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忽而大着胆子斜睨了林崖一眼,露出的小虎牙更添一分娇俏:“纵是悔婚不嫁,京中也无人家收留,夫君何必患得患失,不敢见我?”
曾家的大姑娘,家中长辈的掌上明珠,就算真的顶了个悔婚的名头,又哪里会真的嫁不出去?然而曾蕙有意叫他宽心,林崖自然领情,也随着曾蕙笑了,更因为刚才在院子里的踟蹰叫曾蕙陪嫁来的丫头婆子瞧了去多了一点赧然。
笑了笑,林崖便小心翼翼的从贴身的荷包里取了一枚戒子出来。
异世里并没有这个说法,林崖却还是固执的希望自己可以亲手为妻子带上一枚婚戒。钻石是寻不到了,他便特特央了林如海,从库中寻了颗红宝,命匠人打造了这枚戒指,他自己则在大拇指上带了只同样花纹的扳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纵然他不敢保证能与曾蕙携手白头,却可以对天立誓,此生心中唯一人。
之后自然是鸳鸯双垂泪,说不尽的温柔风流。
这厢少年夫妻和和美美不消多说,那边曾府中曾大老爷却被曾大太太关在了门外。
大丫鬟绿珠想笑又不敢,只能垂着眼对曾大老爷行礼,憋得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闷:“太太说今夜要礼佛,已经吩咐过书房那头,还请老爷移步过去。”
曾大老爷与曾大太太少年夫妻一路相伴,感情十分之好,曾家家教又严,这么多年了,曾大老爷一直赖在曾大太太房里,只有曾大太太恼了他时,才会把人轰出去,还美其名曰劝夫上进,直叫曾大老爷憋闷不已。
好在曾大老爷早就预料到长女出嫁这日自己讨不到什么好,闻言把脸一板,瞪了胆大包天的绿珠一眼,沉声质问:“反了你们!深更半夜礼什么佛,这院子里到底谁做主?”
一面说,曾大老爷一面直接推了门进去,端的是潇洒利落,把个绿珠憋得不行,一扭身就回了耳房,静静守着炉子守夜,心里既惦记着这些日子愈发憔悴的太太,也替出嫁的大姑奶奶难受。
曾大老爷在丫鬟面前虎着脸装象,一进屋却立即放轻了脚步,唯恐又叫猫挠花了脸。谁知半天都不曾等到曾大太太的冷哼,反问他院子里到底谁做主,曾大老爷心里不禁更为愧疚。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屋内单独布置的小佛堂,曾大老爷又是心酸又是自责,一把将跪在佛前的曾大太太扶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夜里如此凉,一个蒲团顶什么用,改明儿腿上又该疼了。”
曾大老爷边说边强把曾大太太按在了旁边椅子上,熟门熟路的给她捏起了腿,只是按了没几下,就被曾大太太拂开。
“我晓得你们男人,”曾大太太竟是瞧也不肯瞧曾大老爷,一字一字冷得带冰:“你们心里眼里都是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办你的大事,讲你的大道理,我却心疼我的儿,求她新婚得子,后半生也好有个依靠,又与你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关心,只是灵感犹如帝都上空的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