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静被吓了一跳,身侧捧着茶盘和巾子的宫女早就跪下去了,她却懒怠动,只说:“这样闷热的天气,天又晚了,你便在自己殿中歇息就是,我这几日身上不舒服,只怕见了你也是没有精神。”
南宫凌沣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烛台上灯火滟滟,明光映着,更显得肤若凝脂,许是泡在水里久了,两颊处飞起左右各薄薄一片的红晕来。
他伸手在那细腻的肌肤上拧了她一把:“你如今真是反了天了,这宫里人人都巴望着朕,只有你上赶着把我往外头撵。”
她这几日不愿与他折腾,每晚都是推脱了不舒服,只顾自己倒头睡去。他从未见过她这么渴睡的时候,似乎夜里都走去了梦游似的。
子静双手趴在木盆上面,一双明眸似笑非笑:“都快中秋了,我见得宫中四处喜庆,乐昌今日还来告诉我说,那夜宫里要大摆宴席。你倒好,到时候肯定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偏生是我命苦,哪里也去不得。”
她是想家了,其实更确切一点的说,是想念自己的母亲和楼兰了。那是她眷恋而不舍的亲人,除了他之外,她放不下的两个人。
皇帝亦是似笑非笑:“这些日子不行,宫里事情很多,朕不能安排你母亲进宫来探视。你要是想出去逛逛,等中秋节的时候,咱们一块儿偷偷出宫去看灯。”
他不得不防备苏娉,尽管这也许太过草木皆兵。但眼下这个关节上,他却只得如此。
子静听了这话,微微叹了一声,道:“偷偷摸摸的有什么意思,咱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看个花灯还却偷偷摸摸的。”
皇帝见她手上攥着宫人递过去的巾子子,却是越攥越紧,酥胸随着洒满花瓣的水面浮荡起伏着,瞧那样子倒真有几分像是在生气,于是道:“你这几日动辄这样子,难道是我年老力衰,你就嫌弃我了?”
其实这几日他也累的够呛,回到寝殿时,只是象征性搂住了她想要亲吻一番,她却偏过头去,生怕他又纠缠不休。
子静嫣然一笑:“我可不敢。”顿了一下,才接口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心里一直烦着,事事都没兴致。”
南宫凌沣站着看她,心里忽然有些说不明的一种愧疚。她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呢,少女的心性,自己却要将她锁在这九重华殿之中。她若是像平常女子一般嫁了人,大约还是总有机会回娘家团聚一番的吧?
这样一想,他忽然兴起:“倒也不必等那一日了,今天晚上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子静却怔了一下,只以为他哄自己。皇帝却在一旁催促道:“快起来更衣,我在正殿里看一会书,等你弄好出来。”
“记得,打扮的漂亮一点。”他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她一丝不挂的身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坏!”她只以为他背转身子走了出去,这才从木盆里爬了出来。宫人的巾子尚且来不及裹住她的身体,他就猛然回过头来了。
“又不是没看过,你这个样子干什么?”南宫凌沣见她粉面含羞带怒,不由的心中一乐,继续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