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水洛烟怔了下，脚步停了下来。却听见慕容修身后说道：“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水洛烟有些回不过神，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慕容修口中说出来。她就这么看着慕容修，一动不动。似乎，水洛烟重回到西夏这，慕容修第一次如此放下身段和自己说话。

    “皇上‘对不起’，臣妾受不起，晚上还是收回吧。”许久，水洛烟仍然冷淡回着慕容修。

    慕容修就这么站原地，看着水洛烟，无奈叹了口气，道：“你要朕拿你怎么办才好！”那话，像是说给水洛烟听，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分不清慕容修此刻情绪和想法。

    而水洛烟并没就此算了，而是继续和慕容修说道：“皇上不需要拿臣妾怎么办，皇上意人应该是皇后娘娘，娘娘七年未和皇上相见，皇上不适宜花多时间臣妾身上。”那拒绝之意显得清晰可见。

    慕容修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水洛烟，一动不动。微敛下眉眼，似乎再思考着什么，一脸沉思。许久，慕容修抬眼，看着水洛烟，那墨瞳似乎想把水洛烟就这么看进心里，不似平日冷淡，而显得炙热多。

    这样眸光，让水洛烟心中打了一个颤，有些分不清慕容修想法。下意识退了一步，而后想也不想转身就朝着小花园方向跑了去。慕容修动作比水洛烟，一个箭步追了上去，直接把水洛烟带到了自己身份，那口气又冷了下来。

    “朕说不准就是不准。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就你现这样，为什么还要出去？”慕容修冷声对着水洛烟说着，那语调虽然冰冷，但是眉眼之间关心和意，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我不愿意屋内呆着行不行？我不想看见你行不行？我不喜欢看见你忽冷忽热行不行？我讨厌看见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行不行……”突然，水洛烟就和失控了一样，对着慕容修疯狂吼着。

    那用力嘶吼再费水洛烟力气，顿时原本还有些苍白小脸变得红润了起来，就这么死死瞪着慕容修。似乎那隐忍许久脾气，委屈，不满也都这一刻速爆发了出来，就这么盯着慕容修，一动不动。

    慕容修似乎也有些被水洛烟态度给吓到，一时半刻没了声音。而水洛烟也发现了自己先前说了什么，后不自转过身，不再理会慕容修，但是脚下步伐也不曾继续朝着外面小花园走了去。

    那疯狂怒吼后，两人陷入了片刻沉默。

    “你就这么讨厌朕了吗？”许久，慕容修话显得有些无奈说了出来，淡淡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眸光冷然看向了慕容修，道：“不是讨厌，是厌恶，比讨厌多。至少我心中皇上不是这般模样。不分清白，不分轻重，不分是非。”

    “你还为龙邵云事情怪我？”慕容修意外没对水洛烟恶劣态度而显得恼怒，就这么看着水洛烟，淡淡开口问着。

    水洛烟见慕容修这么说，后直接不说话，倔强转过身。但水洛烟耳旁却再清晰不过听见慕容修起叹了口气，那脚下步伐似乎又朝着自己方向移动了几分。这一次，慕容修少了蛮力，多了几分温柔，淡淡从身后搂住了水洛烟，那熟悉龙唌气息侵蚀着水洛烟每一根神经。

    “为什么，你总可以把别人放心中，而一直把我置于脑后？”有些哀怨，慕容修开口问着水洛烟。

    水洛烟好半天没回过神，就这么听着慕容修话，楞了原地。这一次，慕容修似乎不是用朕这样词来做开头，而是用了我。用了那个慕容修和水洛烟之间再为正常不过词汇来形容他们之间关系，这让水洛烟有些不太适应。

    而慕容修搂着水洛烟手似乎加用了力，把水洛烟转了一个方向，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而后，那修长手一点点抚摸着水洛烟脸颊，显得极为温柔，那眸光之中，少了平日冷淡，多了许多炙热深情。

    这让水洛烟有些不太适应起来，不自挣扎着身子，想再一次从慕容修禁锢之中离开。这样慕容修，太容易让水洛烟沉溺其中，那熟悉眸光，深情凝望，这段时间来，总是一次次水洛烟记忆之中出现，但那终究只是梦，从不曾现实里实现过，而突然出现时候，水洛烟真有些彷徨失措。

    “皇上多心了。”水洛烟恢复了清冷语调，淡淡对着慕容修说道。

    虽然她面对着慕容修，但是水洛烟眸光却不看向慕容修，而落向了一旁。慕容修原本紧紧钳制住水洛烟腰身手竟然也松开了些，但却没让水洛烟离开自己身边。那凤眸就这么盯着水洛烟，凉薄唇似乎顷刻之间就要覆盖水洛烟唇上。

