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伊难如不失时机地奉承着。
“好,那就给你三万,大军齐整之后动攻击。但是,给我听好了,只伐其君,不准屠城,他们都是我的奴隶。还有,那个哈里王妃,必须丝毫无损地带到我的面前,知道吗?有敢违令者,杀无赦!”
无论是阙伊难如还是骨啜,苏禄汗都知道他们都有各自的算盘,所以他也打起了莫贺达干曾经想打的主意,那个被他一直软禁着的使者乌蒙正是他心中的大度莫,还有,那个传说中美貌无双的哈里王妃是他一箭双雕中的第二只雕。
一夜之间,上千支羽箭各绑着一张小纸片飞进了乞史城的四面城墙内。阙伊难如的诡计,宛如投入一池平湖的石子,激起了**漪涟。
“恶,谁是恶?至少我们都不是,对不对?”
“哈里王妃?该死的,马匪一直在欺骗我们。”
“问题是,这小小的纸片可信吗?”
“不会假吧,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说了是可汗令。”
“我看那马匪头子是想拉着我们一起送死!他搂着美人快活,根本就不顾我们的死活!”
“我们又没有兵权,奈之如何?”
“嗯,办法总是有滴。我们不是还有家奴在城头上吗?他们应该都效忠于我们的,打开城门的机会还是有的,可以一试。”
“啊!?会死人的啊!”
“废话,突骑施人若杀进来了,我们都得完蛋。一起死,还不如让他去死。博一次,我们还有机会存活。难道我们还天真地以为,仅仅凭借着乞史城,就可以抵挡上十万的突骑施人?”
“是啊,到时候,打起来了,尾不顾的,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到底干不干?”
“这?好,我豁出去了!”
“我也干!”“干!”……
一股逆流悄悄地诞生于乞史城内贵族们的密会上。
贵族们的意志被包装成好心的建议,由斯谨提呈现给李怀唐。
“避难?交出我的女人?哈哈!”
狂笑中,弯刀出鞘,闪过斯谨提的眼前,惊恐不定的斯谨提一身冷汗,在他身前的案桌一刀两段。
李怀唐又好气又好笑,“此事休得再提!我的弯刀是用来保护我的女人和我的部民,不是献给突骑施人的。用膝盖都可以想象得到,一旦突骑施人入城,他们转头就会把你给卖了!你居然还愚蠢地被他们当枪使?”
“这?”
斯提谨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大汗。突骑施人的和平诱惑,他也收到了,在生存机会的面前,与那些贵族群情激昂的贵族一样,他开始摇摆不定,来见李怀唐,一面表达着贵族的意愿,一面是试探口风。
“告诉你,苏禄汗的脑袋我砍定了!让我走,或许还可以商量。要我放弃我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谁敢打这主意,我就要谁的脑袋。”
“就算我走了,他们也需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到时候,恶非你莫属,再顺便把你抄家。”
李怀唐恶狠狠地瞪着斯提谨。
“那如何是好?”斯提谨感觉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冰冷。
“回去,给我回去盯着他们。打仗的事有我,你别添乱。”
李怀唐没好气地说道。
望着斯提谨离开的背影,李怀唐愤怒了。自己撒下大把的银子,换来的却是背叛,这胜负还没定呢,居然就倒向了突骑施人。简直岂有此理,若非大敌当前,早就把他们给咔嚓了。
“六猴子,全城戒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出门,违者杀无赦,勿需请示!”
李怀唐咬牙切齿地吐着每一个字。
“是!遵令!”六猴子一溜烟走了。
“卫兵,给我备马,去北门。”
突骑施人的这些纸片杀伤力很强,军心民心已乱,李怀唐已经下定决心孤注一掷。
“李郎,”
花丛中,站起苏紫紫娇美的身影,望着远去的高大背影,甜蜜无限地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