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能出家做了尼姑。
当然,这并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所以在谢翁山面前仍然以奴婢自称。而且她们神情萎靡、面容憔悴,显然吃斋念佛的日子让她们倍感痛苦。
谢翁山在刘子秋面前时刻保持着谦卑,在这两个小尼姑面前却昂起了头:“去告诉沐雨,就说长山村的故人来了。”
“长山村的故人?”两个小尼姑抬头看见了站在谢翁山身后的刘子秋,忽然满面惊喜,“太好了!是姑爷来了!”
说完,她们也顾不得形象,早一路小跑,奔进了庵中。原来,当年刘子秋第一次来到谢家的时候,和谢沐雨一起谈论过茶道,这两个尼姑当时就伺候在谢沐雨身边。因为她们那时候年纪还小,刘子秋对她们印象不深,但她们却记住了刘子秋。她们和凝露、凝霜姐妹不同,自幼便跟在谢沐雨身边,几乎知道谢沐雨的所有事情。这样的人自然不好随便放她们出去,她们这辈子注定了只能成为谢沐雨的附庸。谢沐雨的未来夫君也就是她们的夫君,谢沐雨幸福了,她们才有幸福。所以她们对刘子秋印象特别深,虽然事隔多年,却仍然能够认得出来。
高秀儿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子秋一眼,笑道:“夫君,看样子你的人缘不错啊。”
刘子秋讪讪地捏了捏鼻子:“唉,也不知道谢姑娘肯不肯见我们。”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在来的路上,谢翁山说过,现在就连他过来,有时候谢沐雨都不肯相见。果然,过不多时,那两个小尼姑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说道:“小姐说了,她今天不身子不适,不想见任何人。”
高秀儿淡淡地笑道:“夫君,现在可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刘子秋身为大汉皇帝,又有什么地方不能去?只要刘子秋硬闯,谁敢拦他?
这时,刘思根却拉着高秀儿的衣角,轻声说道:“娘,我渴。”
如果是其他小孩子,如果在烈日下走这段路,恐怕早就哭闹开了。即使刘思根从小经受了各种药浴,又在刘子秋的亲自指导下开始锻炼筋骨,但毕竟年纪太小,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刘子秋见状,呵呵一笑,朝着两个小尼姑拱了拱手:“二位小师太,谢姑娘不肯见我们,却也无妨。只是你们看这天气,何不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讨杯水喝。”
两个小尼姑已经知道了刘子秋的身份,而且她们心里也巴不得刘子秋能够说服谢沐雨还俗,好让她们早日脱离苦海,所以也不管谢沐雨是什么意思,便自作主张,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稽首:“既然如此,几位施主请随贫尼来吧。”
谢翁山却不敢僭越,躬身做了个手势:“陛下请!”
刘子秋和高秀儿一左一右拉着刘思根的手,迈步踏进了天音庵的山门。当然,那十多名侍卫没有这个待遇,只能候在外面。
天音庵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进了山门便是一棵高大的古松,繁茂的枝叶遮蔽了艳阳,让人顿觉一片清凉。树下一张石几,一口古井,几个蒲团。放眼望去,并不见什么香火,也不见佛像,好像不是一所庵堂,倒似个隐居之所。
刘子秋不觉一愣,旋即朗声说道:“谢姑娘,有客来访,何不出来一见!”
两个小尼姑吓得魂不附体,连声道:“姑爷,休得如此大声,小姐会打杀奴婢的!”
其实谢沐雨生性温和,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她们有所喝斥,但却会遣她们上山砍柴。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尼姑,却要挥动着沉重的利斧,被山路上的荆条割得皮开肉绽,想想就叫她们心惊。
但此时她们再提醒,却已经晚了。左边第一间僧房,“吱咯”一声开了,一个青衣女尼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一张艳绝天下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一双美眸从刘子秋等人身上扫过,这才看着那两名女尼,淡淡地说道:“你们去山上砍十捆柴再回来。”
两个小女尼一声哀叹,原本就憔悴的面色更显苍白。
“这位便是沐雨妹妹吧。”高秀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沐雨,虽然没有人介绍,但那种天人之姿却已经透露了谢沐雨的身份。高秀儿可是在上林西苑生活了好几个月,那里几乎汇聚了整个大隋的美女,但以高秀儿想来,恐怕容貌上能够和谢沐雨相提并论的,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即便她自己,也觉得要略输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