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 以生命起誓

    “姬夫人，您不能进去。娘娘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何况，王爷重伤身，也不适宜有人探视。”小七礼貌拦下了姬莲娜，但是态度却坚决丝毫不曾有动摇。

    姬莲娜门口犹豫了会，张口欲言，但想了想，便福了福身说道：“抱歉，不方便话，我就不进去了。”

    “对不住了，姬夫人。”小七微微点头颔首，就不再说话。

    对于姬莲娜，小七还是有几分好感。姬莲娜晋王府内安分守己，除了这身份敏感了几分外，并不曾惹出任何事端。但好感仅是好感，并不代表小七信任姬莲娜。王府内，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口腹蜜剑，纯洁无暇外表之下保藏这狼子野心。

    姬莲娜点点头，才刚专过身，那原本紧闭门却被悄然打开。

    小七楞住了，姬莲娜也楞原地，开门出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百里行云。三人目光都有些诡异转了转，姬莲娜这下一刻也不停留，扭头就朝外走着。

    “站住。”百里行云叫住了姬莲娜。

    姬莲娜怔了下，这才转过身，看着百里行云，道：“不知百里谷主叫住妾身有何时吩咐吗？”

    小七和十一对看一眼，发不能理解。百里行云脾气古怪，别说近女色，就连对熟悉人也不见得客气几分，何况是打招呼这种事。偏偏今日却犯了邪，竟然主动叫起了姬莲娜。

    是认识吗？小七用眼神示意着十一，十一皱了下眉，立刻摇了摇头。水洛烟也从屋内走了出来，看见姬莲娜，又看着百里行云，也是一脸莫名。而水洛烟则是看向了慕容言，慕容言摇摇头，和水洛烟神情是一样。

    “百里谷主这可是认识姬夫人？”水洛烟开口问道。

    百里行云和姬莲娜两人都顿了下。百里行云表情显得几分古怪，脸色很不自然。姬莲娜道是大方开口道：“回娘娘话，妾身未入晋王府时，曾和百里谷主有一面之缘，算是和旧时。”

    “哦？”水洛烟轻咦了声，上下打量着百里行云。

    百里行云冷了脸色看着水洛烟，水洛烟就这么一挑眉，什么话也没说。有些意外，倒是百里行云对着姬莲娜开了口，道：“妖女，你随我进来。”

    妖女！

    所有人，脸色都有几分抽搐。彼此对看了眼，这才收回眸光，倒也没阻止百里行云行为，他为人虽显得怪异，但是做事却是极有分寸之人，既然能让姬莲娜进了屋，自恃有几分把握。

    姬莲娜只进了屋，没到里屋，自然也看不见慕容修情况到底如何。但她显得很冷静，就这么站屋内，和百里行云对视着。

    “百里行云，说来听听。”慕容言倒是先开口对着百里行云说道。

    百里行云皱了下眉，道：“这妖女就是西域姬家传人。姬家蛊毒是自成一派。”说着，他又看向了姬莲娜道：“说，你到西夏有何目？”那声音凌厉了几分。

    这话一出，场人看向姬莲娜神情里多了几分防备之意，眼神淡漠了许多。姬莲娜带着苦笑，才缓缓道来：“我要离开西域王，不然，我何必来这陌生西夏。百里行云，你能知道事情，西域王难道会不知道吗？自古蛊惑害人，让多少心怀不轨之人，趋之若鹜。西域王也是如此。若非受迫，我怎可能成为他义女，被他送到西夏。”

    “西夏这片大好河山，多少人觊觎。西域王何尝不是如此。他野心，众所周知。只是西夏皇上一转手，便把我赐予了晋王爷，也算是大大失策。但西域王却仍不死心，要我伺机找寻机会对西夏皇帝下蛊，可惜他失策了，晋王爷是何等不得宠之人，而我们这些他府内女子，就算心怀鬼胎又如何？不终究红颜老去，只徒守那一片宫墙。”

    姬莲娜话语里，多了几分哀思，那明亮而深邃双眸，望却是西域那片广阔土地。那里才是她家，有她亲人，她一切。若非西域王威胁了整个姬家，她又何苦来此。蛊惑之毒，害人终也会害己。养蛊之人，必定也会受蛊反噬。那些所谓江湖传言，养蛊之人，天下无敌，那只是骗骗外行人，越传越离谱了而已。

    水洛烟很安静听着，一直到姬莲娜说完，她才抬起眉眼，看着她。姬莲娜神色很清亮，不像是有所隐藏之人。水洛烟也不隐瞒，把先前发生事情，大致和姬莲娜说了次，姬莲娜听着，那眉色渐渐皱了起来，脸色也显得几分奇怪。

    “娘娘，您说是太子殿指使人下蛊吗？”姬莲娜重复水洛烟问题。

    “正是。”水洛烟给了肯定答案。

    姬莲娜眉头皱紧了，立刻答道：“这种蛊，不西夏，除非是有西域人，才可培育出这种蛊。当然，百里谷主除外，但百里谷主不可能下蛊去害晋王爷和太子狼狈为奸。那只有一个可能，太子身边有西域之人，甚至是姬家人！”她说肯定。

