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金汁就是烧沸的粪水,含有剧毒,被这东西沾上立刻皮肤溃烂,疼痛难当。史大奈并没有盾牌之类的遮挡,又是悬在城墙上,根本不可能把一根铁棍挥舞得密不透风,对付他,金汁确实是最好的武器。
可惜太迟了,当两名士兵费尽力气把一大铁锅的金汁端过来的时候,史大奈的一只手已经扶上了城垛,另一只手挥动铁棍,将近处的几名士兵砸飞,正撞在那一大铁锅的金汁上。一时粪水四溅,臭气熏天,被沾上的士兵发出痛苦的嚎叫。史大奈却一个鱼跃已经上了城头,挥棍将吊桥的一边绳索砸断。吊桥只剩一边绳索拉着,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镇守大震关的是杨玄感手下和一名郎将,见到史大奈已经上了城头,连忙组织一百多名长枪手扑了过来。双方便在城头上展开一场恶战。不时有人被史大奈砸下城头,史大奈也一步步逼近吊桥的另一端。
那名郎将见状,抢过一副弓箭,张开弓。却听“嗖”破空声响,一支铁矢从城上射来,正中那名郎将的额头。铁矢巨大的力量带着那名郎将飞了起来,直撞在城楼上,把他死死地钉在柱子上面。那名郎将双眼圆睁,满脸惊惧之色。
城下又有无数铁矢射来,城头上一阵大乱。史大奈趁机又向前冲了几步,终于一棍砸在吊桥的另一端。吊桥轰然倒下。城外的士兵蜂拥而过,六十人合抬着巨大的圆木拼命撞向城门,一下、两下、三下……整个城墙都在震动。
城中虽然没有了主将,但剩余的士兵仍然做着殊死搏斗,希望等来后方的援兵。就在这时,大震关东边果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太阳虽然已经落山,但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借着残存的亮光,可以看见由东边来的那队人马衣甲竟然与关外的军队一模一样。他们已经陷入了两面受敌的境地,而且无路可退,士兵顿时溃散。
几乎与此同时,城门轰的一声倒了下来,关外的士兵如潮水般地涌进城去,大震关告破了。
……
洛阳城中,李贲刚刚回到自己那座豪宅,就听亲信前来禀报:“将军,有一个自称姓萧的人求见。”
李贲虽然渐生野心,但他的思绪仍停留在乡村少年的阶段,听到禀报,不由摆了摆手,说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瘦弱的中年汉子。李贲一愣,沉声问道:“汝是何人?”
那汉子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是长山车马行洛阳分行的掌柜,也是萧大掌柜的家将。”
李贲听他说得明白,点了点头,说道:“萧大鹏怎么自己没来?”
那名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很快又恢复了谦卑,躬身说道:“回将军,我家大掌柜还在江都与王世充商议大事,不日将有好消息传来。我家大掌柜让我给将军带来几件礼物。”
“你带个信给萧大鹏,让他抓紧些。等到天气渐暖,各地恐怕还将再起纷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李贲摆了摆手,这才说道,“什么礼物,呈上来给我看看。”
那名中年汉子拱手说道:“将军见了必然心喜。办是礼物太大,运送不便,还在路上,待某出去催来。”
这下吊足了李贲的胃口,他一时心痒难熬,连忙挥手道:“那还不快去催催。”
那名中年汉子答应一声,连滚带爬地出了李贲的府门。拐过一条街巷,只见一队武士埋伏在里面,当先一人正是刘文静。见了刘文静,那名中年汉子连忙拱手道:“刘大人,查清楚了。李贲果然和萧大鹏有联系。”
刘文静冷笑道:“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敢和王爷作对!哼!与某拿下!”
早就埋伏在附近巷道中的士兵一拥而上,将李贲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李贲正在府中幻想着萧大鹏会给他送来什么特殊的礼物,却被几只钢刀架上了脖子。他虽然是备身府郎将,统率宫中侍卫,自己却不会半点武艺。看到这个架势,早吓得两腿瘫软,连声嚷嚷道:“你,你们想造反吗?我,我是王爷的亲信!”
知道李渊已经晋封唐王的并不多,李贲能够喊出“王爷”两个字,就是向这些人表明自己是李渊核心圈子里的人。
刘文静却背着双手从外面踱了进来,冷笑道:“李贲,你的事犯了!就是王爷派某来擒你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