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四章

    “公主，可是什么？”水洛烟顺着慕容玲珑话问了下去。

    慕容玲珑像是思考了下，道：“这古人不是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水洛烟楞了下，笑了起来，又道：“公主，你娘亲也是女子，但是却是个才华兼备女子。西夏一样是传为佳话。为何女子要无才便是德。只是，要是善于用自己才华和智慧，去保护你所想保护人。”

    看着慕容玲珑一知半解模样，水洛烟笑笑，又继续道：“就像你们父皇一样，用自己手来平定天下，带给殿下和公主安稳生活，让西夏百姓过得富足。这样说，公主明白了吗？”

    “恩。”慕容玲珑点点头。

    而一旁慕容御风却开口道：“玲珑，你这表情，一看就是还不知道。说不知道，又没人笑你。”

    水洛烟楞了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直以为慕容御风性格沉稳，冷漠，以前才好奇，慕容修虽有时也是如此，但私下相处大部分时间绝非这样，于是才想，慕容御风这骨子里透出来冷漠是和谁遗传。现看来，情况不然如此，慕容御风只是长期压抑，其实他本性之中，也有着慕容修那一面言辞尖锐，针针见血。

    而慕容玲珑涨红了脸，不依不饶朝着慕容御风争辩起，但后还是败下阵来，委屈找着水洛烟，寻求帮助，道：“岚儿，你看，你看皇兄老是这样欺负人。”

    “呵呵。”水洛烟淡笑一声，道：“公主，殿下对公主是极好。至少外人看不见殿下这般表情，只有公主才能见。对吗？”

    “哼，岚儿帮你说话，本公主就不和你生气了！”慕容玲珑对着慕容御风哼了声。

    慕容御风不以为意挑挑眉，没太理会慕容玲珑，没一会，两兄妹又打闹了起来。偶尔看看书中内容，不解地方，就拿来问水洛烟。水洛烟一直淡笑站原地，看着嬉闹一双儿女，耐心解答他们疑惑，脸上笑意，从不曾断下，这样笑意，直达眼底，暖了人心。

    两人闹了好一阵，又恢复了先前安静。而站书房外姚嬷嬷和薄荷却相视一眼，眼里闪着一些复杂情绪。两人面色都显得有些诡异和古怪，但两人谁也没开口多言什么，依旧如此沉默站书房门外，但心里却都已经存了心思。

    沉默了许久，薄荷忍不住，先开口道：“姚嬷嬷，这殿下平日就少亲近人，而公主别看平日对谁都好，但私下其实防备心是极重，可如今看来，这烟岚来东宫不过两月余时间，竟然就可以让殿下和公主对她放下戒心，这是为何？”

    姚嬷嬷没立刻回答薄荷话，眸光一直看着书房内，却不是落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身上，而是落水洛烟身上，那娇小身影，温柔却坚定眸光，虽沙哑嗓音，说出话，却显得铿锵有力，容易让人信服。是因为这样？所以御风和玲珑才对水洛烟如此臣服吗？那，那一晚事情，又如何说？

    “姚嬷嬷？”薄荷奇怪叫了声看似有些神游姚嬷嬷。

    姚嬷嬷回过神，这才看向薄荷，道：“有一日，殿下如同往常一样，月圆时候，会东宫寂静地方弹奏以前娘娘留下琴谱，但那一日后，殿下就突然融会贯通，把那曲子越发弹熟练了。你说这是为何？”

    “为何？”薄荷被姚嬷嬷问愣住了，脸上不解加浓厚。

    而姚嬷嬷又自顾自说了下去，道：“那一日，烟岚则陪殿下身边。”她说出了惊人答案。

    “什么？”薄荷眼睛瞪老大，看着姚嬷嬷，一脸不可思议。

    而姚嬷嬷却径自转过身，继续看着书房内动静，又说道：“薄荷，你觉得，这是为什么？而烟岚又像谁呢？”

    “姚嬷嬷……”薄荷脸上出现了错愕，就这么看着姚嬷嬷，一脸不可思议，道：“您不会觉得，她像娘娘吧，这这这……”到后面，薄荷都已经有些结巴，说不下去，就这么瞪着大眼，看着姚嬷嬷，放佛就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可能发生事情一样。

    薄荷跟水洛烟身边多年，当然知道水洛烟身边发生种种神奇事情。但是，水洛烟死，他们眼里，早就已经是事实。若水洛烟没死，慕容修又怎么可能如此这般模样。水洛烟若没死，又怎么可能任慕容修放任御风和玲珑不闻不问呢？

    再退一步说，水洛烟起死回生，那么，皇陵内那一具尸首又是为何呢？关于水洛烟一切，慕容修从来都是谨慎而为之，不可能出现一丝差错，那么，眼前这个看起来，行为，气度都像水洛烟烟岚，又是为何……

    猛地，一个想法窜进了薄荷脑海，她看向了姚嬷嬷，一脸惊愕。

    姚嬷嬷只淡淡撇了一眼薄荷，才道：“她若不是发自内心，那么就是心机城府过深。能把一个人感觉，模拟到骨髓，这需要多长时间。有时候，不看她那张脸，无视她声音，我真有些错觉，那是娘娘回来了。但事实告诉我，显然不可能。”

