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娘娘恩德，奴婢谨记心。”子桑跪了下来，恭敬对着慕容修说道。

    慕容修点点头，这才示意子桑起身可以离去。子桑起了身，匆匆朝御龙殿外走去。还没走出御书房，就被慕容修再度叫住，子桑立刻转过身，一脸恭敬看着慕容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吗？”

    “你要记得，这宫里，该说和不该说话，不要随便乱说。你也算宫里老人了，这些道理不应该不知道。别拿自己脖子上脑袋开玩笑。若让朕发现了你说了不该说话，那么，也休怪朕无情。”慕容修看了眼子桑，警告着子桑，这话里不带一丝玩笑成分，显得极为严肃和认真。

    子桑心加了跳动，看着慕容修，恭敬应允道：“奴婢遵旨。”

    “下去吧。”慕容修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子桑离去。

    子桑离去后不久，小七身影出现御书房内，恭敬问道：“皇上，您找属下有何事吩咐？”

    “子桑事情查如何了？”慕容修问着小七。

    小七皱起了眉头，道：“属下派人去找了谨王爷，但是谨王爷却对子桑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了。派去人又不能当面质问谨王爷，所以只能匆匆而回。”

    小七把目前情况告诉了慕容修。先前派去南方人，见到了慕容德，慕容德见到宫里人也显得很错愕。当来人说出了自己目时，慕容德却是想了很长时间都没回忆起子桑是谁。

    而去人提醒慕容德，子桑就是宫内一个奴才。而且是经慕容德手送入宫中。但慕容德却说，自己送过好几个奴才进宫，早就忘记了名字，也许看见人还能认得几分。这让来人一脸无奈离开，回来京城复命。

    “慕容德送了好几个奴才进宫？什么原因？”慕容修皱着眉头问着小七。

    小七立刻道：“后来属下去查了下，却是如此。谨王爷母妃死早。而谨王爷当年是皇太后带大，所以谨王爷极为孝顺皇太后，皇太后有段时间老说自己腰酸腿疼，于是谨王爷就外找了几个善于按摩女子，送入宫中服侍皇太后，先皇对此并没多说什么。这些人入宫也是有记载，只是名字模糊了。”

    小七把自己查到情况告诉了慕容修。慕容修沉默了起来，看着小七，一脸若有所思。小七没吭声，就这么站原地，安静等着慕容修开口。

    许久，慕容修才开口道：“朕准子桑出宫去祭拜，找人跟着子桑，看着她去哪里祭拜。”

    “是。”小七恭敬应允道。

    对于子桑，本就是皇宫一个奴才。慕容修不可能会如此伤心。但是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却显得太过于巧合，才让慕容修不得不意了起来。正确说来，子桑对水洛烟忠心这个宫内人都看清清楚楚，可是，每每慕容修不愿意让水洛烟知道事情，水洛烟却总能知道。

    那么，就势必有人对水洛烟通风报信。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朝中大臣。大臣来往御龙殿极容易被人发现，水洛烟也极少和朝中大臣有所往来，唯一可能对象就是子桑。子桑成了大怀疑对象。

    就好比龙邵云事情，慕容修和慕容言再说时候，子桑悄然无息出现，虽是转达了水洛烟意思，但是他们却没人敢肯定子桑听到了多少。而现水洛烟反应，却让慕容修不得不怀疑是否是子桑已经告诉了水洛烟实情。

    只要是伤及水洛烟，慕容修态度自然就会变得无比谨慎，不容出一点差池。

    而这件事情后，水洛烟变得安静多，虽然态度和平日并无两样，胃口也像平日一般，但是总让人觉得，水洛烟有些不太对劲，那眸光经常飘离，甚至显得有些心不焉。但至少，经过几日调理，水洛烟身子和腹中胎儿，倒是越发茁壮成长了起来。

    这才让慕容修略微放下了心。

    这之间，慕容修也试探过水洛烟，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但是水洛烟态度却表明了自己什么也不知情。这也逐渐让慕容修对子桑怀疑消散了些。而子桑一直提调心也才真正放了下来。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却又显得波涛汹涌多。

    ——媚骨欢：嫡女毒后　——　言情首发　——

    “子桑。”水洛烟叫着子桑。

    子桑立刻回过神，看向水洛烟，道：“娘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本宫听皇上说，你要出宫去祭拜？”水洛烟问着子桑。

    子桑道：“是。承蒙皇上和娘娘成全，子桑出宫一日。傍晚时候就会回到宫中。只是奴婢怕，奴婢不再宫中，娘娘少了个伺候人。毕竟姚嬷嬷和薄荷姑姑还要顾着太子殿下和公主。”

    “放心去吧。”水洛烟笑了起来，安抚着子桑，而后，水洛烟站了起身，朝着一旁梳妆台走了去，取了一锭黄金，交到了子桑手上。

    “娘娘，您这是？”子桑有些不解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道：“这个你拿这，宫外什么都要花钱。你都多久没出宫了，恐怕都忘了这些吧。”她笑着对子桑说道。

