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些人已经熄了心思,就当没看见吧。她的眼睛总是放到闵行身上的,却看到闵行眼睛里的冷意。一想,也是,换了谁,家里姐姐被人这样算计,也是会不开心的。于是她对这些才俊本来就不算特别好的印象,也开始下滑了。
才俊们还不知道!
这些个才俊里,比如南宫乾,对于出卖色相勾引个女人那是相当不感冒的。可又没办法,父命难为不是?直到前一阵子,他觉得姚妮这样的蠢到逆天、好心到近乎白痴的家伙估计是不会藏私的,一如一些腐儒。然后他就看到了孟允书!南宫乾是喜欢孟允书的,小姑娘生得好看,一副大家闺秀主母相,又进退得宜,与他也勉强算是门当户对。在这里遇到她简直是上天的安排!
又比如薛东楼,一心想把自家发扬光大,与世家联姻容易受辖制,孟允书这个盟主独生女,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黑道们只管看热闹,本来也是有一点心思来的,但是一看范姜柏,大家就都退却了——如果姚妮想找个好人嫁了,白道多得是,如果“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范姜柏长得更凶残好吗?大哥,你戗行了你知道吗?现在这个情形更好,他们早放弃了,只管看戏。
孟允书又不是姚妮,不多时就发现了,什么经常出现在门口的鲜花啦,时常听到的琴声啦,各地土特产有姚妮一份必须有她一份,还必须是差不多份量的。情况相当不对劲!孟允书干脆说要“闭关”,就窝姚妮的院子里不出来了,令才俊们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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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的孟允书并没有总在练功,也吃饭睡觉,并且对于姚妮的新式浴房产生了深厚的兴趣,闲的时候还跟姚妮一起嗑个瓜子聊个天什么的。姚妮由于闵行的关系,对孟允书也是相当亲近的。还问过孟允书:“我也没什么能给别人的啦,也就这点手艺了,你想不想试试?也好解闷。总绣花,眼睛容易坏呢。”
孟允书笑道:“你这么累,那怎么好?我……顶好是不跟他们一道学的。”
姚妮秒懂:“你是不是不想叫人说孟盟主的坏话?什么明明说不争名额又过来之类的?”
孟允书摇摇头:“他们……你也离远些罢,教完了就罢,别掺和得紧了。他们哪家没个一、二百年的名头,没十几门亲戚呢?宅门里盘根错节,婆媳姑嫂妯娌一堆,争来争去的……”
姚妮有点迷惑又有点懂,顺口道:“我在殷堂呆过,他家就好大一出宅斗戏。”
孟允书道:“宅斗二字大妙。总不要陷进去才好。”
姚妮以为她说的是不要被宅斗双方利用了,就比如当时她之于殷三夫人一房的作用。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呢。”
孟允书因闵行之故,对姚妮也心生亲近,见她没有异议,也放下心来:“想做你徒弟的多了去了,六扇门内的公人又勤快又朴实,何必将心思用在劝解冥顽呢?这些世家,几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不能给他们名、给他们利,光凭一张嘴劝,他们是不会听的。义动君子,利动小人……”
姚妮被雷劈了,心道,果然如此啊!【我去我去我去!老子本来就觉得事情不对,一窝蜂去抢秘宝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好吗?居然想要“点化”他们,我真是蠢毙了啊!本来就是为了脱身才教画的,我装什么教导主任啊?!大家本来就是三观不合的好吗?#被自己蠢哭了#( ̄∞ ̄)】
姚妮原想点化别人,却被孟允书点化,一时百感交集,根本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就听到外面有声音,却是南宫乾家里又有好物捎了过来,他拿了过来“孝敬”。
姚妮只得出来接见,南宫乾离她三尺远,照本宣科地道:“家里捎来些土仪,奉与先生。”
姚妮再近视,也看出他脚下放了两包东西,看那样子,还都差不多。然后就看到南宫乾的眼神也变得有点“怯怯生的”的了,说话也仿佛有一点小结巴,小眼神儿还直往孟允书房间那边瞟,就差抻脖子踮脚尖了:“不知道孟姑娘闭关出来了没有?孟盟主与家父相交多年,家母听说孟姑娘也在此,特为她准备了些物什。”
刚刚经过心灵静化的姚妮瞬间真·秒懂:【我去,你小子原来存的是这个心呐!孟小姑娘是我家路痴的!擅抢者必须去死上一死!】于是她口气很不好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武功!她到了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啦。东西放下吧,我会告诉他的。你的功课做完了吗?认真复习,明天有新功课。”说完,甩袖走了。没办法,这货不太会做戏,为防露出破绽只好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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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范姜柏收到了期盼已久的家书,太后懿旨:人已召齐,这就出海踩点子去!看好我儿媳妇,弄丢了我跟你急!
范姜柏顾不上抹汗,回信:您真是我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