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内。”哈夫曼亲王连忙开口,把迪尔兰多的火力从自己那个本来就胆小的二儿子身上引走。
“那警备队为什么会有人替恐棘王掩盖证据?难道警卫队长是他的人?这样的话,大议会又何来公平公正之说?”迪尔兰多立刻尖锐的指出这中间的种种不合理。如果说霍夫兰真得如同他们所说的那么公平正义,又怎么会有人去替暴君掩盖罪证。
一直比较安静的爱玛公主突然开口,一针见血的说:“因为不管什么样的制度,总会有人借助手中的权或者钱为自己谋求私利。我们退让的越多,别人就要求的越多。我们所让出去的权利,并不见得真的还给了百姓,往往是被其他的利益集团所绑架了。”
迪尔兰多看了一眼这位三十五岁的长公主,她严肃端庄的脸上流露出了对现有政体的不满,显然就算是王室成员内部也不见得个个都同意现在的做法。
洛芙兰立刻反唇相讥:“可是姐姐,如果所有的权利都在我们手上,谁又来监管我们是否公平公正呢?血腥女王马格利特,蓝胡子领主阿方索,铁血的隆基尔地方官……”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艾伦女王威严的说:“够了!安静的把饭吃完,你们有什么想讨论的,可以咖啡时间再讨论。”
政见相左的两个姐妹隔着餐桌彼此瞪了对方一会,迪尔兰多几乎可以看到她们目光撞击产生的火花了。他看了看陶德,决定还是不要指望那个软骨头了,回头有些问题还是直接问女王,毕竟她才是全知全能之眼,无所不晓之耳。
在他坐下来后,晚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安静快速的吃完了主菜和餐后甜点。
等到咖啡上来的时候,女士们都退场了,到隔壁的休息间去闲聊,不过隔着墙壁隐约能听到的似乎是爱玛公主和洛芙兰公主的激烈辩论。
被留在原地的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哈夫曼亲王点燃了烟斗,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迪诺则皱着眉头,舔了舔端上来的苦涩漆黑液体,然后吐着口水向迪尔兰多抱怨:“好苦,为什么你们要喝这烧糊了水?”
“啊,这不是给你喝的,你应该喝果汁。”靠迪诺最近的陶德伸手把咖啡杯给拿走了,然后顺手换成了果汁。他不无羡慕的说:“唉,多可爱的孩子啊,为什么我们兄弟姐妹这么多人结婚多年都没有一个人有孩子呢?我多想要一个和我一样英俊潇洒的孩子……”
“噗……”这回轮到迪尔兰多喷咖啡了。不过他想了一下发觉确实有点奇怪,这里的几位结婚最长的已经有十年了,到现在为止竟然一个后代都没有,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成。
他努力在脑海中呼唤女王,但是似乎因为距离太远了,女王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最后陶德在好好夸奖了一番迪诺以后,把自己目前查到的关于恐棘王的的线索告诉了迪尔兰多。他手下的信息和安全部门和图兰达的完全不同,主要的职责是把每天全国各地发生的大事要事记载下来,然后在地方公告牌上公示。
迪尔兰多在火灾现场看到的那些抱着一个圆形筒子写东西的人就是他的手下。他们严格的说是光明正大的观察者和记录者,与图兰达的密探部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你们就没什么秘密的监察部门?比如说监视那些可疑的,会威胁国家安全的人的行踪的?我觉得恐棘王这样的暴君,以及他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早就该收集证据干掉他了。”迪尔兰多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听着骨节发出的脆响,不满的问。
“按理说应该有,但是那都在母亲的管理之下,是属于她的私人部队。她平时只会直接告诉我们结果,从来没有说过信息是怎么来的。”法兰克王子替弟弟回答了问题,这方面女王一直表现的很神秘,而父亲又从来都是百分之百支持母亲的决定,所以他们当子女的虽然很困惑,但是也没有办法了解真相。
迪尔兰多不开口了,他看着哈夫曼亲王睿智而沉静的眼睛,心中猜测对于女王的秘密,他到底了解多少。这个国家最大的秘密就在他枕边人的心中。而维持着现在这种危险的联邦议会制度的存在的,其实就是女王的宽容和忍让。
但自己的到来,以及与恐棘王矛盾的激化,显然会将这本就非常危险的平衡关系彻底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