    水洛烟下意识阻挡，却被慕容修深情声音给阻止了。

    “烟儿……我烟儿……”那呢喃显得有些不能自控，凉薄唇也顷刻之间夺去了水洛烟全部注意。

    水洛烟被这一声烟儿给弄得有些回不过神，就这么睁大眼，怔怔看着慕容修。有些不明白慕容修言下之意是为何。而那熟悉温暖覆盖自己唇瓣时，水洛烟是出神了许久。水洛烟这样反应，让慕容修无奈叹了口气，微放开了水洛烟。

    “闭上眼睛。别一直睁着，那会让我觉得你有多不愿意被我吻。”慕容修无奈淡淡开口对着水洛烟说道。

    “你说什么？”水洛烟没意这些，径自追问着慕容修前面话。

    慕容修眉眼之间带了笑意，就这么看着水洛烟，又道：“你要我说什么呢？”那眼底眸光之中是带了几分促狭之意，捉弄着水洛烟。

    “前面话，你叫我什么？”水洛烟没理会慕容修促销和取消，急急问着慕容修。那眸底光亮了起来，就这么看着慕容修，一动不动，执意想要找到一个答案。那个水洛烟心中等了许久答案。

    慕容修这下真笑了起来，道：“烟儿。你是我烟儿。”

    烟儿，你是我烟儿……

    这话就和魔咒一样缠着水洛烟，一遍遍回荡水洛烟脑海里。她想了千万次情景，竟然会这样情景之下发生。慕容修此刻可以说这么清明，水洛烟敢肯定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水洛烟，既然知道，为何之前不说，为何之前还要让她伤心难过这么久，为何会发生这些让她难以接受事情？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而慕容修也显得有些意外。他和水洛烟陷入了这般僵局时候，慕容修才迫于无奈说出了自己早就知道答案。以为这样可以缓解他和水洛烟之间僵局，至少水洛烟应该是欣喜若狂，但是，为何，此刻水洛烟脸色却显得这般阴沉和难以猜测？

    “烟儿……”慕容修再一次抓住了水洛烟手。

    水洛烟却直接甩开了慕容修禁锢，想也不想对着慕容修吼道：“我不是你烟儿，烟儿七年前就死了。不是不是不是……我修不会怀疑我，不会觉得我和龙邵云有关系，不会发生这些。我修告诉我，就算是百转千回，就算是轮回千年，他也可以第一时间认出我！而不是现这般模样！”

    水洛烟情绪显得有些失控，就这么看着慕容修。慕容修一个用力把水洛烟抱回了自己怀中。一个挣扎，一个不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对不起，烟儿，对不起对不起……”慕容修一次次口中对着水洛烟说着抱歉话。

    水洛烟没因为慕容修这般转变就软了态度，脱离不开慕容修怀抱，她也不会继续挣扎，但是却始终不曾看向慕容修，态度清冷多。慕容修看着水洛烟，心疼，自责，心中不断咒骂着自己，但是嘴上话语却不曾停下。

    他要对水洛烟述说这么多年来，对她四年。这段时间来自己苦衷和无奈。慕容修不愿意水洛烟带着这样误会，面对自己一生一世。

    “不是认不出，而是不敢认。你容貌，声音发生了太大变化，让我无从下手。我怕我认错了人。你不知道，那种期盼你回来，却害怕再度失去你梦魇，每一天都缠绕着我。七年，就如同你说一般，七年可以改变太多了。不仅仅不再是我们当时情况，当时环境，也显得复杂多。”

    慕容修有些无奈开了口，而水洛烟仍然倔强转过身，不理会慕容修话语。慕容修却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远去江南以前，我就已经确定了你身份。却再不断找寻为肯定答案，想要知道你是否是真。这些年来西夏，也不似你想这般平静。人帝位，不可能高枕无忧。也不可能全天下臣民都对你臣服，总有一些霍乱小人，再借机寻找机会，篡夺帝位。烟儿难道不知，夺得帝位容易，想守住帝位，就难上加难。所以，不免，我自然会小心翼翼。”

    慕容修说着自己无奈，自己这些年过惊心动魄。那些藏心底话语，慕容修从不曾对任何说过，因为，这样心情，慕容修看来，除了水洛烟，没有人能懂他，也无法懂他。只有那个和他牵手走过生死，倾心为彼此付出水洛烟才能懂他。

    “而江南，却意外出现和你先前长得一模一样人。现那个未央宫烟儿。这才让我警戒了起来。而她出现又恰巧和天机道人手札里面预言写一模一样。这让我加心中忐忑。确定你身份，我就从不曾改变过，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人出现而轻易动摇。”

