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却说结社率、塔塔林领了三万骑兵,从右路赶往咄宓的部落,只见几只大雕从天空飞过。草原上的汉子以能够射下大雕作为最光荣的事情。但经历了两个部落的覆灭,这些人已经是满腹心思,竟然没有一个人抬弓相射。那几只大雕盘旋了一圈,向北飞去。走了三十多里地,又见几只大雕从他们头顶掠过。
塔塔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说道:“结社率王子,这些扁毛畜生是不是嗅到了什么味道?”
结社率素来有勇无谋,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放心吧,只要早一天赶到咄宓的部落,预先设下埋伏,必然会大败隋军,到时候遍地的尸首就是这些畜生最好的食物!”
他的话音未了,就听前方“嘭”的一声响,天空为之一暗,无数铁矢迎面袭来。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纷纷仆倒在地,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结社率大惊道:“不好!有埋伏,快撤!”
但说话时已经迟了,从两边又飞来无数铁矢。这些铁矢距离近,力道大,一支铁矢往往能够穿过几名骑兵的身体,转瞬间,结社率的人马就损伤过半。周围杀声四起,四队骑兵如蛟龙入海般撞进了结社率的队伍。刀光闪过,血肉横飞,猝不及防的突厥骑兵纷纷被斩落马下。这一场伏击战只打了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三万突厥骑兵当场阵亡的就有两万三千余人,其余都做了俘虏,结社率和塔塔林以及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部落首领也在俘虏之列。
一天以后,刘子秋率领大队骑兵出现在咄宓部落的营地外面。得到消息的咄宓慌忙集结队伍,他的营地里现在有三万多人马,应该尚能一战。这时,忽见几骑马如飞般冲了过来。因为对方人少,咄宓并没有下令放箭,而是派了一队骑兵冲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将那几个人带到了咄宓面前。
那几个人到了咄宓面前,匍匐在地,痛哭道:“咄宓大人,结社率王子被隋军俘虏了。”
“什么!”咄宓心中却暗道侥幸,脸上却装出一副极度震惊的样子,说道,“怎么回事?”
那几个人战战兢兢地朝着营地外面一指,说道:“隋军就在那边,他们让小人带话,请你前去观礼。”
咄宓皱眉道:“观礼,观什么礼?”
那几个人慌忙道:“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说了,你去了便知道。他们还说,如果你不去,他们就自己杀进来了!”
咄宓本来就对这支突入草原的隋军心存忌惮,听了这几个人的话,又听说结社率已经成了俘虏,顿时更是胆怯。但是他又害怕上了隋军的当,受了他们的暗算,犹豫再三,这才点了三千本部落的精兵出了营地。
营地外面,数队隋军骑兵正在来回驰骋,在他们面前的雪地,跪倒了数千名俘虏,跪在最前面的赫然正是结社率。结社率虽然跪在地上,却一脸的倔强。他是突厥可汗的儿子,又怎么可能认输,怎么可能愿意跪在敌人面前?咄宓仔细一看,才发现结社率面前的雪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结社率的膝盖上血肉模糊,恐怕已经被隋人打断了。
看到营地里有兵马出来,那队隋军骑兵忽然冲向跪在雪地上的俘虏,一片刀光闪过,人头滚滚。其中一名隋军骑兵扬起马刀斩下结社率的头颅,还故意挥了一下。结社率的人头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啪”的落在咄宓面前,又在地上弹了两下,不知道滚向哪里去了。
咄宓在马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明白隋军叫他来观什么礼。不过,令咄宓意外的是,汉人并没有将数千名俘虏全部处死,而是只处死了跪在最前面的一千多人。
这时,又有一名骑兵冲了过来,大声喝道:“咄宓何在?还不快些上前拜见刘大人!”
咄宓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策马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刘子秋面前,俯首道:“求大人宽恕了小人的族人吧。”
刘子秋冷笑道:“你就是咄吉世的兄弟咄宓?”
咄宓慌忙说道:“禀大人,小人已经决定和咄吉世分道扬镳,从此尊奉穆林为可汗!”
刘子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刘某便交给你一件任务。待事成之后,刘某可以同样封你为突厥可汗!漠北草原太大,设一个可汗怎么够?将来一定要四可汗分而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