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十五见秦三从地上捡起那把长剑朝慕凤池一步步走过来,回身将慕凤池挡在身后,仍旧一脸戒备。
秦三将手里的剑扔在慕凤池脚下,说道:“姑娘,我秦三糊涂,任凭姑娘惩罚,即便姑娘要秦三的命,秦三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慕凤池微蹙着眉,从祝十五身后闪了出去,说道:“与其杀了你,何不留着你的性命为我所用?”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唏嘘,想那慕凤池不过纤细文弱的模样,说出来的话竟是这般惊世骇俗。
慕凤池丝毫不曾在意那群匪徒的目光,祝十五在一旁用脚轻轻将一块石头踢来踢去,似是对慕凤池的话丝毫不觉得诧异,那樊冲怔了怔没有作声,反而狄龄眸如点墨,深不可测,只是将目光注视在慕凤池身上,似乎也要看她下面如何收场。
“你只要以后记住,不要再这样轻薄女人便可。而且,我相信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你只要答应了我便会信守承诺,对吗?”
慕凤池淡淡地说出这番话,在场的人谁也不再轻视于她,狄龄眼里流露出一丝赞赏。秦三羞愧得微垂着头,转过身长舒了口气,坚定地答道:“我秦三在此立誓,绝不会再做这样龌龊之事,否则犹如此指。”
话音未落,慕凤池已觉不对,待细细看去,秦三已将左手小指生生拗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三强忍痛楚,朝那匪首勉强笑着说道:“大哥,秦三有愧,还望大哥和众位兄弟原谅。”
那匪首这时已将面巾摘掉,上前痛心说道:“三弟……”一时竟无语凝噎,看得出兄弟情谊深厚。
慕凤池提醒道:“还是快些给他包扎好伤口吧。”
那伙匪徒当即扶过秦三,帮秦三处理起伤口。
那匪首走到狄龄跟前,拱手说道:“狄王爷,我们兄弟无能,沦落到落山为寇的地步,给西秦丢脸,也给秦氏一族丢脸,还请狄王爷肯为我们兄弟遮拦几句,不要透露出去。”
狄龄矜贵地笑,腰间绣着蟠龙戏珠,衣角坠着金丝滚边,露在衣袖外面的手却莹润如玉,慕凤池看了几眼,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两相比较下,只觉得那狄龄的手竟还要比自己的白净几分,不禁撇了撇嘴。
“难道你们还想继续在这山头上做流寇?本王可是听说朝廷正派人前来临川剿匪,少则十来日,多则两三月便会来到,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狄龄信信说道。
那匪首一怔,暗自叹气,“西秦容不下我们兄弟十三人,我们只能流落至此,可是西秦与南楚虽未开战,两国之间却仍旧是暗潮汹涌,我们兄弟岂能不想过几天安稳日子,只不过一则怕暴露身份二则也不想再被人追杀,所以,另寻一处落脚之处,只怕是难了。”
慕凤池慢慢走过来,嘴角微扬,说道:“我本以为你们落山为寇只是一时糊涂,谁成想你们倒是真的糊涂了。”
匪首被慕凤池挤兑了下,有些羞赧,问道:“姑娘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