也真搞笑。”孙彩蝶说道。
“这不都是为了哄孩子吗。”陆伯阳说道。
“你是来找谁的?”张姊妹记起陆伯阳此行的目的。
陆伯阳回答道:“是一个叫秦路的人。他以前也在这座孤儿院待过。”
孙彩蝶问道:“他也是残废吗。”
陆伯阳明白孙彩蝶没有文化,在她口中“残废”二字绝无半点歧视的意思。
“他不是。”陆伯阳说道,“他现在已经成年,没有残疾。他小时候在这里住过。”
“那应该是在河南时候的事。”张姊妹说道。
“河南,什么意思?”陆伯阳不解。
张姊妹解释道:“觅非播舍建立之初是在河南的。那个时候收养的还不完全是有病的孩子。有很多孤儿,还有些计划外生育的弃婴也被收养在这儿。你说的那个秦路既然是健全儿童,应该是那个时候收养的。”
“我们这里的孩子不都是用英文名吗?”孙彩蝶从旁插嘴道,“秦路是个中文名吧。”
张姊妹点点头道:“孩子住在这里的时候都用英文名。‘秦路’可能是住进来之前的名字,也可能的被人收养以后的名字。”
“被收养以后?”陆伯阳问道。
“有些健全的、康复的孩子会被别人收养,”张姊妹解释道,“这样可以减轻觅非播舍的开销。”
孙彩蝶忽然想起什么:“收养这种孩子是不是要给钱啊?”
张姊妹一听这话,愤然说道:“孙大姐,这都是外边造的谣。从这里送走的孩子,我们没有收过一分钱。外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我们倒卖儿童,从中牟利。那都是胡说八道!我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义工,从来就没见过蒂夫他们收过孩子钱。”
“那孤儿院的日常花销都靠什么维系呢?”陆伯阳问道。
张姊妹白了他一眼:“捐赠。还有义卖。你看这些婴儿床、座椅,还有地板、壁灯,还有吊扇都是从美国募捐来的。”
“难怪看上去这么高级,”孙彩蝶感慨道,“原来都是从美国来的。”
“蒂夫原来是一名美国商人,”张姊妹说道,“后来放弃了生意到中国来做慈善。”
“他为什么来中国呢?”孙彩蝶问。
“那是上帝的召唤!”张姊妹不无神圣地说道。
孙彩蝶摇摇头,没说话。孙彩蝶并不是基督徒,她无法理解宗教信带来的这种力量。
“他是一个无私的人,”张姊妹继续说道:“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蒂夫亲手建起来的。用的材料,花的钱也都是募集所得,他们从来没有拿过一分黑心钱。”
“这比国家建的福利院还好呢,”孙彩蝶说道,“我听说从县里的福利院收养小孩,还要花这么多呢。”孙彩蝶伸出三根手指晃晃,又故意压低声音仿佛怕什么人听到一样。
“三百?那是手续费吧。”陆伯阳说道。
“哪里三百?”孙彩蝶砸吧着嘴说,“三千!说是叫什么捐助费的。”
“他们才是买卖儿童呢!”张姊妹狠狠地说道。
“唉,”孙彩蝶叹口气说道,“这世道没法说。我去做晚饭了,你们弄吧。”
说完,孙彩蝶站起身来,拍打拍打身上,走出房间。
“我听说你们要搬家?为什么要搬家?”陆伯阳忽然想起来。
张姊妹回答道:“还不是因为袁厉害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