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个周寅心中，一年多来，出现无数次身影，如今真实出现周寅面前时，周寅情绪显得异常复杂。但他仍然跪原地，也逐渐收回了眸光。唯有落地面上，那握成拳头双手，紧紧攥一起，微微泄露了他情绪。

    这种炽热眸光，罗霓裳再经过时候轻易感觉了到，下意识看向了周寅方向。但是齐齐跪地上人，让罗霓裳瞧不见端倪，后只能收回了眸光，继续朝前走着。

    “爱妃？”慕容澈觉察到了罗霓裳眸光，随口问道，但那眸光也顺着罗霓裳视线看了去，而后才悄然收回。

    就是这么一个轻微小动作，让罗霓裳紧张不已，不安看着慕容澈，强装若无其事，淡笑一声，也不曾多言。慕容澈就看了眼罗霓裳，倒也没多说什么，随口道：“住持已经等候，准备好一切。爱妃有什么需要和住持说便是。”

    “臣妾谢过皇上。”罗霓裳不卑不亢对着慕容澈说道。

    两人相国寺住持带领下，进了大雄宝殿。循着一切古礼，对小皇子往生祈福着。大雄宝殿被戒严，不让任何不相干人进入大雄宝殿之内。今日大雄宝殿内僧侣也都是经过仔细挑选，确保万无一失。

    若慕容澈和罗霓裳此出了事，那么，相国寺百年声誉也就毁这一刻，是会带来灭顶之灾。

    越是这般紧张气氛，越是让相国寺住持不安看向大雄宝殿外某一点。但也就是仅仅一撇，便收回了眸光，不再多言。就罗霓裳专注祈福时候，一旁信任禁卫军统领纪仁大雄宝殿门口显得面色焦急多，后沉思了会，依然走进了大熊宝殿内。

    “何事这么惊慌？”慕容澈不满皱起了眉头，看着纪仁。

    纪仁立刻慕容澈耳边附耳低语几句。慕容澈脸色变了变，看向了纪仁，纪仁又点点头。两人间气氛，就连罗霓裳也轻易感觉到，她疑惑看着慕容澈，只听慕容澈道：“爱妃相国寺内祈福，朕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接爱妃回宫。”

    “好。”罗霓裳淡淡点点头，应允道。

    慕容澈又冷眼看向了一旁禁卫军道：“看好娘娘，娘娘若出了事，你们提头来见。”

    “是，皇上。”禁卫军恭敬应着慕容澈。

    慕容澈又看了一眼罗霓裳，这才和纪仁离开了大雄宝殿。罗霓裳看着慕容澈身影走远，心跳却越变越。她眸光也跟着慕容澈身影，看向了大雄宝殿外跪着百姓。视线却始终落了一个青布粗衣男子身上。

    看不见容颜，那种感觉却极为熟悉。是周寅吗？罗霓裳心中打起了嘀咕。那小太监分明就是和自己说，今日相国寺内，一定会见到周寅。想着，罗霓裳似乎也没了心思，草草祭拜完，便起了身。眼见罗霓裳起了身，禁卫军们也紧跟着罗霓裳，一步不曾离开。

    罗霓裳走了几步，转身对着禁卫军道：“本宫想相国寺内走走，你们无须跟着，这等候便是。”

    听着罗霓裳这么说，跟身后禁卫军彼此看了对方几眼，许久才有人开口道：“娘娘，不要为难奴才们，皇上有旨，要奴才们跟着娘娘，娘娘若出了事，奴才们十条命也不够赔。”

    先前那小皇子事情，禁卫军们仍然记忆犹。小皇子没了，慕容澈心狠手辣杀了那天所有跟着罗霓裳禁卫军，一个也不曾留下，以示警告。自然，今日，不可能有人敢轻易放松警惕。

    “这相国寺能出什么事情？难道本宫去如厕，你们也要跟着？”罗霓裳难得来了脾气。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但却丝毫没有退让意思。这时，相国寺住持走上前道：“这位大人，相国寺已经全面戒备，进来都是一些平常百姓。这寺院之内，定不可能有问题发生。娘娘就是寺院中走走，不会出事。”

    听到相国寺住持这么说，禁卫军们脸色缓和了许多。这时候，住持又继续道：“何况贫僧也能替各种做担保，不可能出任何事情。不知道各位大人，意下如何。这却是，相国寺内，不适宜太多人频繁走动，也是对佛祖不敬。”

    说完，住持就看着眼前一排站开禁卫军，许久，才有人道：“姑且听住持。”

    罗霓裳感激看了眼住持，带着自己贴身奴婢，上大雄宝殿外走去，细细看起了这相国寺内风光。走到寺院后山时，如此宁静景致，让罗霓裳停下了脚步，对着贴身婢女挥挥手，婢女很识相走到了远处安静站着，并不上前打扰罗霓裳。