    “现这个不是问题，容后再议。刚才百里提办法，可有替代？”慕容言打断了众人这个问题继续绕想法，问着关键。

    话一出，所有人目光又看向了姬莲娜，眼里都带着几分期盼。谁知，姬莲娜无奈摇了摇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话音落下，一室沉默。

    水洛烟不再开口，淡淡对着百里行云说道：“开始吧。”

    “娘娘……”姬莲娜出声叫着水洛烟，这其中艰险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但迎上却是水洛烟坚定神色，姬莲娜也是微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姬夫人，恐怕现诸多不便，还烦请您离开。”慕容言看了眼水洛烟，开口对着姬莲娜道。

    姬莲娜也识趣点点头，福了福身子，道：“妾身告退。”

    慕容言亲自起身，送姬莲娜出了东楼。东楼口，慕容言看着姬莲娜，姬莲娜敛下了眉眼，流光闪过，才轻声说道：“妾身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姬夫人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从不费力。”慕容言赞赏点点头，又道：“若想离开晋王府，离开西域王，四哥醒来，定会替你办到，姬夫人大可放心。”

    姬莲娜眼里闪过以丝惊喜，但很又隐去不见，淡淡摇了摇头，道：“妾身谢过睿王爷，西域王不像你们想这般简单，妾身离去容易，但姬家会灭族，妾身做不到用一个家族来换自己自由。晋王府有个容身之处，又能保得平安，就可。”她拒绝了慕容言提议。

    慕容言也不多言，颔首示意后，姬莲娜也速离开了东楼。慕容言则看着姬莲娜背影许久，若有所思，而后才重回了东楼内。

    西域王有目？何谓目？这个蛊毒只有姬家人会下？那是否说慕容澈边上有姬家人呢？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姬家人是自愿？还是受控于西域王？慕容言发现，原先似乎看起来再简单不过事情竟然无形之中也变得几分复杂。

    慕容言回了东楼，水洛烟整随着百里行云一起进了书房后密室。

    “四嫂。”慕容言叫住了水洛烟，水洛烟转回身子看着他，只听慕容言又继续道：“谢谢。”

    水洛烟只回了慕容言一个淡淡笑，便头也不回随着百里行云进了密室，姚嬷嬷和薄荷眼眶都犯着红，慕容言也不再说话，安静外守候。东楼气氛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凝重。

    “娘娘，会不会……”薄荷抽泣说道，这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姚嬷嬷拦了去。

    “别乱说，娘娘吉人天相，什么事也不会有。”姚嬷嬷说笃定。

    薄荷点点头，立刻接着道：“佛祖，一定要保佑娘娘和王爷度过此劫。”

    慕容言一直很沉默，那眼睛从不曾离开那已经关上密室门。要知，有时，一个转身也许就是生与死距离。

    ——媚骨欢：嫡女毒后——首发——

    水洛烟安静坐石床之上，看着百里行云鼓捣着随身带着得小瓷瓶。慕容修书房后密室，也是水洛烟第一次进来，却惊奇发现此地多是一些药物，以及各种丰富藏书。让水洛烟吃惊还是她身下这张冰床，竟然密室这样环境之中可以不融化，是古人智慧过人，还是这密室仍旧暗藏玄机？

    “百里，这床密室之中怎会不融化而一直保持原样呢？”水洛烟沉思了许久，还是把自己疑惑问出了口。

    看着那冰床上冒层层雾气，那是极冷。按理，冰遇见热，自会发生变化，人身体遇见极冷环境也会无法吃消，而这床却诡异结合了二者，不仅不发生任何变化，甚至只会让人这样炎热夏日感到入脾凉意。

    “哼，你水洛烟也有问人原有时候？”百里行云冷哼了声，刻薄道。但手里动作却从不曾停下分毫，嘴里解释却继续道：“你以为京城子西边就真是夕下落败之地吗？这里才是龙脉真正所之地，风水极好。这个密室，其实已经书房之下，你进来后不是下了楼梯才到此地？冰床所位置是精挑细选之后，这样说，明白？”

    水洛烟挑了挑眉，眼里真有一丝吃惊。但，风水一说，自古都是有丰富玄学研究人才会。百里行云也是其中之一。而这不是水洛烟强项，听听则好。这些风水讲究，古文胜于他们太多。

    只是，百里行云说，这才是真正龙脉所。这是否意味着，西夏未来帝王是慕容修，而非慕容澈？水洛烟眉头皱了起来，眼里闪过几分不解。这历史不可能改，若不可能，则意味着慕容澈一定会登基为王，而她记忆择水洛烟死时候就已经完全结束。那时，慕容澈登基已经三年。

