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敲打

    楚夫人寡居多年，除了亲眷有来往，其他都不多，她说老姐儿，楚云飞略迟疑便想到陈家四太太。舒骺豞匫浪客随之就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那位背影看去十分倔强姑娘来不来？

    他暗地里自嘲地一笑，道：母亲这样高兴，想来那位婶婶定是多年未见？”

    楚夫人点着头，慈爱地望着儿子道：我虽多年未见，你不久前才见过，就是淮安陈家那位婶婶。你也认得，可不知怎么，这信却是之谦叫人送来，说是有位姑娘病了，这天寒地冻，不知你婶婶怎么就急着去京都？”

    她愈说愈疑惑，楚云飞自然知道缘故，嘴里却道：想来也是有要紧事儿，母亲说他们要来，不知他们有多少人？咱们也好提前把住处安排出来。”

    楚夫人立刻抛开疑惑，认真地想了想道：就把后面那个院子收拾出来吧。”

    说着又犹豫起来，询问楚云飞意见：此事要不要和大伯母、二伯母商议？”

    一股厌恶感随即从胸膛里冒出来，楚云飞语气有几分生硬地道：不过借住几天，何必还要给他们说？”

    唯恐楚夫人还要犹豫，立即又道：外面找又不干净，我这就安排人去收拾收拾，再请个郎中来家候着，想来婶婶也不想打搅咱们，这也是因病情厉害，没法子缘故！”

    不等楚夫人再说什么，楚云飞做了个揖，匆匆退了出去。还没出院子，就迎上六妹楚凤怡，拦着他问：是不是徐公子要来？”

    楚云飞暗地里冷笑，这消息也忒了些，他故意黑着脸道：整日里打听外男，也不害臊！”

    楚凤怡不觉红了脸，恼道：上次是四哥没将我要东西带回来，才让徐公子帮着买，这会子又怨起我来。”

    说罢跺脚跑开了，楚云飞望着东面冷笑不已。身边跟着小厮见他神色不畅，忙笑着道：爷打算请哪位郎中？也不知陈家那位姑娘病多严重，不如请郑军医来看看？”

    楚云飞被那小厮话逗笑了，神色才软了下来，道：人家姑娘病了，请军医做什么？你去给保和堂说一声，叫他们明儿中午来一趟。”

    小厮打了个诺，一阵风地跑出去。楚云飞原地站了一会，盯着墙角边上那株含苞待放寒梅看，看着看着那株寒梅竟幻化个人形出来，却只肯给他一个背影，终究看不到庐山真面目。等他回过神来，又嘲笑自个儿魔魇了。

    那位姑娘，怕是已不了……陈家四太太都只能避去京都，她纵然脾气倔强，性子坚韧，终究身为女儿……想到这里又暗暗后悔，不该这么急着出来该问清楚才是。又不觉想到徐之谦话，那王志远貌比潘安，这件事她到底是不是清白，凭自己一个旁观者又如何分辨得清？

    迎着冷风甩了甩脑袋，吸了一口冷气，才把这些莫名其妙心思甩开，找人先去收拾院子。

    陈家这一路多了徐之谦，连吃食也精致丰盛起来，他又会说话，四老爷从开始瞧不起，到第二天上午已对他满口赞誉。就是陈明贤，除了觉得他圆滑之外，也没别厌恶之处。中肯地评价：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已十分难得。”

    四太太好笑：你才多大，见过多少人？”

    陈明贤莞尔一笑，不置一词。明菲颇为不屑地道：不过几顿饭，就把你们都收买了，可见这人居心不良，又善于谋划！他是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同行虽短短一两天，他又出钱又出力这般殷勤，到底谋划什么，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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