    “娘娘，奴婢这些年银子都存着呢！这个，奴婢不能拿。”子桑拒绝了水洛烟好意。

    水洛烟又道：“这是本宫一点心意，本宫叫你收下就收下，不用和本宫客气。一个人外，要注意。若是不行话，本宫派人跟着你，可好？”她征求着子桑意见。

    子桑连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娘娘，奴婢可以。请娘娘放心。”

    “好。”水洛烟也没再坚持，对着子桑淡淡笑了起来。

    子桑收下了水洛烟给金子，就转身继续忙起了手中活。而水洛烟安静坐床边，没说话，只是看着书卷，偶尔那视线落窗外，许久都不曾收回，那表情显得有些空洞，似乎一直陷入一种无法脱离回忆一般。

    “娘娘是否还想龙将军事情？”子桑见状，小心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看了眼子桑，没否认子桑猜测，微微点了点头。子桑看见水洛烟这般模样，显得有些犹豫了起来，沉默了会，才说道：“娘娘，奴婢有一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想法？若是去见龙将军这样想法，那么就不用说了，本宫不会去。”水洛烟沉默了会，才开口答着子桑。

    子桑摇摇头，道：“娘娘何不私下去将军府走一趟，也许还会发现什么呢？”

    “子桑。”水洛烟突然叫着子桑，让子桑心跳加了一下，但水洛烟接下来话，才让子桑这种加速心跳缓慢了下来，“去将军府会发现什么？”

    “娘娘，这只是奴婢想法。也许去将军府走走，娘娘心中这种积郁心情会好上许多，不至于每天都这样想法之中。也许只是皇上和睿王爷猜测错误了呢？那不是白白造成了将军和娘娘之间误会？”子桑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但，龙将军离去却是事实，不是吗？”水洛烟淡淡开口说道。

    子桑安静了下来，不否认水洛烟说辞。而水洛烟却仔仔细细思考起了子桑话。好半天没了声响。子桑却以为水洛烟不愿意再继续攀谈这样话题，而立刻安静了下来。子桑忙完手上活时，水洛烟却突然看向了子桑。

    “子桑，本宫等会出宫一趟。若是皇上来了，就告诉皇上，本宫休息了，不想见任何人。请皇上离去。”水洛烟仔细交代着子桑。

    “娘娘，这万万不可。您要是出去，出了什么事，奴婢十条命都不够赔。”子桑想也不想拒绝了水洛烟要求。

    而水洛烟极为认真看向了子桑，道：“本宫要去将军府。难道你愿意看见本宫一直如此吗？”她反问着子桑。

    这让子桑顿时犹豫了起来，显得有些踌躇，许久，才道：“好。但是娘娘一定要速去速回。娘娘周围至少也要跟一个安全可靠人。”

    “我会让小七跟着我，放心吧。”水洛烟笑着对子桑保证道。

    子桑听到水洛烟身边又小七跟着，这才放下了心。而水洛烟对着子桑点点头，就换了宫女衣服，稍微宽松了几分，遮挡去了已经隆起小腹，这才匆匆出了御龙殿。果不其然，就个水洛烟猜测一般，慕容修午后果然来了寝宫，子桑就按照水洛烟说辞，拒绝了慕容修。

    慕容修倒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寝宫。而这时候，子桑却眼尖看见了不远处小七，楞了下，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连忙朝着小七方向奔跑而去。

    “何事这么慌张，成何体统？”小七皱着眉看着子桑，冷声问道。

    子桑立刻道：“七大人，您不是随娘娘一起出宫了吗？那您回来了，娘娘呢？”子桑速问着小七，还不断张望着。

    小七被子桑问一脸莫名，但那心里掠过想法很让小七紧张了起来，再一次问道：“你说什么？娘娘出宫了？到底怎么回事？”

    子桑这下不敢有任何隐瞒，连忙说道：“娘娘先前说要出宫，奴婢不同意。娘娘又说，是和七大人您一起去，奴婢这才没什么。因为皇上也没不准娘娘出宫，奴婢就想，有七大人一定不会有事，自然也没告诉皇上，可是这……”

    剩下话，子桑没说下去，小七已经急了起来，训斥着子桑道：“你简直胡闹！娘娘去了哪里可有说？”

    “将军府……”子桑吓魂都没了，立刻对着小七说了起来。

    子桑说完，小七没了踪迹，速朝着御书房方向而去，追上了慕容修步伐，把子桑说情况立刻告诉了慕容修，慕容修脸色也变了下，立刻策马出了宫，前去将军府。小七也连忙跟了上去。

