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宝右手半握,抵在鼻尖轻咳了一声,状似无意般缓缓收回了被慕怀瑾握着的左手。
掌间温润的感觉瞬间消失,慕怀瑾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面上带着一丝伤感再次望向钱小宝:“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这样简单的接触都吝于给我?”
男女本来就授受不亲好不好?不想被你占便宜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欧阳兮鼻间发出一声轻哼,有意无意的瞪了他一眼。
慕怀瑾稍稍压下去的怒火猛然之间燃得更盛,他转头一言不发的望着欧阳兮,眸色渐深,面上看着虽依旧平和,周身却突然多了些狂躁的气息。钱小宝暗道一声“不妙”,心知他这是动了杀机,连忙拉过身后的欧阳兮向着门口的方向轻推了一把,吩咐道:“我突然想起今日出门前忘了喂花园的锦鲤,我那些鱼儿可金贵的很,要是饿出个好歹可是要心疼死了,赶紧去帮我喂食一下。”
什么鱼儿一天不吃饭能饿死啊?欧阳兮翻了个白眼,心中虽然知道钱小宝是在帮她,但也实在对她匆忙之中想出这样糟糕的理由而有些嗤之以鼻。
“相公莫急,娘子我现在就速去帮你喂。”欧阳兮拿着腔调像模像样地回了一句,想了想又十分不愿地向着慕怀瑾行了一礼:“那兮儿就先行告退了。”这才故意一步三扭地出门去了。
做戏要做全套,出了厅堂,欧阳兮还真溜溜达达地去了后花园的池塘喂鱼。一想起临出门时那个怀公子的视线还像要杀人似的恶狠狠钉在自己身上,她就浑身不自在。想她欧阳兮身在现代时怎么都算是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一枚,在那个颜值至上的社会里经常被不少“狂蜂浪蝶”追捧,说起来也是个“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即使不小心穿越来了这个朝代,欧阳夫妇和钱府上下的人亦都待她亲切有加,何时碰到过像那个怀公子这般“虐待”过她的人?
想起莫名其妙就被个陌生男人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自己不过是想辩解一句,就被那人贬低的连地上的泥土都不如,欧阳兮心头顿时无名火起,一边把手里的馒头渣碾成粉末扔进池塘,一边恨恨地念叨:“说我没教养?才第一次见面就出口骂人的那个才是真的没教养好不好?老虎不发威,你就拿姑奶奶当y欺负是吧……”
这边,钱小宝刚刚送走了那位贵客,站在府门外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眉头微蹙,心下顿时有些忧虑起来。自己不过是成个亲而已,他便不顾一国之君的身份,丢下国事,巴巴地跑来质问,全然不管此举会不会给朝臣们造成困扰,会不会因此耽误了朝中重事。还是说,真的如慕怀珺所言,现在朝内的大臣们俱于他的淫威,已经不敢对他的行为做出任何评论了?若当真如此,那这朝堂之上除了众口一词的奉承和阳奉阴违的阿谀,还能剩下什么?他真的这样独断专行的话,这国家在他手中不知要发展成个什么样子。
钱小宝眉头紧锁,无意识的将折扇在手中开开合合的折腾了几回,想起慕怀珺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语,以及刚才那人临出门时不经意间饱含深情的一瞥,心中愈发焦躁起来。那时的自己并不能清楚的了解对他的心意究竟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还是仅仅限于兄弟之间的友情,而他碍于两人同是男性的这种性别牵绊和伦理束缚,迟迟也未曾表达真正的心意,加上自己的身份又不能轻而易举暴露,也便这样顺水推舟随它去了。
大概这世间之事均是如此,从来“得不到”和“已失去”这两样东西永远会夸大人或者事本身的价值。如果那时不顾伦理果断的在一起了,也说不定他们的爱情都走不到今时今日。
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不知不觉间猛一抬头却发现已走到后花园。欧阳兮此时刚好将最后一把馒头屑撒进鱼塘,耳畔听到有脚步声走近,还以为是这园子里修剪花草的下人,于是头都没抬,只大声嚷嚷道:“来的正好,再去帮我拿点儿馒头过来!”
听到她这声中气十足的吩咐,钱小宝本来有些阴霾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起初的时候自己还曾怀疑这来历不明举止怪异的人是慕怀瑾派来监视自己的,可刚才看那人瞧见她时的表现,很显然不是。不过想想也是,就冲着欧阳兮那心无城府大大咧咧的劲儿,这天下有哪个主子敢放心将差事交给她做啊。
这样想着,已踱步到了她身边,钱小宝浅笑着出声道:“府内这么多下人,何以定要让为夫去帮你跑腿呢?”
欧阳兮听到她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后双手叉腰转身注视着她说道:“哎呦,那请问府内这么多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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