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新拿起电话,开口说道:“你好,我是杨维新。”
没有经过秘书直接打进来,是内线电话,能打内线电话的,都是关系很好的人,杨维新接起电话,也没有多废话。
“老杨,你好,我是吴彬,还记得我这个老同学没?”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
“老吴,你这什么话,我还怕你这位财神爷把我给忘了呢。”杨维新马上笑着说。
工作之前,大多人都会经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几个阶段,同学加起来可是不少,但以前的同学,大多因地位悬殊、圈子差异而变得疏远,杨维新也没刻意去维护,但有些同学杨维新不能不重视,例如这位吴彬。
原因很简单,吴杉是杨维新参加党校时在同一个班认识的同学,那是一个很高级的进修班,也可以说组织重点培养对象,培训出来后,杨维新很当上了彰市的海关关长,而吴彬也在一个省担任财政厅的一个科长,前途不可限量。
“哪有,好了,老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这样的,有朋友托我跟你要个情,就是有一批货扣在你的口岸,其实也不算违规,要是没违反规则,还想你抬抬手。”
“哦,什么人竟让你这尊财神爷出动?”
“别开玩笑了,那间公司叫九邦首饰有限公司。”
杨维新心中一凛,没想到赵风竟然能请得动吴彬这种级别的人说情,闻言马上说:“最近一直忙,也没理下面的事,这样,老吴,我一会马上了解一下,冲着你的面子,要是没事,就依你说的办。”
这事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因为哪种说法都会得罪人,只有拖,大不了以后说这是上司压着,自己也无能为力。
失去一个朋友,总比得罪上司强吧。
吴彬哈哈一笑,又和杨维新闲聊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
朱长山有些好奇地说:“怎么,来说情的了?”
“是啊,就是小明举报的那桩事,对方找来说情的”杨维新说完,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领导放心,我一定不会助长这种歪风。”
先是点明那是你儿子的屁事,然后拍心口表忠心,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
果然,朱长山满意地说:“好,小杨,我一直就很看好你,好好干。”
杨维新刚刚想再表一下忠心,没想到桌面上的内线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最熟悉不过,杨维新眼前一亮,马上拿起电话说:“老郑,什么风把你这尊大神吹到我这小庙?”
来电显示来话是彰市商会会长郑荣的手提号码,这位可是真正的财神爷,一年到头可没少给杨维新好处,然而,郑荣并不是怕杨维新,因为他的背景非常深。
郑荣在电话笑着说:“杨主任,打扰了,我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扣了花城一间叫九邦首饰厂的货?”
杨维新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老滑成奸,很快反应过来,应付着说:“最近上面要检查,一直忙着这事,怎么,那九邦和老弟有关系?”
“是我有一个铁哥们未来妹夫的货,杨主任,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卖我一个面子,怎么样?”
有奶便是娘,郑荣背景深,又是彰市的商会会长,平日没少给杨维新好处,说话也格外硬气。
“好,好,我马上去问一下怎么回事。”杨维新有些郁闷地说。
放行是不可能的,至少朱长山还是“朱半山”的时候,这下可好,为了朱明那点破事,自己一下子没了一个朋友和一个财神爷。
县官不如现管,有什么办法?
这个电话好像是敲响说情的讯号,一时间,电话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老杨,是我,你的老同学王钟书,就是有事相拜托你一下,你是不是扣了一批九邦的货?”
“杨主任,你好,我朋友有批首饰扣在你哪里,想找你说个情。”
“老杨呢,我是工商的老黄啊,找你没什么事,就是想打听一下,九邦的那批货到底怎么回事?”
......
杨维新一边接了好几个电话,不是老同学就是同事,都是找他说情的,以至杨维新越听内心越苦,这本是一个卖人情的好机会,可是偏偏不能说了算,不仅卖不了人情,说不定还要得罪一批人。
谁让顶头上司像尊大神一样蹲在这里呢,就是想解释一下也没机会。
杨维新接电话的时候,朱长山表面自顾在看报纸,但是杨维新总感觉他竖起耳朵在听。
好不容易电话消停了,杨维新讨好地给朱长山的茶杯添满茶水。
“小杨,你能坚持原则,说明党性在你身上闪光,我们要学会在强权前不低头。”朱长山语重心长地说。
“是,是,我一定听领导的教诲。”杨维新连忙应道。
“嘀嘀...嘀嘀嘀...”
说话间,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一直站在角落的洪秘书马上从朱长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台手提电话,熟悉地接起了电话。
洪秘书的声音前面还是有些从容,没想到转眼变得很恭敬,连连应了几声,然后用手捂着听筒,一边递给朱长山一边小声地提示:“是南省王书记的电话。”
朱长山一听,腾的一声马上站起来,脸下呈现恭敬之色,马上接过电话,恭恭敬敬地说:“王书记你好,我是朱长山。”
彰市还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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