    而子桑眸光落离去两人身影之上，也有着一丝焦急不安，是带着一丝忐忑和复杂情感，许久不曾回过神来。

    水洛烟出宫则显得极为容易。她换上了子桑衣服，手里却拿着凤鸾宫令牌，倒也没被为难，速离开了宫，朝着将军府方向走了去。将军府虽没人居住，但仍然有人看守，来人一看是水洛烟，立刻跪了下来请安道。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起来吧。”水洛烟说完，就朝着将军府内走去，而一旁奴才也速跟了上去，水洛烟却道：“你不用跟了，本宫就是随意走走。一会就离去。”

    “是。”守卫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没多说什么。

    水洛烟对着守卫点点头，这才走进了将军府。这是水洛烟为数不多几次出现将军府内。龙邵云将军府和先前自己居住将军府比起来真是朴素多。而将军府内痕迹，都看出，龙邵云是匆匆带着莫无忧离开，许多都甚至还来不及收拾。

    “龙邵云，你真是为了躲我才离开此地吗？”水洛烟自言自语问道，漫无目将军府内走动着。

    不知不觉，水洛烟走到了后院一处一直上着锁厢房，那窒息感觉又轻易席卷而来，那种急欲进入厢房，看厢房内到底有何想法越来越强烈。那双脚就像不受控制一般，水洛烟不自觉朝着厢房内走了去。

    那锁着锁头岂能难住水洛烟，水洛烟很做了临时简易工具，就这么开了锁，而后走进了这件厢房。说是厢房，水洛烟看来，却是一间书房。许久不曾用，沾染了许多灰尘，这让水洛烟进入时候呛了几口，不断咳着，一直道灰尘散去些，不再那么浓烈，她才缓过神来。

    水洛烟这才看见书房内都摆了什么。随处可见都是龙邵云写诗词。水洛烟从认识龙邵云起，就知道龙邵云是个能文能武人，不仅武学精湛，文学方面也少不输给任何文官，这些诗词都是出自龙邵云手，但诸多都是带着一种浓烈思念。

    水洛烟看着时间，都是龙邵云认识水洛烟后，那段时间显得极为频繁。而水洛烟嫁入晋王府，而龙邵云去了边陲后，那诗词就已经变化成了一种绝望心态，所有内容，都似乎随着龙邵云这些年心情而走，但水洛烟唯一可以肯定是，龙邵云不曾停止写过这些。

    而这些诗词，有些是塞外留下，龙邵云每年回京时候回带回，而后就小心锁这个屋内。龙邵云也深知将军府人纪律严明，绝不可能有人会私下进入。而莫无忧是如此人，不会去轻易窥视龙邵云。

    后，案台上书信，却让水洛烟怔了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那是龙邵云亲笔书写，本想留给水洛烟告别信，但终却选择了让它安静躺于此，而无法见天日。这样过程之中，龙邵云似乎也显得极为痛苦，那书信反反复复逇被龙邵云揉捏了许多次，皱成了一团。

    但，书信上字字句句，却让水洛烟心，窒息疼，疼喘不过气。

    她可以想象，龙邵云写下这些时候心情是如何压抑，如何矛盾，如何痛苦。看着落笔日期，就正是龙邵云去皇陵前一日写下。字里行间都透着对水洛烟告别之意，对过去再见之意。

    水洛烟忽然明白了，慕容修进皇陵，是单独把这个信中内容告诉了安静躺皇陵里自己，而非别。

    太过于强烈情感撞击着水洛烟心，那书信水洛烟一次次看着，眼泪再也无法眼眶之中控制，决堤而下，轻易浸染了书信里笔墨，让笔墨渐渐融成了一团，变得模糊不清。

    但水洛烟清楚，这些书信里内容，早就如同刀刻一般，她骨血之中不曾离去。记忆里一些片刻，原本显得模糊，似乎这一刻，也逐渐清晰了起来。那尘封记忆，顷刻之间破闸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水洛烟感知是对，原来，真若不是慕容修出现，水洛烟选择会是龙邵云，那才是不违背天命，让人羡慕神仙眷侣。原来，她不是一世负了龙邵云，而是负了三世，而龙邵云默默无条件守了三世。

    那种突如其来记忆，让水洛烟一下陷入了一种崩溃境地。小腹一紧，一阵温热液体从下身流出，水洛烟想大声呼喊时候，却已经没了力气，人就这么这么瘫软地上，不断大口喘息着。

    “皇上，找到了，娘娘……”小七看见了水洛烟，及地上那触目惊心红，惊连忙不顾理解冲了上前，扶住了水洛烟。

    而慕容修也立刻出现水洛烟面前，无暇顾及书房内一切，立刻抱起了水洛烟，那脸色里惊恐清晰可见。脚下丝毫不曾有任何停留，速朝着宫内方向奔跑而去。而小七想也不想朝着百里行云所驿站奔跑而去。

    书房内，一滩地上鲜血，惊了所有人眼。

    －－－－－－题外话－－－－－－

    虐不虐……

    酸辣芒果说不虐……

    其实我想说，真不虐……

    现虐心来了，但是就是一下下，痛下就好了。

    放心，孩子没事，别紧张。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