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在月底。而且,账户上缴的欠款有多有少,少的这一笔,只有一百三十美元。而隔天,这个账户又反给他们了一万美元。可见,哪怕是没有盈利,他们也有财力做支持。再反观另一个账户……这个……这个……还要这个……不定期的,但基本是每月都有,有时候还一月两次的,他们给这个账户汇入钱款,资金也不固定。可以说完全没有规律可寻。”
“会不会是药材购销?”方云这么问。
林雨桐摇头,“方大姐是不知道药材的价格,知道你就不会这么问了。照这个钱款,开半条街的药铺都赚不来这个钱的。”
“Y片?”季长卿这么问。
桐桐点头,“只有这东西有这个利润!当然了,JUN火买卖也有这么大的利润。但是,对方应该不会给咱们输入JUN火,所以,排除了这种可能,就只剩下Y片。”
季长卿懂了:“他们跟人合伙……利润的大头给了……这个账户的持有者。”
嗣谒就摇头,“也许不是合伙,只是贿赂。”
季长卿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若是合伙,不用把账目藏的这么深。他们很可能是贿赂了某些人!用这么些钱贿赂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为的也肯定不是做生意图方便那点事了。
嗣谒就道:“看看那个地方出事之后,谁最着急的想拿到里面的东西,那差不多就知道他们到底是贿赂谁了。”对方也怕这证据被人抓住了。但其实找出这个人没什么意思,“左不过是一些当地的官员,跟对方沆瀣一气。”
正说着话呢,栓子在外面喊了:“金大哥,有客人。”
桐桐从窗外看去,却见一个小伙子,有过一面之缘,不就是西餐厅里见到的那个吗?
她赶紧道:“快请进来。”
人一进来,方云就惊讶,“小树,你怎么来?”
小树抹了一把汗,跟大家点点头打了招呼之后就道:“掌柜的被抓了……”
什么?
“掌柜的被抓了。”小树一脸的焦急,“人被带走了。”
桐桐急忙问,“是因为我的事,连累了大家吗?”
小树赶紧摇头,“不是的,林先生!是几个学生搞活动,印刷了宣传单在租界发,他们带不了那么多,就在店里寄存一下。可谁知道叫谁给揭发了,人家直接给找店里来了,当场搜出来,把掌柜的给带走了。”
这可太大意了!
嗣谒就起身,“你们的店在F租界,我们跟里面的一位探长有一面之缘。这样,这件事我去办。”
桐桐起身就去拿衣裳,“我就不跟着你招摇过市了,你小心着些。”
嗣谒利索的换衣服,又喊桐桐,“你把箱子底下那本册子替我拿一下。”
哪个册子?
就是早前做旧的那本。
哦哦哦!想起来了。拿了给四爷用手帕包了塞包里,送他出门。
季长卿肯定是要跟着的,带着小树和栓子,看看能怎么把人给弄出来。
直接去找那位探长?嗣谒不干这样的蠢事。
他早前听说有一位F国学者常住租界,很好打听,去酒店问问就知道了。名声能传到京城,可见其名声。此人是建筑学家,对古建筑情有独钟。在学术界极其有名。
嗣谒跟酒店的经理一打听,经理果然知道,“金先生说的是阿尔贝教授吧,您跟教授是?”
“Y大的李教授叫我帮阿尔贝教授捎带个礼物,结果还没顾上,就出事了。这才安顿下来,才想起事情还没办呢。”
这样啊!
经理忙喊了一个门童来,“你先带金教授去阿贝尔教授家。”说完就跟嗣谒解释,“阿贝尔教授经常来吃F国菜,说咱们这里的最地道。”
那就行了!
用的还是酒店的车,被直接送到了一栋小洋楼面前。然后这个门童特别积极的去敲门,并且说明来意。当然,对方应该是给了不菲的小费才是。
见到的人是个干瘪的瘦老头,他看向嗣谒:“Y大的李教授……很抱歉,我的记性可能不太好,我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位朋友。”
嗣谒就笑,“不记得没关系,但我确实是为您传消息的。”
对方耸肩,而后笑笑,“年轻人,总也有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接近我,只因为我跟总领事是多年密友。但是年轻人,跟总领事做朋友,最要紧的不是别的,就是少管闲事。你说对吗?”
嗣谒坐在对方的对面,开口道:“没什么大事要求教授,只是替一位自F国来的传教士传句话而已。据说,他是路易十四选派出来的第一批来华的传教士,他还是F国科学院的院士……他来的时候,正是大清康熙二十六年……”
阿贝尔瞬间就坐直了身子,抬手捂住了嘴,“两百多年前的事……我的上帝……他留了什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