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轻。但接下来他的话,却让查尼神情一变,立刻拔枪出套。但他枪刚出套,谢寸官已经贴身进步,身体一扭,右手一甩,就打在他的右手臂的肘弯麻筋处。查尼右手一麻时,谢寸官左手一把就捉住了他持枪的右手。
就在此时,“我要见局长!”谢寸官突然叫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利用职权,公开索贿!”
叫声立刻交满屋子的警察的眼光都吸引过来,而查尼的助手则愣愣地站在旁边,一时傻眼了。这中国人有毛病呀,这样叫有什么用,我们俩个人可以互相作证,没有勒索他。靠这样就能拒捕,那还要警察做什么用!
但下一刻,就听砰地一声枪响,他的身体就突然一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中,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片红雾。他不知道的是,那片红雾其实是他的头颅被枪弹爆开的血雾。他的眼睛直直地滞在一个虚无的焦点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一枪也惊呆了查尼,俩人争执期间,怎么就好死不死,一枪打破了自己助手的头。
极度震惊之下,他的手指竟然一直死死地抠着板机,自动手枪里七发子弹,竟然被一股脑地射光。一时间,子弹在警察局里乱飞,那些警察都惊叫着,纷纷躲在桌子下面去了。
等一切风平浪静,查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助手,和一片狼籍的警察局,他也分明地看到了谢寸官眼睛中,那一抹嘲弄的神情。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都在这个看似无害的年轻人的算计中。这个人打死了他的助手,却偏偏将凶手的名声安在了他身上。而且,刚才这人那一声喊,更将他塑造成一个索贿不成,拔枪行凶的恶警。要知道,在印尼,警察经常勒索华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这恶人的一声喊叫,那怕是栽赃,信的人也比不信的人多。
而在此时,谢寸官已经掏出电话,打出一个电话。这是颜裴那里帮他安排的一个处理意外事件的电话,电话的主人是一个在泗水市非常有能量的人物。
此时,枪声已经惊动了其他办公室的人,立刻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控制局面。谢寸官这边电话挂上没两分钟,就有几个都带着警衔的人,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泗水市警察局局长。
“怎么回事?”刚进来的局长怒气冲冲地道:“怎么会有枪声!”几乎立刻间,他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名查尼的助手。那名助手穿着警服,但一枪从脸侧身入,人倒在地上,头就歪在了身体下面,露出的半张脸上,血迹斑斑,已经认不出是谁了。
“那是谁!”局长的脸色大变。
“报告区长,他是警员巴鲁!”办公室另一名警察立刻立正答道。
“他怎么会中枪?是谁打死了他!”局长不由地吼起来。
那名警察看了看局长,又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查尼,不由地放小了声音回答道:“他是被查尼警长误杀的!”
查尼听了,真恨不得一脚踢烂这鸟人的嘴。不过,他也知道从对方的角度来看,说的是实情。因为那名警察并不知道,查尼是被冤枉的。枪毕竟是查尼的配枪,而且是握在他的手中。谢寸官的所作所为,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另一个知道的,就是这个助手,但他却死在了枪下。
“你——”局长波拉瓦用手指着查尼道:“说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在警局里开枪?”
“我在抓捕他!”虽然知道胜诉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查尼仍不得不说:“在他拒捕的过程中,误伤了巴鲁……”因为心中感觉很难取信于人,他这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
“你是什么人?”波拉瓦的眼睛终于看向了谢寸官。
“我是中国人!”谢寸官说,一边将自己的护照递过去,一边道:“这位躺在地上的警官今天找到我,说是让我协助调查一件案子,所以我就来到了警局!因为我正好有紧急事情,今天要乘飞机去美国,所以我希望能早点结束询问。但是,这名警官却向我索要一千万印尼盾的贿赂,我没有这么多钱,这位警长就要扣留我。于是我就喊叫起来,他就拔枪要以拒捕的理由杀我,争持中,就将这位警官打死了!”
“真主在上!”波拉瓦的头更大了,这么一件事情,竟然还是国际纠纷。
他的眼珠不由地一转,凶狠的神情就在眼睛中显现出来。谢寸官立刻注意到了,他马上就叫道:“局长先生,我刚才已经和我在印尼的朋友隆尼萨先生通过电话,他一会儿就来这里,帮我向您解释一切!”
谢寸官也怕这个局长一怒之下,杀人灭口。毕竟在警局中警员被杀,任何一个局长的第一反应,都是将此事掩盖过去。有什么掩盖方式,有比杀了自己更安全的!到时候只说犯人拒捕,射杀了警员,已经被击毙。巴鲁警员表现了英勇,又能得到丰厚的抚恤。查尼的罪责又可以减轻,他自己又不受影响。
果然,听谢寸官一说到隆尼萨的名字,这名警长就沉默了下来。对旁边的警官道:“将查尼和这个人都扣起来!调出监看录像来……”
谢寸官这次识相地闭住了嘴,机票大不了改签一次,此时,还真不能惹怒这位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