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二章

是一个下人，而有任何作威作福姿态。薄荷对着水洛烟点点头，便跟慕容玲珑身后，朝东宫外走去。

    水洛烟站原地，看着两人离去背影，听着慕容玲珑那软言软语，却心酸不已。

    “姑姑……你说，我能看见皇兄，为何却不能去见父皇？”慕容玲珑几分娇嗔，几分埋怨对着薄荷说道。

    薄荷明显顿了顿，但那话，似乎就像是演练了千万回一般，再自然不过对着慕容玲珑说道：“我好公主，再过三月，不就是宋元节，那时候，就能见到皇上了。奴婢想，皇上一定也很想小公主。”

    这话，纯粹就只是薄荷安抚慕容玲珑话。慕容玲珑也岂会不知。她扁扁嘴，仍然有几分委屈，道：“我还是想父皇了。可是，无论我和皇兄怎么努力，父皇也不来看我们。姑姑，我知道皇兄，他这么努力，父皇压下那么重任务，皇兄再苦再累都不喊一声，其实皇兄和玲珑一样，很想看见父皇，很想听到父皇表扬他一句。”

    说着，慕容玲珑还真抽泣了几分，又幽幽看向了薄荷，继续道：“姑姑，是不是真像后宫嫔妃那么传言，娘背弃了父皇，所以父皇才迁怒于我们。不会再疼我们了，也不会再来看我们了？”

    那话说不仅水洛烟一阵心酸，多想此刻可以冲上前，告诉玲珑，她就是亲娘。但现今情况，却只能让水洛烟停留原地，什么也坐不了。而薄荷听着这些，一声长叹，显得无奈多。

    “我好公主，你和殿下都是皇上骄傲，皇上怎么会不爱你们呢？还有，你们娘亲，是奴婢见过好主子，聪明女人，是西夏传奇。西夏再也找不到可以和娘娘媲美女人了。所以，不能这般说你们娘亲，明白吗？”薄荷半蹲下身子，仔仔细细交代着慕容玲珑。

    “玲珑知道了。”慕容玲珑点点头，没一会功夫就真哭出了声，道：“玲珑也想娘，姑姑。姑姑以前常和玲珑说，小时候都是娘抱着玲珑，现玲珑也好想依偎着娘亲一起睡觉，一起说话。”

    说着，那声音也越发哭放肆了起来。水洛烟就不远处清晰看见薄荷眼角也落下了泪水，却故意不让慕容玲珑发现，轻轻拥着她小身子，再不经意擦去了自己眼角泪水，而后才带着还不断哭泣慕容玲珑渐渐朝前走去。

    一直到两人身影水洛烟视线中消失，水洛烟才发现，她泪水已经不能抑制留了下来，一滴滴落地上。而一旁奴才们看着她，则显得几分怪异。那慕容玲珑和薄荷这一幕，基本一段时间都会上演一次，奴才们早就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而眼前这个来丑女人，竟然会落下眼泪？多探寻眸光看向水洛烟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失态，速擦去了眼角泪水，从容朝书房内走去。

    御风，玲珑，娘欠你们，从现开始，娘一点点补偿你们，无论用何种方式。

    一直暗处姚嬷嬷也看见了这一幕，微皱了下眉头，看着水洛烟身影，显得奇怪了几分。她凝神思考了几分，低头对着一旁太监吩咐道：“去把王嬷嬷叫来。”

    “是。”太监速退了下去。

    没一会，先前带水洛烟来那个老嬷嬷又再度出现姚嬷嬷面前，她神色显得慌张多，生怕水洛烟已经被太子给逐出东宫。一般也就只有这样时候，姚嬷嬷才会主动找来自己。

    带了几分恐惧，王嬷嬷微微颤颤问着姚嬷嬷，道：“不知姚嬷嬷叫奴婢来，有何吩咐？”

    “烟岚是你冷宫找来奴婢？”姚嬷嬷看了眼紧张不已王嬷嬷，淡漠开口问道。

    王嬷嬷一听到烟岚名字，心中暗自叫了一声不好。正脑子里转着，应该怎么回答姚嬷嬷话。姚嬷嬷东宫地位，可真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宫中老嬷嬷了。别说太子对姚嬷嬷话很顺从，就算是当今皇上，看见姚嬷嬷也会礼让三分。

    “王嬷嬷？”姚嬷嬷冷了声调，叫着王嬷嬷。

    王嬷嬷打了一个激灵，这才速说道：“启禀姚嬷嬷，是奴婢未央宫附近碰见。当时正巧看见七大人和烟岚说话。奴婢见她进退得宜，这才开口询问了，才知烟岚是冷宫出来了。”

    她速解释完当时情况，又小心翼翼看着姚嬷嬷，继续开口问道：“姚嬷嬷，是否是烟岚这奴才给您惹了麻烦，还是给殿下惹了不？”