    “那她是……是为何？”薄荷加不解。

    这东宫，别看慕容修已经早不过问东宫事情。但其实，东宫内老奴才们都知道，东宫发生一切，都慕容修掌握之中，就算是换了一个奴才，慕容御风今日吃了什么，慕容修都知道清清楚楚。而慕容修给慕容御风安排这些夫子，都是西夏为出名。

    这种似关心，非关心态度，让姚嬷嬷和薄荷不赞同。换做她们来看，慕容修像是广纳后宫以后，对水洛烟一种愧疚和弥补，也像是一种无言面对慕容御风和慕容玲珑这般状态。

    但，无论如何，既然能过慕容修那一关，就证明这个烟岚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为何姚嬷嬷会出此言。

    薄荷想着，也把这疑惑问出了口，而后就这么看着姚嬷嬷。姚嬷嬷却说出了让薄荷震惊话。

    “我开始对烟岚也没有任何怀疑。但久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地方。至少太子对她态度太不相同。而后，我唤来了王嬷嬷，当初烟岚是她带入东宫。说烟岚是从冷宫出来，冷宫十多年时间，所以对外面事情不太了解。但，这人一进宫，就去冷宫，我想，无论哪一个先皇手上，都是极为少见，应该很好找到和这个人有关资料才是，但……”

    姚嬷嬷说着就停了下，那眉头似乎皱紧了，思考着什么一般。

    而薄荷反应极，道：“但姚嬷嬷去找时候，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和这个烟岚有关系资料？”

    “正是，我让王嬷嬷开始彻查时候，却发现，冷宫进出记录里，根本就不曾有这么一个奴婢存。西夏建国到现，也不存谁一进宫就去了冷宫。冷宫其实诸多也是犯了错宫女才会被派遣到那，只是那犯事比进掖庭宫那些宫女好些而已。绝非有人，一进宫，就去了冷宫。”

    姚嬷嬷把这段时间自己调查而来消息说给了薄荷听，停了停，又继续道：“而且，王嬷嬷也不是冷宫内找到烟岚，而是靠近御花园地方，烟岚和七大人。但是七大人神情也不像认识烟岚。冷宫出处，只是烟岚自己说而已。薄荷，你说，这是为何？”

    薄荷仔细想着姚嬷嬷说话，这些话，带给薄荷刺激太多，有些缓不过神来。好半天，薄荷才开口道：“她也有可能是别宫奴才。现皇上这般模样，其实各宫明争暗斗厉害很呢。首当其冲受害就一定会是奴才们。也许她是因为这样逃出来呢？说真，她那长相和那身子，真不能这宫中长待。”

    她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但也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后，薄荷皱着一张眉头，就这么看着姚嬷嬷，一言不发。

    “薄荷，你可知，她一切，宫中都查不到。烟岚这个名字，就像凭空而出。无论哪一个宫里，都没有这个人。”姚嬷嬷说出了后事实。

    “这……她有什么目？难道是别宫人派东宫？这又是为何？借太子殿下和公主来顺利登上后座？她长相平凡，所以绝对不可能会被皇上看上？还是有什么原因？但是，现宫中人，都明白，殿下和公主并不受宠，这么做，没任何意义啊！又或许，她是换了名字，潜伏东宫？”

    薄荷思绪已经变得有些混乱，不断说着自己各种猜测，脚不自觉原地来回走着，偶尔眸光看向书房内水洛烟，变得意味深长多。

    想着，薄荷又突然道：“会不会是慕容澈时候进宫人？那时候混乱，也许真没什么记录也不一定。”

    “不可能，慕容澈时期进来人，皇上登基时候都已经彻底清查过。而她说了，她完颜云舒前就已经冷宫了。”姚嬷嬷否认了薄荷话。

    “姚嬷嬷，那我们要怎么办？告诉皇上吗？要她真心存了他想，陷害殿下和公主怎么办？毕竟，现殿下和公主是皇上唯一子嗣，出了事，那就真谁都有机会了。”薄荷越想越觉得可怕，不断来回转着圈，真恨不得立刻进去，抓出水洛烟质问一番。

    而姚嬷嬷则显得冷静多，道：“至少目前看来，她对殿下和公主是无害。静观其变。是狐狸，久了总会露出尾巴。”这话，说就显得没多少感情。

    薄荷显然不太能接受姚嬷嬷这般说辞，又道：“可是……”

    她话被姚嬷嬷截断，只听她又道：“薄荷，殿下不傻，她若真有想法，殿下不可能看不出。何况还有皇上。皇上真会任人伤害殿下和公主吗？不可能。所以，我们静观其变。”

    “是。”听到姚嬷嬷这么说，薄荷也不再坚持什么。

    两人又恢复了先前沉默，就好似先前交谈都不存一般，站原先位置。安静等着今日书房内三人交谈结束。

    而书房内，本低头看书卷慕容御风抬起头，看着水洛烟，突然开口道：“你说为何，这些王朝都会走向灭亡，而没有长久昌盛？”