    慕容修极为认真看着水洛烟，水洛烟仍然没说话。慕容修摇着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我认出你，是心，是眼神，是行为。而那个烟儿，虽然九成九像你，但那些细节，却不足你千分之一。我想，这些事情，龙邵云等人应该也有所反应吧。因为你我们心中地位太重，记忆太深，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轻易模仿。”

    “不愿意承认你，不是因为别。而是这样对你而言才显得为安全。既然有人会假冒于你，那么，这人就一定是有目。与其让你曝光危险之中，不如让我理清了这些危险，再确认你身份来为合理。而你却和龙邵云一直往来，过分亲密，这让我心有些酸，也有些不自。”

    慕容修第一次对着水洛烟说起了她和龙邵云之间事情，显得有些不自，也显得有些微怒。

    “我女人，我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碰触。无论是龙邵云还是谁。何况你和龙邵云本先前关系就显得极为亲密。龙邵云对你情意，真不得不让我多心。那种酸楚，你又岂能体会？当我看见你和龙邵云衣衫不整时候，那种刺入骨头疼痛，真差一点让我失手杀了龙邵云。”

    似乎，说这样话，慕容修话了极大力气，压制着自己怒意，再不断克制自己冲动。那不断起伏胸膛，显得不那么平稳呼吸，都轻易透露了慕容修此刻心情。似乎那些画面再一次冲回到慕容修脑海时，他仍然显得有些不能接受。

    “哼。”水洛烟冷哼了一声，仍然没转过头看着慕容修。

    慕容修极为无奈叹了口气，想让水洛烟转过身，却显得徒劳无功。慕容修明白，水洛烟心中是置了气，不愿意理睬自己也是正常。慕容修不再强迫水洛烟，就任她这么不看向自己。但解释话语，却不曾停下。

    “我以为你懂得，以为你什么你什么都知道。显然，我对我自己想法高估了许多！我一次次提醒你，烟儿以前住是凤鸾宫，从不曾住过未央宫。我一次次提醒你，烟儿害怕不习惯，所以只会凤鸾宫……”

    慕容修说着那些平日里小细节。这让水洛烟心微跳了一下。他不否认，慕容修说都是事实，却是事实也就如同慕容修说这般，这些话语慕容修有意无意对自己说过。而水洛烟也却是揣摩过慕容修想法，却始终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是认不出，而是真无法相认。我无法再冒着失去你风险。我要给你太平盛世，而非现这般动乱不安。那表面上平静无波，不代表没有阴谋酝酿，不代表处处不再隐藏着危机。我许你盛世繁华，从不曾忘却，从不曾！”

    慕容修细细把自己心中想法，无一遗漏告知了水洛烟，而后就这么看着水洛烟。慕容修看来，他说这么仔细，水洛烟不应该再是如此神色，两人之间也不应该是如此僵持才对，但显然，慕容修猜错了。水洛烟态度并没任何松软，仍然倔强和冷漠紧。

    “烟儿……”慕容修无奈叫着水洛烟。

    水洛烟却突然看向了慕容修，道：“你说天机道人手札是怎么一回事？”那语气淡漠多，完全不受慕容修先前这般努力解释话语所影响，眸光清冷而透彻看着慕容修。

    慕容修楞了下，但仍然把天机道人手札事情速说给了水洛烟听。水洛烟沉默了下，微敛眉眼，似乎思考着什么。

    “这么巧合？天机道人手札才出现，皇陵之中尸体就不见了踪影，而后这个假我就出现了？”水洛烟喃喃自语着。

    慕容修道：“你怀疑手札出现了问题？三娘不可能这么做。要这么做，三娘当时没必要帮助我们找到宝藏。”他顺着水洛烟话说了下去。

    顺着水洛烟问题，也总好过水洛烟对自己不理不睬。虽然，现这些并不是慕容修想法，慕容修此刻，对这些问题继续纠缠不清。

    “不是。”水洛烟直接给了慕容修答案。

    对于柳名伶，水洛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怀疑到柳名伶头上。但是，那手札出现确实显得奇怪多。加之慕容修先前说话里，柳名伶明明告知了，天机道人还留了一个锦囊给她，让她无法破解时候用上锦囊，只是那个手札出现，让柳名伶没用这个锦囊，而信了手札内容。

    是否是手札内容，把所有人都带跑了方向，而脱离了原本正确路？如果真是这样话，那么，这么做人到底会是谁？为何会有这般想法？那么，天机道人留给柳名伶锦囊里，到底是写了些什么。

    这样想法，让水洛烟眉头越来越皱了起来，一脸沉思。

    “烟儿……不想这些了好不好？”慕容修开口叫着水洛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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