    姚嬷嬷看了眼王嬷嬷，才道：“你确定烟岚是从冷宫出来？这冷宫奴婢不是被逼疯了，就是上吊自杀了，别说，现冷宫里空无一人，就如同一座死城。还怎么能留下如此思维清晰奴才？”

    “这……”王嬷嬷被姚嬷嬷这么一问，也答不上话。

    但却是，这深宫之中，她不曾对烟岚有任何印象。若说烟岚是混进宫，那就简直是贻笑大方。这深宫禁卫军守卫下，就连一只外来苍蝇都飞不进来，别说这么大人。想了半天，王嬷嬷才支支吾吾看向了姚嬷嬷。

    “姚嬷嬷，奴婢事后听当时场奴才们说，烟岚当时是昏了外面。也许就是冷宫逼疯了，才跑了出来？又正巧看见了七大人与奴婢，才顺理成章变成这样？看得出这个烟岚出身应该不错，只是……”后面话，王嬷嬷没继续说下去。

    姚嬷嬷皱着眉头，仔细听着王嬷嬷说话，也没出声应答，许久，她才继续道：“你去查查这个烟岚是从哪里来，她说她是派县人。若能有这般知书达理，想来应该派县也是有据可寻。”

    “是，奴婢明白。”王嬷嬷没有再推辞。

    这入宫人，肯定都有详细记载资料。不可能随随便便而来。只是按照烟岚说，这时间比较久远，估计是先皇世时候事情，查起来，恐怕就显得难上加难了。要知完颜云舒被打入冷宫，是慕容澈所谓，而这之前，烟岚就冷宫之中服侍。

    思及此，姚嬷嬷面色又凝结几分，若真是如此，想来这个烟岚也不是简单角色。冷宫十几年不曾逼疯她，还能保留这一份纯真。而这进退得宜，加之先前对太子殿下举动，似乎显得对太子殿下极为熟悉。

    这样一张平凡面孔女人，却有着一份聪慧心，是存了何居心？

    姚嬷嬷收起情绪，走出了东宫。只要是对慕容御风有害，无论是人还是事，只要她一日，定不可能让这些人轻易得逞。这也是她唯一可以替已故水洛烟做事情。把水洛烟捧手心呵护着一对双生子好好带到大，那么，她死后，见到水洛烟，才不会觉得愧对。

    而现情况……姚嬷嬷也不免一声长叹。这慕容修想法，她也无法捉摸透。几次私下，姚嬷嬷问过小七，小七却只是叹气，皱眉，一句话也不曾答上。

    而重回到书房水洛烟，看见慕容御风又重埋首看着这些书卷，无奈叹气，却不能开口阻止。只能安静陪一旁。但水洛烟却总可以慕容御风开口前，就明白他要写什么，两人相处倒也显得融洽。

    这估摸着是这些年来，慕容御风对身边近身奴婢，没意见时候。这一举动，就连东宫那些奴才们，也啧啧称奇。

    至少，这样，宫中奴才们也会少受牵连，大家日子不免也会好过许多，无形之中，水洛烟那张平凡无奇脸，却意外众人心中留下了诸多印象。

    至少，那一张平凡无奇脸，变得深刻了起来。

    ——媚骨欢：嫡女毒后——123言情首发——

    这是水洛烟回到西夏第二个月整，又是一轮满月。可她却终日东宫之中，不曾离开一步，不用想见到慕容修。但对于水洛烟而言，能每日见到慕容御风，不时，慕容玲珑会来到东宫，也足够了。

    其余人，水洛烟也不曾见到，想问，却也无从问起。

    夜深，水洛烟忙完一天事情，正准备朝着自己屋子走去。所幸她是慕容御风贴身丫鬟，所以也分得房屋，不需要和那些丫头们一起挤一个房间内，也避免了水洛烟不自。

    走到自己屋前时，一阵幽幽琴声却传入了水洛烟耳际。水洛烟怔原地，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听着那琴声。这曲调绝对不是西夏流传，而是她之前教慕容修所弹奏宋词改编后曲调。

    水洛烟反应过来后，脚下步伐调转了方向，顺着琴音而去。那琴音还显得生涩多，似乎很多音不那么连贯，似乎是弹奏之人熟悉曲调，或者自己琢磨。思及此，水洛烟脚步越发了起来。

    东宫一处偏僻地方，但月色却独好。一轮明月完整悬挂空中，紫藤花垂落地上，落下点点花影。四周房屋显得空荡，显然长期没有任何人居住。倒是意外东宫形成了一片独特安静之地。

    水洛烟站定后，才仔细看清，那弹奏乐曲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已经本该入寝慕容御风。那断断续续琴音，一声声越发清晰传入水洛烟耳里。

