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回府,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不过只想着让阎石开不是废人,使阎家人欢喜些,没有傅望舒想的那么周全,不觉敬服不已。
“火烧地毯不肖说是太太命人干的,你的处理方法过于保守,只想着不要招祸。”傅望舒攥起拳头朝空中挥出,“沈梅君,将军之所以成为将军,是因为将军运筹帷幄之余,敢冒险,你还是过于女儿心性了。”
能怎么冒险?沈梅君不错眼看傅望舒。
“你说从地毯着火的情况看引火之人还没走,你却没找着很是奇怪,其实一点不奇怪,点火之人那时已离开了。太太有十个胆,也不敢让火势失控弄得阎傻子受伤,她只是想弄出一些事,让你照顾阎傻子不周全受责,同时离间你和阎府的关系,自己再把照顾阎傻子的职责接过去。
地毯烧着火的地方四周肯定是泼了水了,目的是使火烧起来了不会蔓延开,只有点火苗的地方是干燥的,挨着的地方水泼了少许能烧着,再往外,水泼得很多,怎么也烧不起来,你当时如果察查的仔细些,便可以发现。”
“你若能发现这个疑点,当时便可以先发制人。”傅望舒攥起拳头,道:“你马上让骆青意去向老太太禀报,把院门上闩,太太带人过来时不要开门,等老太太过来了,拉门让老太太进去,指出疑点给老太太看。
太太半夜里突然过来聚石斋本就很是可疑,再有这个疑点,不需你说什么,老太太便能联想到是她使奸,家里你和太太怎么斗,老太太还是站太太那一边的,可是,太太居然拿世交家的宝贝孙儿的安危来作争权夺利的工具,老太太哪会宽恕她?只此一局,说不定,老太太便会一气之下连太太半个管家的权利也撤掉,即使不撤,往后你和太太起什么争执,老太太心里首先就会想,是不是太太在陷害你……”
他的分析很有道理,自己还是太嫩了,沈梅君羞惭不已。
“一般姑娘遇上了这样危急的事都会束手无策,你能有那样的反应该很不错了。”傅望舒难得的没有嘲笑打击沈梅君,还安抚她,接着又夸她:“你对讹诈阎傻子那个人的处置就很好,能一眼看出那个人是讹诈,很了不起。”
得到他的奖语,沈梅君极高兴,有些羞涩地道:“也是机缘巧合,那人我先前见过,我也因而认识了展鹏……”
沈梅君讲那个贼偷骆展鹏钱袋,被骆展鹏抓住后反咬一口,自己替骆展鹏辩明真相的经过。
“原来是他,我说当日几个人只差他就聚齐了,没想到他又出现了。”傅望舒讶然。
此话怎讲,沈梅君不解。
“当日你替骆展鹏辨钱包归属时,我和曾凡就在一边看着。”
原来如此,难怪曾凡初次见自己便很是关怀亲切,难怪傅望肯从傅望超手里救下自己。
因缘际遇真难说,沈梅君低叹道:“那日我本来不想管的,展鹏一直说那钱是要给他娘抓药的,我想起我娘,固而……”
沈梅君际遇悲凄,骨子里却还是古道热肠的人,不比自己冷血无情,傅望舒不想说她做得对,也不想说她出语多管闲事,沉默了。
车厢里静了下来,沉默里万念上心,杂乱无章。
沈梅君想说什么,喉间苦涩,无语凝噎。
傅望舒也没有说话,把沈梅君扳转背对着自己,拿起梳子帮她梳发髻。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心跳,卟咚卟咚重合在一起。
傅望舒这次梳得很快,虽有些笨拙,却也盘出了个堕马髻,还帮沈梅君把钗环一一插了回去。
“晚了,裙子不用换了。”他低低道,揭起帘子让车夫把马车驾到傅府去。
“大少爷,你不回去吗?”沈梅君轻咬住唇。
“不回,自己要学会独自己面对事和人。”傅望舒冷然道,全然没方才的温情。
又是这般模样,亲热过了便把自己当陌生人当沙砾,沈梅君又悲又苦,把脸扭向一边,直到马车在傅府门前停下,也不再开口和傅望舒说一句话。
傅望舒似乎也没有说话的兴致,一路沉默,沈梅君跳下马车时,他也没开口再嘱咐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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