    罗霓裳看有些出神，一道熟悉声音，从罗霓裳边上传来。

    “霓裳。”周寅随着罗霓裳走到了后山，而后又道：“也许，改叫皇贵妃娘娘。”那声音，清冷而淡漠，不带多少情感，别提有多少温度。

    少了故人重逢喜悦，却也多了几分责备之意。但那责备隐藏很，恢复就是一张若无其事冷淡表情。安静看着眼前罗霓裳。她也已和以前不同。那一身粗布衣裳不见了踪迹。绫罗绸缎身，养尊处优一年多生活，原本带着薄茧手也不见了踪迹，如凝脂肌肤，处处都透露着这样一个深宫之中被人侍奉成性女子气息。

    太陌生，也太过于让周寅不自然。

    “周大哥……”罗霓裳立刻回神，看见周寅时候，当场就有些泣不成声。

    很多到嘴话，却一句也说不上来。她能说什么？此刻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都是辩驳而已。她成了慕容澈皇贵妃是事实，成了慕容澈女人，是事实，为慕容澈孕育子女，是事实。无论如何，外人看见就是这么多，她心，又有谁能知道呢？

    “皇贵妃娘娘，珍重。见你安好，便可。”周寅只淡淡这么说了一句，便不再看向罗霓裳，朝外走去。

    罗霓裳急了追了出去，抓住了周寅手袖，眼里含着泪，楚楚可怜说道：“周大哥，知道你活着，霓裳也已经心满意足。此生，是霓裳对不起周大哥。若有来世，霓裳做牛做马来偿还。”

    “皇贵妃严重了。”周寅只这么淡淡回了罗霓裳一句。

    而后，无论罗霓裳如何叫唤也无法唤回周寅回眸，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周寅从自己视线之中离去。那伤心欲绝模样，却只独留自己揪心，难看。后，罗霓裳长长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情绪，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淡皇贵妃。

    “娘娘……”远处婢女发现罗霓裳不对劲，立刻走了上前。

    罗霓裳对着婢女勉强笑了笑，而后走向了此刻开正繁盛蔷薇花，就这么看着一簇簇花，发起了呆。婢女见状，也识趣退了下去，安静站一旁。

    又是一年花开时，只是早就物是人非。

    京城，皇宫，御龙殿。

    “凤西关失守？朝廷派去援军呢？”慕容澈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冷声问道。

    纪仁微微颤颤答道：“胡将军被慕容修就地正法，死法惨烈。被吊之城墙上，再剪掉绳索，然后被钢板万箭穿心而死。”

    当前方情况反馈到纪仁这时，纪仁这样一个男人都不免被胡彪惨烈死法给震撼到。那个慕容修，从来都是以仁慈而出名，竟然也会用如此残暴手段。但听闻胡彪先是如此用这样办法把水洛烟给挂城墙之上，威胁慕容修时，纪仁也明白了慕容修会这么做原因。

    水洛烟慕容修心中地位何其之中，胡彪竟然敢如此。若无绝胜把握，那么，就是把自己推入死亡深渊，胡彪惨状，只是慕容修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是一种警告，谁动水洛烟，那么结局必定和胡彪相似。

    慕容修接受正面宣战，也允许小人暗箭。但是，却不允许任何对水洛烟下手，若有如此，则绝对饶恕。越是这般想，纪仁越是不免打了冷颤，那种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

    “你说胡彪被自己机关给弄死？”慕容澈听闻，也倒退了两步，跌坐软榻之上，眼里闪过复杂光芒，带着狠厉，但却半天再无一句话。

    “是。”纪仁给了肯定答案，又道：“皇上，现我们该怎么办？”

    “一群放桶？援军呢？也被慕容修给消灭了吗？”慕容澈恼怒扫掉桌面上茶杯，冷声质问道。

    纪仁瑟缩了一下，才道：“那个……塞北王慕斐耘，不知道何时和慕容修站同一战线上。大漠人骁勇善战一直天下闻名。而此刻，大漠周边小国似乎都已经听令于慕斐耘。我们援军就是被慕斐耘人给击败。而后……”纪仁没敢再说下去，小心谨慎看着慕容澈。

    慕容澈脸色阴沉可怕，让御龙殿内奴才们，惊一句话也不敢说，不自觉腿一软，便跪了地上，纪仁也是畏畏缩缩站慕容澈面前。他甚至觉得，慕容澈下一秒就会举剑朝自己刺过来。

    他就会如同李权当时一般，鲜血四溅后，死慕容澈剑下。

    “竟然慕容修和慕斐耘联合一起了？”慕容澈有丝大势已去感觉，不敢相信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情况事情，朕为何不知！你们这些个饭桶，以前盯着慕容修，竟然还能朕登基前，捅出这么大篓子，而现，慕容修和慕斐耘结成一个战线，你们竟然道现才知道！简直就是一群饭桶！”慕容澈疯了一样对着纪仁吼道。

    纪仁连忙跪了地上，道：“皇上恕罪，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滚……全都给朕滚出去！”慕容澈对着御龙殿内人疯狂吼道。