    “是谁那？”突然，琴音停止，慕容御风声音冷然传了过来。

    水洛烟楞了下，也倒不闪躲，从暗处走了出来，道：“启禀殿下，是奴婢。奴婢正准备回房，却被琴声吸引，正想来看看，是谁弹奏，却意外发现，是殿下。”她有条不紊回着慕容御风话。

    慕容御风只轻咦了一声，倒也没多说什么，继续低头看着手中乐谱，不时皱起眉头，指尖琴弦上弹奏，找寻适当音。

    水洛烟就这么原地站着，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后她叹了口气，顺着慕容御风方向看了去，那乐谱上，标注不是西夏乐谱方式，多都是她随意起兴而标注记号，她当时可是手把手教慕容修，慕容修琴艺修为至少现是远胜于慕容御风。可是，就算如此，慕容修当时读懂这些乐谱也花费了诸多时间。

    而此刻，慕容御风却想靠自己来看懂这些，却是是难了些。

    “殿下，那个音，不是这么弹奏，应该是……”水洛烟无意识开口说道。

    慕容御风猛地听见水洛烟声音，速转回头看着水洛烟道：“你看得懂？”

    “……”水洛烟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尴尬站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接着慕容御风话说下去。

    而慕容御风就这么死死盯着水洛烟，道：“回答本王话。”

    “奴婢略懂一二。但不是很明白，也许奴婢可以看看，看看能不能帮殿下解惑。”水洛烟选择了一个为含蓄说辞。也显得小心翼翼。

    默默，她心中长叹一口气。自己是太过于不小心，怎么能轻易说出这些话。但事已至此，隐瞒却也显得有些无用功。水洛烟很安静站原地，等着慕容御风再度开口。而慕容御风却仔细上下打量着水洛烟，半天没说一句话。

    直至水洛烟心都提到嗓子眼，慕容御风才开口道：“你过来。”

    “是。”水洛烟应允了声，这才朝慕容御风方向走去。

    慕容御风也不客气把那琴谱放到了水洛烟面前。水洛烟看见上面字迹失笑出声，那还真是自己当时写下。只是，慕容修既然都已经不再搭理慕容御风了，为何这乐谱又会出现慕容御风面前呢？

    “你认得这乐谱是出自谁之手？”慕容御风像是看出了水洛烟想法，开口问着。

    那声音里，或多或少带了几分期待。对于慕容御风而言，他能知道关于水洛烟一切真是太少了。而慕容言，凤惊天，龙邵云等人能说就是那些内容。慕容御风却想知道多和水洛烟有关一切，却一直苦无办法。

    “奴婢不知。”水洛烟给了慕容御风失望答案。

    心中，水洛烟暗自抽搐了下，就算是知，也不能明说吧。看着自己儿子，一本正经小大人样，水洛烟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却又淡淡带了几分笑意。

    小大人，故作深沉。这是水洛烟下结论。这样慕容御风，水洛烟并不喜欢，她愿意看见一个笑没心没肺，玩天昏地暗孩子，就好似玲珑那般。

    意外，慕容御风竟然主动开口对着水洛烟解释起了这乐谱来历，道：“这是本王娘亲留下。本父皇那，但却被本王给偷来了！”

    说这话时候，慕容御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法有任何不妥。说义正言辞，也带了几分孩子气。水洛烟听着这话，脚下差点打了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这样慕容御风水洛烟重回到西夏后第一次见到，但这样慕容御风却多了多孩子天性，懂得争，懂得生气，懂得孩子该有情绪。

    对嘛，这才是孩子，而不是那个成天绷着脸装阴沉小老头。

    但水洛烟却没出声，淡淡笑意挂嘴边，听着慕容御风继续嘀咕说道：“父皇留下了娘亲全部东西，本王和玲珑什么也没有，还不允许本王和玲珑探听多和娘亲有关系事情。本王就偏偏要拿走父皇喜欢乐谱……”

    那声音说着，似乎小了很多，也变得有些低语。慕容御风越发想起水洛烟，情绪也变得不自起来。

    水洛烟这才淡淡开口道：“殿下，您娘亲一定很想你，很爱你，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想亲自抱抱你，和你说说话。”

    “不可能了。娘亲已经不了，再也不可能看见本王和玲珑。”慕容御风想也不想否决了水洛烟话。

    水洛烟心又是一紧，那种心疼，难以言喻。后，她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中这张再熟悉不过乐谱，一点点仔细教导着慕容御风。

    东宫这僻静地方，只听见两人不断交谈声传去，和谐而又平静。慕容御风水洛烟指导下，原本生涩琴艺也开始逐渐熟练起来。

    而东宫外墙之外，却站立着两道欣长身影，一道穿着明黄锦袍，一道穿着藏蓝长袍，一动也不动。

    “皇上，这……”小七听着琴音，带着几分不解问着慕容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