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琅自然是不喜欢这个时常在男主子面前献殷勤的丫头;晴儿和她是死对头,周妈是晴儿的亲姑妈,她们自然更是不喜欢她;扶柳霜叶和春英春燕都是向着自家主子的,自然是也厌烦芙蓉。所以,并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的,好多都是幸灾乐祸的。
其实,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个去告密的人是谁,只是不便明说罢了。听到芙蓉自己承认了,韦伦阴沉着一张脸道:“你原来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我看你的心也不在这里,还是再回到老夫人身边去吧!”
听到韦伦要把自己撵走,芙蓉马上哭泣着爬到韦伦的脚下,求道:“三爷,您要打要骂都随您,可是您千万别赶奴婢走!自从老夫人把奴婢给了您,奴婢就把您当主子了,奴婢对主子的心天地可表,您可不能不要奴婢啊!”
闻言,韦伦便鄙夷的笑道:“你把我当主子?把我当主子会去老夫人面前告状吗?我的奴才得时时刻刻围护我才会,哪里像你一样专门给我拆台!”
听到这样的训斥,芙蓉便在地上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三爷别赶奴婢走。当初奴婢是老夫人亲自挑过来伺候三爷的,奴婢要是这样被送回去奴婢还有什么脸做人啊?”
看到芙蓉磕头如捣蒜,清琅坐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就等着看韦伦怎么处置她。不过心中却是有些喜悦:因为看着这阵势,仿佛韦伦和这个芙蓉之间应该没什么!要是他们之间曾经有些恩情的话,韦伦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置芙蓉了。
可是,韦伦的脸色仍旧阴沉,声音也有些冷酷。“我刚才说从轻发落你,自然是不会食言的,所以我也不打你不骂你,只是我身边也不能再留你这样的人!”
听到韦伦决绝的话,芙蓉抬头绝望的望着韦伦,哭道:“可是这比打奴婢骂奴婢还要让奴婢难受,奴婢就是死也不出这个门的!”
“你拿死来要挟我是不是?”芙蓉的话让韦伦立刻就火冒三丈。
“奴婢不敢!”芙蓉立刻吓得磕头。
这时候,一旁的周妈上前道:“三爷,虽说芙蓉这丫头这次做的事是可恶了些,但是她到底是老夫人送给您的,您要是把她再送回去不是打老夫人的脸吗?这样岂不是让你们母子生分了?为了一个丫头真是不值当的。不如就惩罚她一下算了!”
听到这话,韦伦低头迟疑了一下。清琅其实也明白:这韦伦刚才的话也只不过是吓唬芙蓉一下。毕竟老夫人好不容易没有追究这件事,她和韦伦都得庆幸,现在要是把芙蓉给送回去不是激怒了老夫人吗?所以,清琅也随口笑道:“三爷,周妈说得对啊,不如就小惩大诫吧?”怎么的她也得让韦伦把这个台阶下来。
韦伦转眼看了清琅一眼,然后便低头对跟前跪着的芙蓉道:“既然周妈和三奶奶都替你求情,我也不想因为你惹得老夫人不高兴。不过这次饶了你,以后要是再犯可是下不为例!”
“多谢三爷!谢三奶奶!谢周妈!”听到韦伦不赶自己走了,芙蓉欣喜的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瞥眼看着磕头的芙蓉,韦伦冷声道:“不过不罚你也是不行的,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你都去院子中央跪两个时辰,跪上十天!”
听到这话,芙蓉不禁傻了眼!清琅也不由得抬眼看了韦伦一眼。本来以为韦伦会罚芙蓉一下,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个处罚法。每天都跪在院子中央,连续跪十天,北院里的人肯定会每天都看到她,就连别的院子里十天的话也差不多都知道了,这芙蓉可是在这国公府里都没脸了!要知道这芙蓉仗着是老夫人给的,在这别院里几乎是横着走的,除了惧怕点周妈以外根本就没人敢惹的!
“都下去吧!”韦伦转身便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众人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听到主人一声令下,众人便鱼贯而出,芙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也赶紧起身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清琅抬头笑道:“人家伺候了你快五年了,你怎么好如此绝情?不但要送回老夫人处去,现在还要人家每天都跪在院子中央,以后人家的脸可是往哪里搁啊?”
听到这酸溜溜的话,韦伦不禁蹙了眉头。道:“你这又是说的哪门子的酸话?不管伺候我多少年,她犯了错,我做主子的惩罚她也是应该的!”
听了韦伦的话,清琅一边拿着筷子夹菜一边说:“我不是怕你不好罚人家吗?怎么说这么长时间你和芙蓉也应该有些恩情吧?”清琅一直都想弄明白这个芙蓉到底是不是韦伦的通房?就算是还没有开脸当通房,她也想知道芙蓉到底爬没爬过韦伦的床?
闻言,韦伦便把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脸色又阴沉了下来。对着清琅严肃的道:“我和芙蓉什么恩情也没有,所以我也没有什么不好罚她的道理。如果你不喜欢看到她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她送回给老夫人那边去!”说罢,竟然腾地就站了起来。
看到他恼怒的站了起来,清琅不由得有些害怕,赶紧的也站起来,转到韦伦的跟前,道:“你……我只不过是说着玩罢了,你干嘛就当真了?”
韦伦却是不理清琅,转身走到榻前,坐下来生闷气。清琅赶紧走到榻前,伸手拽着他的袖子,笑道:“你还真生气了?难不成以后连开个玩笑都不行了?”
