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送别

久……明玉下意识地将手放尚且还平坦小腹上，嘴角弯起，轻声朝着根本就不可能听到她说话孩子道：“咱们娘俩还有你祖母，就安安心心等你爹回来吧。”

    楚云飞已醒来，用手托着脑袋，歪床上，望着明玉小腹，蹙着眉头做出威胁状，道：“老爹要走了，你倒是给个声响啊！”

    明玉扭头望去，楚云飞胸膛半露，活脱脱像个痞子，不禁蹙眉：“别把孩子教坏了！”

    外头已隐隐约约传来香桃、周嬷嬷说话声，明玉将衣裳抱去递给楚云飞：“去换好，路上换洗衣裳蓝色包袱里，昨儿我已吩咐他们搁外头。沿途不晓得要走多少日，可别贪凉洗冷水澡，生肉也别吃……凡事谨慎，别仗着身强力壮就逞强！”

    楚云飞微笑听明玉絮絮叨叨说完，这才爬起来，抱着衣裳朝净房去了。不多时，香桃等人进来服侍明玉衣梳洗，等楚云飞从净房出来，就瞧见莲蓉从外面进来，禀报道：“早饭已送去夫人屋里了，夫人也早已起来。”

    两口子收拾妥当，便朝秦氏屋里去。平常日子，早饭都很简单，今儿却弄了一桌，也不晓得厨房人多早晚就起来了。

    早饭不同往日，气氛也不同往日，尚且没吃，秦氏眼眶已微微有些红，却强忍着叫楚云飞多吃，又不停给楚云飞夹菜。楚云飞一向胃口极好，今儿又全是他素来爱吃，竟比平常吃得多。

    饭后，秦氏少不得又一番叮嘱，楚云飞略垂了眉眼静静地听着，又不时点头答应。秦氏仍旧少不得摸了一回泪，只笑着用手绢擦拭了。天际吐白，周嬷嬷进来回话：“马车已备好了。”

    秦氏这才打住叮嘱话，又询问了一回楚云飞行装，起身道：“差不多该动身了。”

    楚云飞自是骑马前去，特意预备了马车……脸上犹豫闪过，到底没说什么。明玉也想送一送楚云飞，忙过来搀扶秦氏。

    到了二门，楚云飞也舍弃骑马，只叫小厮牵着随后，一家三口都上了马车。时辰尚早，街道上不见行人，出发时辰定天亮以后，明玉怀了身孕，马车行驶缓慢。可再慢，分别也越来近，不舍情愫，仿佛此刻才一点一滴地冒出来。而叮嘱话，秦氏和她都说了，愈发安静氛围，被离别充斥。

    灰暗光线，其实看不清彼此面容，可仍旧怕被发现，而全力抑制。当马车停下时，楚云飞嗓音也隐隐约约有些哽咽。

    眼眶里酝酿多时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明玉忙用帕子擦去，外头传来香桃惊愕说话声：“六爷怎么来了？”

    帘子撩起，就看到长身玉立陈明贤站不远处，正和香桃说话：“我来送送十三妹丈。”

    不但有他，连赵承熙也来了。因赵承熙要当差，身上穿着官袍。楚云飞率先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与陈明贤、赵承熙寒暄两句，三人又过来马车这边朝秦氏见礼。

    此时已到了城门口，这一次往童大将军跟前去，不单楚云飞一人，另外还有一些人，这会子已陆陆续续到了，只等动身时辰到了就出发。明玉和秦氏都不方便下来，只马车里与陈明贤、赵承熙略说了几句话。

    相对而言，陈明贤、赵承熙要与楚云飞说话就多些，三人聚一处，明玉和秦氏也只隐隐约约听见一些。比起哭哭啼啼告别，这样好，三个年轻人，陈明贤儒雅，赵承熙清贵，楚云飞高大威武，又包揽文武，倒十分养眼。

    不过一会子，就有身穿官服衙役前来，与楚云飞说了两句，虽听得不清楚，也晓得出发时辰到了。耳边传来秦氏一声叹息，朝楚云飞点了点下巴，楚云飞目光移过来，片刻，翻身上马而去。

    一行人很消失晨色里，而停集合地送别家人，却没有急着走。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陈明贤、赵承熙前来告辞，待他们一道离去，秦氏才吩咐打道回府。

    恰好一道朝阳从东方爬起，已铺天卷地气势，席卷京都每一个角落。回去路上，心里空荡荡。这样空荡，持续了好几天，一开始很难适应，吃饭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朝楚云飞惯常坐位置看去，回到屋里，也总会习惯性地去看临窗榻，总觉得，慵懒像只猫楚云飞，此刻就懒懒散散地歪榻上……

    等初几日过后，明玉寻了一张地图出来，便算着楚云飞脚程，推测他到了什么地方。再然后，顾妈妈亲自上门来请明玉和秦氏，明芳及笄，紧接着未来婆家下聘。</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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