    水洛烟本逗着一旁玲珑，被慕容御风这么一问，楞了下，好一会才开口道：“不一定是消亡，有些是因为自然灾害原因迁徙了也说不准，历史自然就中断了。历史不能解释全部。殿下，以后要当一个明君，就要先体恤百姓，要记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恩，本王明白。”慕容御风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水洛烟说辞。

    就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似乎太监受了不小刺激，就连站外姚嬷嬷和薄荷也错愕了起来，楞了好一会，太监才冲进书房，慌慌张张跪慕容御风面前，道：“启禀太子殿下，皇……皇上驾到……”

    “什么？”慕容御风也错愕了起来，“父皇……父皇来了？”

    水洛烟怔原地，也不曾回过神。倒是一旁慕容玲珑先从错愕之中回过神，速跑了出去，软软甜甜声音，已经传了出来，道：“玲珑参见父皇……父皇，玲珑很想父皇。”

    说着，不顾慕容修反应，玲珑已经像一直猴子一般蹭上了慕容修身上。这也是玲珑水洛烟离开后，第一次，可以这么近距离蹭上慕容修，无论如何，玲珑也不会轻易放手。那种执拗，让慕容修皱起了眉头，不知是该抱住玲珑，还是推开她，两人显得有些尴尬站原地。

    而姚嬷嬷和薄荷，还有这东宫里奴才，已经跪了下来，齐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倒是慕容御风显得几分不自，站原地，冰冰冷冷说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甚至这请安也显得敷衍多。

    沉默一旁水洛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才是正确，就这么站原地，一直到慕容修那冷漠声音传来，水洛烟才心头一惊，从这种沉默之中回过神来。

    “东宫奴才都这么没规矩了？看见朕不知道请安？”慕容修这话，就是冲着水洛烟说。

    水洛烟立刻跪了下来，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修仍然像那一日时一般，不曾叫水洛烟起身，就这么站原地看着水洛烟。而一旁慕容玲珑仍然不放弃，想寻求慕容修怀抱和安抚。但慕容修无动于衷，让慕容玲珑脸上又逐渐染上失望，后，那小手不再继续，热情也黯淡了许多，沉默想向一旁退去。

    慕容玲珑表情自然也看慕容御风和水洛烟眼中。慕容御风小手攥着拳头，眉头皱很紧，那眼里是对慕容修不满。而水洛烟心头一紧，那种窒息疼痛涌上心尖，看着慕容修眸光里也充满了淡淡怨恨。

    慕容修是这般对待她含辛茹苦生下孩子，就是这般对待那个如同自己小翻版玲珑。慕容修于心何忍。

    思及此，那压抑这愤怒，看见这一幕时候，再也无法克制，顾不得此刻环境，还有这跪了一地奴才，虽跪地上，但那眼神却冷漠多，对着慕容修不客气说道：“皇上就是这般对待自己亲生儿女？不怕殿下和公主以后有样学样吗？”

    水洛烟这话一出，东宫内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不敢相信看着水洛烟。水洛烟他们感觉里，是一个沉默，安静，不爱说话人。她热情似乎也就对殿下和公主展示居多，私下，不愿得罪任何人，也不愿和别人过多往来，显得自闭很。

    而今日，却对慕容修说出如此大逆不道话，对皇上大不敬，可是死罪一条。慕容御风也错愕看着水洛烟，但是眼底袒护之意却显得明显多，而玲珑楞原地。慕容修则眯起了眼睛，就这么盯着水洛烟看，看似平静无波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水洛烟却又继续说了下去，道：“公主无非也就只想要自己父皇怀抱而已，这对皇上而言很难吗？可以左拥右抱，不能对自己亲生儿女一丝温柔？这就是为父之道？小家都无法顾及好，又何来顾全大家呢？”

    水洛烟咄咄逼人看着慕容修，嘴里一点也不讨饶。而慕容玲珑就这么站慕容修附近，不知道该如何做。但是看向水洛烟眸光里，却有着一丝感动和惊喜。只是，她不断对着水洛烟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慕容御风条件反射，已经走到了水洛烟面前，把她护自己身后。慕容御风看来，水洛烟此举是触犯了龙颜，而他此刻唯一窜上脑子想法，却竟然是不能让水洛烟出事。

    “岚儿姐姐……”慕容玲珑幽幽开口，对着水洛烟喊道。

    水洛烟仍然跪地上，却心疼对着慕容玲珑招起了手。既然慕容修不愿意靠近玲珑，那么她愿意给玲珑一切温暖。而慕容玲珑看着阴晴不定慕容修，显得有些犹豫。水洛烟没催促慕容玲珑，许久，慕容玲珑脚步，已经逐渐向水洛烟方向奔跑而来。

    就这个时候，慕容修竟然一把抱起了慕容玲珑，慕容玲珑一阵惊呼，看着抱着自己慕容修，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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