韦伦不但不说话,而且又起身走到了书案前,伸手拿过毛笔开始练字,一点也不理会清琅的样子!见状,清琅便走到书案前,看到韦伦在宣纸上写的字,只见在吃饭以前写的还是隶书,而现在却是改成了行书,可见是真有些生气了。清琅此刻也不敢说话了,就站在书案前默然陪着,看到砚台里面的墨汁有些干涸了,又赶紧的弯腰开始磨墨。
如此好久之后,韦伦写了满满的一大张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提着笔望着自己写的字。见韦伦不写了,清琅便赶紧看着书案上的纸张道:“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是曹操的《观沧海》。”韦伦面无表情的道。
听到他的声音平和了,再偷偷瞄了一眼,回见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是也不见了刚才的恼怒之气。清琅心内一喜,然后便望着韦伦的字道:“这首诗气势雄浑,大气磅礴;这行书恰能展现这首诗的气势,很是相得益彰!”
哎呀!没想到她竟然也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奉承人的话。她对诗词并不怎么热衷,当初在齐王府的时候虽然齐王夫妇为她请了最好的老师,但是她也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过几天罢了,不过巧的是她用功的那几天老师正好是教了她几首古诗词,这首曹操的《观沧海》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话,韦伦看了清琅一眼,然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说了一句。“吃饭!”
随后,韦伦便转身走到八仙桌前,坐下后拿起筷子来就吃了起来!见状,清琅也只有走过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筷子开始吃。大概一顿饭的工夫,饭桌上没有像往常那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聊着,这真是寝不言,食不语了!见他不说话,清琅也不说话,低头吃着饭。不过心中却是委屈死了!心想:不就是多说了两句不该说的吗?自己都这么上赶着他了,干什么还对她不理不睬的?不理睬就算了,她也不理睬他!
韦伦大口大口的吃完了饭,便把筷子一放,瞧也不瞧对面的清琅一眼,起身便走到榻前坐下来,随手又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用眼角的余光朝榻的方向瞥了一眼,清琅又磨蹭了半天,才把饭碗一推,起身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对外面喊了一声。“撤了吧!”说完,便转身走到屋子里,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拔簪子松头发。
丫头们鱼贯而入,一会儿工夫就把饭桌收拾干净了。霜叶过来想帮着清琅松头发,清琅却是吩咐道:“打水来,我要洗澡!”
“是。”霜叶便应声去了。
清琅从铜镜中看到韦伦连头都不带抬的,晴儿为他倒了茶放在榻上的小几上,然后他便摆摆手让晴儿下去了。成亲以来,他哪里如此冷落过自己?就算是她有些蛮不讲理了,他也是会来哄自己的。想到这里,清琅的嘴巴都撅起来了!
稍后不久,扶柳,霜叶和晴儿三个大丫头带着两个春英和春燕把热水一桶一桶的提进了内室中。内室是这个屋子的一角落里,是供主人洗澡用的,里面还隔了一道屏风。
水都打好了之后,扶柳过来道:“奶奶,热水准备好了!”
清琅点了点头,扶柳便帮着她托了外面的褙子,只剩下里面的一身玫红色的中衣,头发也披散了下来。接着,她便转身走向了内室。路过床榻的时候,故意连看都没有看那个看书的人一眼!
清琅走进了屏风,只见内室中已经氤氲水汽,小丫头们和晴儿早已经退了下去,私密的事情清琅只是让扶柳和霜叶伺候的。扶柳和霜叶伺候清琅褪去了全部的衣衫,然后扶着她进了洗澡的木桶,木桶里还漂着粉红色的花瓣,扶柳和霜叶帮着清琅洗头发,头发洗好后,还用梳子帮她把头发都梳理好。霜叶拿着毛巾帮清琅揉搓肩膀和后背,见香胰子不多了,便对一旁的扶柳道:“香胰子没了,赶快去拿一块来!奶奶喜欢那个茉莉花味道的。”
“好。”扶柳赶紧应声便转头去了。
温热的水包围着她的身体,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赶走了,她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身后的人用木舀子把温热的水洒在她的肩膀上,感觉舒服极了!一刻后,背后的人没有再往她肩膀上洒水,清琅倾身上前,趴在浴桶的前壁上,咒骂了一句。“这个扶柳,怎么让她拿个香胰子这么慢吞吞的?”
随后,依稀听到背后有衣服的窸窣声,而且霜叶也不说话,她不由得一转头道:“霜……”
可是,清琅却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因为已经有一具伟岸的身躯跨步进入了木桶,来到了她的身后!她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的抱住了前胸,对进来的人道:“你……你怎么进来了?”刚才他不是还在榻上看书吗?对自己一点都不理睬的样子!她以为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来内室洗澡了呢!
“当然是洗澡了!正好一桶水,我们不要浪费了。”说罢,韦伦便在自己的身上开始揉搓。
这个浴桶不小,完全可以让两个人同时洗澡。听到他如此说,清琅便索性道:“那你洗吧,我洗好了!”说完,她伸手想去拿旁边小几上的衣物。
韦伦却是一把拦住了她,并且上前就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其实,木桶很小,她和他的距离真是太近了,在水下她和他的身体都是挨着的。一碰触到他那健壮的身体,清琅便忍不住脸红道:“霜叶呢?你干什么啊?让丫头看到笑话!”说着,双手已经开始在推搡他。
韦伦却是没有放手。“霜叶已经被我支走了!估计扶柳也不会进来了。我们今晚正好能洗个鸳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