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在热气球冉冉升起的那一刻,他投了无条件信任票,甚至恨不得冲天呐喊以宣泄心中的景仰和震惊!
其余的十七位勇士大概如此。
空中旅行相当顺利。天公作美,北风轻拂,将他们准确送到安市城城头。城头上,熊熊的火光给了他们指引。
带着自信,韩二郎第一个登6,从篮子跳下,直扑敌酋:在他落地前,唯一站立之人、泉健男。
不得不承认,老实憨厚的韩二郎被“坏人”李怀唐毒害了,眼睛贼亮,一眼就判断出重要目标。
韩二郎手持狼牙棒,面目狰狞宛如杀神下凡,尚未从白眼狼神下凡震撼事件中醒悟过来的守军被吓得心惊胆颤,还以为狼神迁怒于欺骗善良大众的巫师。
倒霉的巫师惨遭飞来横祸,天灵盖被狼牙棒砸粉碎,凶手有两人,主犯韩二郎,从犯泉健男。泉健男情急之下,将他当作了肉盾。
韩二郎一击不中,带血沾肉的狼牙棒再起,雷霆横扫,两名本能上前救驾护主的守军将领中招,漂移中狂吐鲜血。
6续有人醒悟,将领们先明白,这不是狼神的惩罚,而是敌人从天而降,匪夷所思也抹杀不了事实。糟糕的是,作为全城守军的主心骨,所有将领盛装集中在一块,目标鲜明,成就了十八勇士的集体屠戮。
城头上,惊艳登6的十八勇士掀起腥风血雨,转眼之间,惨叫哀嚎响彻云天,残肢碎骸满地滚动。
韩二郎,雷万春两人蛮横无比,根本不看目标,只管将手中的狼牙棒抡圆,扫秸秆一般收割生命。其余十六勇士手或执锋利无比的汉刀,或长槊在手,左砍劈右串刺,以砍瓜切菜的度制造死亡。
一群恶狼突入羊圈里的惨剧真实生在安市城北城城头上,只不过是人间版。在十八嗜血勇士的利刃下,守军数十名将领死伤惨重,完整者十不其一,城主泉万春亦未能幸免,整条右臂膀被砍掉,满身血污。
十八勇士一击得手,毫不停歇,继续将杀戮蔓延至口瞪目呆的守城士卒身上。守卒群蛇无,慌作一团,只知退让躲避,还有人惊呼:白眼狼神怒了!
城北的凄厉嚎叫惊动了全城,增援吗?普通士兵面面相觑,平时绝对权威的将领们缺席让他们手足无措。忽然,天空中,五点闪烁在移动,有人眼力不错,看见了潜意识里的偶像――白眼狼神。
“狼神下凡了!”
“狼神降临人间了!”
城内,由北向南,热气球即将飘过的轨迹之下,守军6续跪倒,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太震撼了!
惊恐窃据了守军的心灵,吞噬了他们犹豫不决的增援念头。
与之相反,城外,铁牛等五百精锐果断急奔向北城城墙脚下。他们受命潜伏于城墙两百步之外,只要见到城头有异动,马上突击,支援十八勇士。
铁牛憋着一腔闷气,一边跑一边忿忿然埋怨雷万春与韩二郎。
飞天勇士的资格竞争异常激烈,因为热气球的容量和运载能力有限,除去必须的驾驶者外,仅有的五个热气球只能携带十八人,其中雷万春与韩二郎个头太大,兵器太重,多占了两人名额,愣是将排名第十九的铁牛给挤掉。
作为安慰奖,他得到了带领第二梯队的任务,携带飞天钩爪在城外附近时刻准备着。
飞天钩爪是狼牙战队的特制爬高利器,钩子为精钢所打造,三抓架构,系以天竺优质麻绳,勾得牢,承重大,套用一句广告术语,窃啥偷啥居家出游必备良品。
安市城筑建在巨石之上,石基有两人高,铁牛等人不得不搭人墙攀爬。城墙墙体高四丈余,铁牛费力试了三次才将钩爪抛到女墙之间并勾紧。
城头上,怎一个乱字了得?守卒们躲避天降杀神的屠刀惟恐不及,哪里有心思理会铁牛等人。
由于主要将领几乎丧失殆尽,大部份守卒们如同一盘散沙,若非泉健男宁死不退,挺立于下城的楼梯口,并且及时斩杀了十数名逃兵,城头早就易主。
胜负往往在一线之间,无论对哪方,成败在此一举,或许是一炷香的工夫,谁掌握了这段时间里的主动权,谁就是胜利者。
身为沙场老将,泉健男自然懂得个中道理,一波仓促的反击愣是被他组织得有声有色,堪堪遏制住十八勇士的疯狂。
鹿,将死于谁手?铁牛的到来,答案不再存悬念。
十八勇士所依仗的是一腔热血和从天而降的神奇威慑,毕竟人数太少,难以抵挡敌人的反扑。铁牛的增援无异于及时雨。
攻上城头的宁远铁骑将士气势如虹,守军的士气随即降到冰点,奔溃如山倒。
“懦夫,不准跑,顶住,顶住!”
大势已去,任凭泉健男声嘶力竭杀鸡儆猴也无济于事。伴随着他的绝望吼叫,一支马槊穿空射来,透过他的胸膛。
带着不甘,一代城主泉健男以高台跳水的姿势,后仰落入城墙的内侧。
马槊的主人,张仇从腰间拔出汉刀,带头冲下内城。他的使命在城下,在城门,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城门,城门,夺城门!
勇士们默契,无畏,以高昂的斗志出现在安市城北门内侧,灭绝一切敢于阻挡他们脚步的敌人。
门,开了,出老迈不堪重负的呼唤,刺耳却振奋人心。门外,成千上万的铁骑席卷而来,火光照耀之下,仿如一头头饿狼,目光凶狠,表情狰狞。
铁骑入城,尘埃落定。
城主身亡将官归西,守军无心恋战,或望风而逃,从南城门出逃,或跪地求饶,为俘虏苟延残喘。
李怀唐入城了,身后跟随着大门艺,吴道子,还有硬汉觉罗。
“上将军威武!”十八勇士列队站在城门恭候复命。他们的目光之中,脸色之间,浮跃着激动神采,与迎接神圣偶像的表情毫无异样。
“勇士们无敌!”李怀唐回复以同样的激动和敬重。
“这,这,这怎么回事?不,不,不可能!”
觉罗如彻底输精光的赌徒,难以相信地望着眼前一败涂地的赌局。
想不通的不止是他,吴道子,大门艺也糊里糊涂,城池说破就破,莫非守军皆是土鸡瓦狗?
李怀唐笑而不答,一颗心形水晶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