    奴才，婢女纷纷离开了御龙殿，一刻也不敢停留。唯有纪仁，仍然原地呆着，若有所思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好主意一般。

    这慕斐耘虽然只是塞北王。但是塞北整个大漠是实力为强盛一个国家。而大漠士兵们都骁勇善战，远比此刻西夏那些散漫了许久士兵强大多。以一敌十，也不为过。而此刻，慕斐耘又已经让大漠其他小国都顺服自己名下，那兵力是强盛。何况，慕容澈派去援军，也并不是多庞大数量。

    就算，想靠数量取胜，都显得微乎其微。战败也预料之中。再说，这军营之中士兵，也不见得各个都臣服慕容澈，毕竟军饷不曾发放是事实，慕容澈不得民心也是事实。眼见败势，聪明，早就已经投靠慕容修。

    眼前情况，真是不容乐观，情况堪忧。

    “奴才有一个办法，不知皇上意下如何！”纪仁慕容澈看向自己时，便开口说道。

    慕容澈冷眼看着纪仁，纪仁忐忑开口继续说道：“慕容修既然如此意水洛烟，那么，我们便可以用水洛烟来威胁慕容修，取得先机。这三关已破，再接下来，都是城镇。慕容修绝不可能轻易带兵大肆前进，必定要分开而行。慕容修也不会惊扰到百姓，其实，是个契机。禁卫军内，都是大内高手，人多话，想抓到一个水洛烟并不是难事。只要能拖住慕容修脚步，我们才有完全胜算！”

    纪仁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慕容澈听着纪仁想法，眸光闪过狠厉，但却一言不发。

    纪仁所言都是事实，凤西关后，一路前行到京城，皆是城镇。但城镇只见，却也有一段无人路作为连接，那路上，却是是下手好地方。慕容修也不可能带着大军前行，那些人，势必也要隐匿百姓之中。而慕容修目标若是皇位话，那么，势必有部分人要先行安排到京城。

    这一来……

    慕容澈依旧阴沉脸色，但却已经赞同了纪仁想法，许久后，他才冷声道：“这事，你来全权负责，要没做好，结果，你可想而知。”这话也藏着警告。

    纪仁瑟缩了下，立刻道：“奴才遵命。奴才先行告退。”说完，纪仁也速离开了御龙殿。

    一直到纪仁离开慕容澈视线，慕容澈才收起了眸光。还没停歇半刻，突然又有禁卫军匆匆而来，跪慕容澈面前，道：“皇贵妃娘娘，似乎相国寺遇见了相识人。”

    慕容澈眉眼一冷，立刻离开了御龙殿，重回到了相国寺。

    到了相国寺，后山找到了罗霓裳，罗霓裳看见慕容澈又匆匆而来身影，想来刚才周寅事情慕容澈也已经知晓。只是周寅身份，慕容澈应该不见得知道。若知道，不会是这般神情。罗霓裳敛下了情绪，走到慕容澈面前，淡淡道：“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请起！”慕容澈仔细上下打量着罗霓裳。

    罗霓裳倒不避讳，直言道：“臣妾先前似乎相国寺看见家乡乡里了。叫住他，却发现，如今高高上皇贵妃身份，让他们已经不敢再认臣妾分毫。”

    这话，说半真半假，但罗霓裳眸光不曾离开慕容澈。慕容澈眉眼一敛，从罗霓裳脸上看不出一丝谎话痕迹，倒也算信了罗霓裳话。罗霓裳看见慕容澈神情后，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慕容澈又回神看了一眼罗霓裳，罗霓裳强装镇定，慕容澈这才朝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相国寺，相国寺住持也松了一口气，不免看向了暗处柱子拐角处人影。直至慕容澈和罗霓裳身影消失，相国寺内，才恢复了如常。

    “住持。”周寅从暗处走了出来，从胸襟中掏出一个信封，交到了住持手中，却不曾开口再多说什么。

    住持也不多言，结果信封，小心收好，这才看向了周寅，一脸张口欲言模样。后，他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曾多说。

    周寅拱手作揖后，速便离开了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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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四嫂安排来做。四嫂和四哥先行前往京城。小七作陪。人少话，也可以低调不引人注目。而我依旧随大军朝京城前行，恐怕和四哥四嫂就相差个十天。十天时间，足可以周全一切。”慕容言听完水洛烟说辞，并无任何意义。

    慕斐耘点点头，接着道：“本王人，京城接应一切。就如同初安排那样。以不变应万变。”

    百里行云皱眉听了会道：“我带姬莲娜回逍遥谷。这进京，本少爷就不去了，免得引起不必要麻烦。十一给你们留下，若有需要，我自然会出现。”

    慕容修看这百里行云，点点头，也没多言什么。百里行云机会，慕容修岂会不知，这姬莲娜没死消息，百里行云并不像对外周知，而回逍遥谷是好办法。若姬莲娜还活着消息传了出去，势必又会增加一些不必要麻烦。

    “莲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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