    是变数？还是将来会发生什么？

    很水洛烟收回了思绪，历史又如何？既然她都能如此穿越，为何不能助慕容修改历史。既然她可以来世不再嫁慕容澈，为何不能让慕容澈这个帝王梦从此断绝？

    “你还有反悔机会。”百里行云手持一根纤细金针，走到了水洛烟面前，速说道。

    这话，打断了水洛烟沉思，她抬起眼，眉眼里有着肯定，道：“来吧。”

    水洛烟再赌，赌自己是否可以赢这一次。慕容澈位时候，慕容修已经是被发配到了边陲之地，等于流放外。那么，这就意味着慕容修不会死。既然慕容修不会死，水洛烟赌是自己是否扭转了先前重生命运后，还能顺利活下去。

    若能，她定胜天。

    “躺下。”百里行云速吩咐道。

    水洛烟顺从躺了下来。百里行云不再给她任何暗示。金针顺着她心脏位置一点点刺入。水洛烟只觉得阵阵麻意，并无疼痛之感。而百里行云脸色却是少见凝重和严肃，额头上有着丝丝汗珠。

    渐渐，水洛烟眉头皱了起来，从心脏位置传来阵阵刺痛，速蔓延了全身，她一声不吭，但是身上已经冒出了汗水，手心攥着衣服，越攥越紧，衣服已经被揉变了形，再也无法忍受时候，水洛烟这才放声叫了出来。

    “这就叫？后面你怎么承受？”百里行云皱眉说道。

    为了让蛊能速度水洛烟体内成长，赶上慕容修体内蛊毒速度，他选择了心脏位置，那里汇聚了多血管脉络。吸血越，长越，自然，这人痛苦也越发明显。

    水洛烟奋力抵抗着那种痛楚，没理会百里行云问题。

    百里行云终于收起了手中金针，这代表着蛊已经真正植入了水洛烟体内，这时，他收起金针火上烤着，一边道：“话三日，慢话四日，这蛊就会赶上慕容修体内蛊。这冰床就是好镇痛法宝，这三到四日时间，你除了水，什么也不能吃。我会密室之中陪你，后面痛苦会越来越厉害，若忍不住，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他说刻薄，一丝余地也不留。水洛烟一直忍着那不断袭来疼痛，分神听着百里行云话。

    “但是，这痛不会连续发作。现蛊刚刚种下，必然疼。开始是偶轻，基本四个时辰才发作一次，渐渐，这时间会剪短，后会进入一种疯狂阶段，过了这个阶段，那就代表蛊已经植成功，马上可以进入下一步，把慕容修体内蛊给引出来。”

    百里行云解释完，也就不再说话，又水洛烟身上插了几根金针，控制了她痛感神经，让她真痛起时候，可以有几分缓解余地。

    终于，第一波疼痛已经过去，水洛烟却已经累瘫软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百里行云如他所说那般，真密室之中陪着水洛烟，半刻也不曾离开。

    “辛苦了。”终于缓过气来水洛烟，疲软对着百里行云道。

    百里行云是害怕自己真撑不过，他若能第一时间发现，也许还有弥补机会。而现，百里行云再此翻也诸多都是和下蛊有关书籍。

    “为何不问姬夫人？她不是姬家传人吗？对于用蛊，应该是了解才是。”水洛烟有了力气，才开始问着百里行云。

    “那妖女？”百里行云哼了声，又道：“你指望她话，就等于吧小命送出去给她玩。她是姬家道行浅得，光说不练型。何况西夏这么多年，估摸着，除了分得清哪种蛊，真叫她来做，蛊没下成，先把自己玩死了。”百里行云话里有着几分不屑，也带着几分回忆错觉。

    水洛烟挑了挑眉，问道：“你和姬夫人很熟？姬夫人到西夏，从你见她第一眼起，感觉你并不知情。”水洛烟说出了自己判断。

    百里行云怔了下，少见几分沉默，才道：“不熟。”那语气已经摆明了不愿意谈及姬莲娜任何事情。

    水洛烟识趣也不再问。两人安静了会，突然，水洛烟开口道：“姬家人，你是否都认得出？或者说，道行高，你是否都认得到？”

    “姬家到这代，真正会蛊，也就那五个指头数出人，其中高段，应该是姬莲纱。见到她，我应该会有印象。但是姬莲纱至少有两年，没再听到和她有关系得任何事情。若按照姬莲娜说，姬家被西域王控制话，西域王不可能放过姬莲纱这么好高手，而不为己所用。”

    百里行云把姬家情况大致和水洛烟说了次，很又皱其了眉头。这从中，似乎疑点重重。几分让人费解。

    水洛烟听着百里行云话，沉默了许久，嘴里重复念着姬莲纱名字。好一会才继续说道：“给我纸笔，我描个人样子给你看，是否和姬莲纱有几分相似。”

    百里行云也皱了下眉，倒是把纸笔给水洛烟送到了冰床上。水洛烟凭着记忆，勾画了记忆里只见过一次慕容澈那个侍妾。唯独塞北时，那回眸惊鸿一瞥，却让水洛烟留下了深刻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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