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的突击性和游击性。
最好的情况,就是在局部集中优势兵力,迅速解决问题,然后离开。像今天这样,以少击多,而且陷入阵地战,这是大忌讳!这样的战斗,再精锐的佣兵,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这些日本武士和天道盟杀手,就好像不值钱的石头,一把好刀劈再多的石头,也是浪费。
在谢寸官深深的自责当中,电话就振动起来,接起电话,里面就传来范玉成的声音:“谢头,车子已经开到山上,在你们东偏北十五分钟方向,直线距离五百米左右!车上的接应人员正向你们靠近……”
谢寸官轻声道:“收到!”
一个小时后,一条停泊在西屿一个小海口的渔船就悄悄地出了海,在黑暗的遮掩下渐行渐远,终于没入无边的海面间。
海风吹过船头,带着夜的寒意,拂动衣衫。
谢寸官背着手,立在船头,他没有再回头望向那愈行愈远的宝岛,而是着眼于黑暗的天际。发动机低沉的声音混合着船体破开水波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入耳。
穿过那个村子,才知道山体的另一头,直接有通车公路。
因此,在汇合了接应人员后,很快地就来到海边,直接上船。他们会驶向公海,那里有早就安排等待的轮船。
伤者已经被安排到船仓里临时搭的医务室里救治。
并没有调来谢寸官希望的最好的外科大夫,而是早就安排好的一个能处理外伤的黑市大夫。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台湾的龙翰分公司也没办法将最好的外科大夫送到这里来。
不过,在接应他们的那艘轮船上,倒有早就安排好的大夫,甚至有一个小型的手术室。
但谢寸官此刻担心的是,重伤的王阳能不能坚持下去。
在船仓里的两只敛尸袋里,刘坤宇和徐亚卫已经冰冷地躺在那里。谢寸官是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俩人的尸体被装进去的。他不想看,也不忍看,但他一直强迫着自己,就那么像没有感情一般,静静地看着那个场景。
军中有句话,叫慈不掌兵!带兵的人在用兵时,计算的只是得失,而不会有任何舍与不舍的感情。所以,才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说法。
有些人,只在乎自己的生死,根本不在乎别人。而有些人,却是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而见不得亲近的人生离死别。
谢寸官无疑是属于后一种。
原来在他同悍刀佣兵之间,有一个王一丙,任何事情,他只需要提出计划,王一丙安排执行。生生死死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来感受。因此,他也感觉不到现在的这种压力。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
谢寸官明白,这就是他的第一次!这种失去战友的痛,对于他来说,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习惯。而在这种由不习惯到习惯的转变中,人就慢慢地成长起来。强悍如谢寸官,也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经历,有太多的磨砺要他承受。
而且,这次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个提醒。
从出道以来,谢寸官做事情一直深秉拳意,总是早算一步、多算一步,谋而后定,因此也一直顺顺利利。而顺利加顺利的结果,就让他有些大意起来。竟然忘记了老谱有话,狮虎搏兔,亦尽全力!
任何时候,大意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良久,谢寸官终于收回视线,回过头来看向船后。远处,澎湖列岛已经看不到踪影,西屿上的灯塔也已经变成了一颗若隐若现的星星。但他却知道,柴田弘还在那里,正收获着他的成果!所以这场博弈还没有到收官的时候,血债,总是需要血来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