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父亲的话

好。不行，你绝对不能放弃如此强大的魔法。我们一定要立刻着手研究，看怎么才能控制这个能力，有了它……”

    “不！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希望使用它，这个魔法极易让瑞赛斯陷入高度的兴奋当中，刚才你没见到的时候。它又失控了一次，并且冒出的第二个脑袋开始有自己的意识了……”

    这下法伊尔的脸色真的变的惨白了，他几次张嘴都没说的出话，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他，立刻说：“不，我不要看了。最好永远不会再发生需要它动用时间魔法的机会，这一定是星光之龙的终极魔法。对于它这么小的龙而言，释放一定太困难了，所以才出现问题。”

    说完，法师也像戳破了的鱼鳔一样泄气的摊倒在椅子上。他今天一天受伤被控制又几乎窒息，也是身心俱疲，兴奋劲头过去了，深深的疲倦从骨子里面泛上来。轻易的把他给淹没了下去。而这样煎熬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法伊尔……如果，我是说如果，瑞赛斯与我的契约转给其他人了，你的契约会如何？那些通过我所建立的人类与龙的契约又会如何？”

    法师毫无感情的说：“最大的可能性——我死。因为主仆契约下，我的性命完全就在瑞赛斯的一念之下，如果你出了意外，瑞赛斯盛怒之下应该会先发狂清除掉它周围的一切，那时候我很有可能成为第一批承受它怒气的牺牲品。”

    “至于你关心的卢娜和阿基里，你是他们的中间人。如果缺失了你这一环，有可能契约会损毁，也就是说他们不再享受巨龙的保护了。当然是不是会死于巨龙的震怒就得看他们的运气了。”

    “我知道了。”迪尔兰多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法伊尔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知道个屁，龙生性霸道狡诈，不要以为瑞赛斯看上去是个乖宠物就忽略了它的本性。然而这样的想法仅仅在脑子里面滚过，都让胸口的龙印灼灼的疼痛了起来。

    没过多久。鲁伊丹又回来并且带来了国王的口信。瑞赛斯还在睡觉，但是迪尔兰多还是去了隔壁的房间与几天没见的父亲通了话。

    才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雷顿原本就已经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是坚毅的眼神还是像以前那样透过魔法投影镜片威严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我听说你即将踏上新的一段旅程。”雷顿原本就不善于这样的亲子沟通。沉默了半晌，他用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语开了头。

    “嗯……我会努力收拾好自己搞砸的烂摊子的，放心，父亲，我知道自己的错。你可以不用再教训我了……”迪尔兰多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免受到雷顿的批评，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而这一次确实是自己搞砸了，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再听到他人的指责。

    “我并不想责备你……”白发的父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时脸上的神色已经柔和了一点下来。

    “因为我扪心自问，换我在你的位置上，是不是能做得比你更好。儿子啊……失败的可怕不在于你被现实一时打倒了，而在于它会夺取你的自信蒙蔽你的双眼，让你丧失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两年前，我得到你的死讯的时候，对肯达、马丁和弗林说过我从未对你说过的话……”

    雷顿的声音又停顿了一会，然后他用几乎可以算温柔的眼神看着迪尔兰多说：“我其实一直为是你而自豪的，虽然你从小流落在外，但是你并没有变成一个庸庸碌碌或者品行恶劣的人。你的正直和勇敢是天生的宝贵品质，虽然我一直用严厉的鞭笞促使你变的更好，但其实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在十年的时间你完成了其他王子需要花二十年学会的一切。”

    “我责骂你，严苛的对待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未来会有多么可怕的命运。我希望你能够做好迎接那个挑战的准备，所以不管你多么优秀，我都觉得还不足够。是我太贪心了……也许我应该让你当年的生活过的舒适一点，让我们彼此更加了解一点，多一点时间陪伴彼此。”

    “……父亲……”迪尔兰多被这番完全没有想到的温情话语给彻底的震惊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父亲严厉冰冷的外表下还有着这么感性的一面。

    “鲁伊丹已经告诉我你的情况了，不管你将来做了什么，我希望你知道，我都会是你的坚强后盾。如果瑞赛斯真的无法被净化，那么我们就顺其自然，不要动牺牲自己把契约转给其他人的傻念头，我不相信有其他人可以做得比你更好。”

    “可是……”迪尔兰多刚要反驳，又被雷顿强硬的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布兰这一千年还不是存在的好好的，就算是混血的巨龙又如何，难道还会比魔龙王本人还要糟么？傻孩子，你与龙的紧密情感连接才是你最大的武器，不要对抗它，试着去接受它。不要管束它，试着去引导它。”

    迪尔兰多歪了歪脑袋，然后像以往一样的被激起了反抗的情绪：“父亲啊，光听您的教导，您还真是一位伟大的教育家和心理专家，为什么在您自己的亲身实践上就没有这么熟练了呢？”

    “哼，你这混小子，一天不顶我的嘴就不舒服。我几十年的经验，说给你听的都是自己在惨痛的失败中吸取的教训。要不是我的英明管教，你能变成现在这么优秀的样子么？真是不知道感恩图报！”

    轮廓身形相似的两个人透过小小的魔法投影镜面彼此摒着互相瞪着对方，到最后终于同时大声的笑了出来。

    迪尔兰多用手捂着脸，不想让父亲看到眼角忍不住涌出的泪水：“天呢，世界末日真的要到了，我的老爹居然会这么说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几百里外的顿森尔德堡，远比自己真实年龄显得衰老的国王也掩饰的咳嗽了一下，用手指抹掉了眼底的一点湿意。

    ps：

    还有两小时，似乎还是来得及写完1w的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