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即兴而来,徒步走近,却正好看见淑妃与兰慕心等纷纷注目于殿前的花丛中。
“很久没有看见子静的舞了。想来,那夜过后的冷香苑,也寂寞了吧?”或许,寂寞的,只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心?
南宫淩沣笑得有些惆怅,又似乎十分神往,不觉吟出旧句,“啼莺散,余花乱,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陛下,”子静甜甜地叫了一声,“只要您喜欢,子静可以经常跳给您看。”她原本的无心之言,因为皇帝既然不再禁锢自己,那么,些许往日的不快,缘何不能忘却?
总归她是年轻稚气的女孩,不会了解到一个男子要得到自己的执念究竟有多深。那执念的背后,又有多少能让她窒息的心魔?
“说得不错。子静,以后这样的好日子多得是。”南宫淩沣眉目舒展,气宇轩昂,欣然道,“以后,不会再有不开心了,朕会让你每天都笑着,让你如愿,不好的一切都过去了。”
子静只是含笑不语。任由他握着自己纤细的柔夷,用那种自己曾经惧怕的深深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父皇!您每次来,都是为了看子静姐姐而来,压根就没瞧见乐昌的样子。”
一直佯装睡觉的乐昌见此不快,赶忙上来拉了南宫淩沣的袍角,努起了小嘴巴,两道眉毛拧成一团。
“是啊!陛下,您如今只要看见贵妃妹妹,其余的人,是一概都瞧不进眼里的了。”潘淑妃笑着走进来,向皇帝躬身行了个礼。
“淑妃免礼!朕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怀着身孕本就辛苦,以后,不用行这些虚礼了吗?还有乐昌,以后你要改口,不可再叫子静姐姐,你应该称她为母妃。”南宫淩沣今日心情极好,扶住淑妃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乐昌听了他的话,扭过头去,朝子静做了个鬼脸。
这一抹笑容,险些使淑妃昏厥过去。多少年了,自己,何曾在记忆中见过他这般愉悦的笑意?因为温柔,连一向刚毅的脸庞线条都似乎柔和了起来。
“谢陛下!既然陛下过来探视贵妃妹妹,那么,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淑妃不是不知进退的女子,按住心中百般的心酸,她还是举步离去。
“淑妃,你先回去歇着,朕,一会便去看你。”南宫淩沣终于还是对她流露了些许的温情,而这些温情,对于一个怀着身孕却又得不到丈夫关爱的女子来说,那是多么的凄凉而又珍贵。
安抚了乐昌,命宫人将她送回去午休。“子静,你跟我来!”皇帝一身玄衣笑得有些诡秘。
“怎么了?陛下要带子静去哪里?”子静微笑着露出两颗贝齿,任由他把自己拉到冷香苑。
眼前顿时一亮:一片繁花似锦,但见缤纷之中,有一丛麝囊花,其色正紫,如丁香一般,格外醒目。
子静素来爱花,立刻欣喜地跑了过去,细细观赏一番,爱不释手。
“陛下,这花叫什么?”
“紫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