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此人虽鲁莽,却也是有用之才,初来乍到不熟军规,可暂且饶他这次。”
护都知道,李怀唐的任何决定都关系到梅兹新归一部的军心士气,为了给李怀唐一个台阶下,他不得不加入了求情之列。
胡子再听不懂唐言也知道梅兹这是在为他求情,可处于暴怒中,心中憋着一股屈辱感的胡子哪里想得那么多,张嘴就嚷道:“有种就和我决斗,你不敢吗?你这个懦夫孬种,怎么配得上安洛儿!”
此话一出,李怀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这混蛋,你什么身份?配提安洛儿吗?别给我丢人现眼。”
梅兹着急得抓狂,真想上前一脚将他踹倒方才解恨。有些事情很奇怪,双方如同隔着一张薄纸一样,这张纸没被捅破之前,还可以相安无事,一旦哪方捅了一个窟窿,就一不可收拾了。梅兹担心的就是这个。不料,李怀唐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
“冲冠一怒为红颜。有意思!”
李怀唐无视胡子光秃秃的脑袋,信口拈来。身边的护都瞪着眼,忍把抗议,换做咳嗽连连。
李怀唐跳下战马,示意亲兵放开胡子,用蹩脚的栗特语说道:“看在梅兹的情面上,我给你一次机会。我让你三拳,如果你输了,我也不杀你打你,你给我滚进武装院的仓库里,一个月不许出来。”
“那,如果我赢了呢?”胡子两眼放出了凶光。
“没有如果,至少五十年内你赢不了。”
像胡子这样又臭又硬的蛮汉,对砍头和挨板板天生就具有很强的免疫力,反倒是把他关在黑暗的房子里,让狭小的空间和孤寂来磨砺他热情奔放的性格,这种人一天不说话都会闷的慌,何况被独囚一个月?嗯,邪恶,果然邪恶,太折磨人了,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而已。李怀唐嘴上刺激着胡子,心里却坏坏地笑着。
梅兹没有说话,结果是不用猜测的。也许,让胡子撞撞墙,受点挫折,他才会心甘。这个结果无论对谁都有好处。
勇士是不能忍受侮辱的,受到轻视就要用鲜血来洗耻。气极的胡子瞪着大眼,全身的力量几乎同时爆,整个人一瞬间就弹起来,宛如那蓄势待的猎豹一样,扑向李怀唐,人未到,拳已到,随之响起了他的暴喝声“去死!”……
既然抓准了胡子的脾气,用激将法的李怀唐岂能无防。胡子爆的快,李怀唐也不慢,向后稍退,左手举起把直勾勾击来的拳头往外隔开。
胡子用的是连环拳,右拳一击不中,左拳配合着继续前冲的脚步急挥出,直指李怀唐的右脸。
李怀唐继续后退一步,举起右手再次隔开胡子的强劲的左拳。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胡子紧接着动了连环攻击的第三式,借着前冲的力量,整个人跳了起来,弯起左腿膝盖向上,同时双手挥拳由外及里砸向李怀唐的双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飞在空中的胡子志在必得,在徒手搏斗中,无人可以躲得过他这一连环杀招,中招者必死无疑。
电光火石间,李怀唐以不可思议的度侧身闪过,胡子击空的双拳,互相砸在了一起,出了“嘣!”的一声巨响。右拳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带着虎虎风声,刮过堪堪躲避开的李怀唐的脸颊。
“四拳了!”
震惊,胡子完全处于震惊中,甚至忘掉了手指处传来的剧痛,不可能的事情生了,生的那样离奇,让他无法接受。偏偏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李怀唐冷冷的嘲讽声。
还没反应过来,胡子就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眼里的白天立刻转变成黑夜,满天的星斗在他双眼周围飞的转着。这个时候,手指的疼痛不再孤独,右脸和屁股先后传来了钻心的痛楚。
受到重创的胡子顽强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他不甘心,他认为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他尝试着让昏沉的脑袋清醒过来,可一切都是徒劳。胡子的眼角只瞧见一个快的身影欺逼过来,迟钝的手臂还没抬起来,整个人忽然就感觉轻飘飘了,这回,清醒一点的意识告诉他,他整个人已经离地,在半空中面对着天空旋转着,同时他好像明白了对手的意图,却悲哀地现无能为力去摆脱这种困境。
先是一连串精彩的攻防动作,接着又是凌厉的一面倒的反攻,周围将士完全被吸引住了,握紧的双拳随着李怀唐的“托塔”旋转“咯咯”直响,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在半空旋转着的胡子一样,心都揪了起来。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回过神来的梅兹失声叫道。如果李怀唐一放手,将胡子摔出去,胡子从此不死也要残废。
幸亏李怀唐就没打算把胡子扔出去,转的差不多了,就轻轻一放,松手让胡子掉落在草丛上,饶是如此,胡子也被草地反砸得龇牙裂齿。
松了一口气的梅兹赶紧向李怀唐道谢。
附近的军士从一片鸦雀无声中爆出一阵欢呼。
“上将军威武!上将军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