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反抗欺压的民妇一个样。
“陈捕头请坐!”
陈凡看到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身穿二品锦鸡补子的中年书生,头戴乌纱帽,腰系玉带,那派头的确是比县令啊知府啊要大的多了,端坐下来四平八稳,连胡子都不动弹,顿时就觉得人家确实是牛逼人物,于是就没敢动,杵在哪跟傻逼似的。
然后卢仲远身边有个书童,喊他:“喂,大人让你坐,你还杵着做什么?”陈凡一看所有的官员都在肃立拱手,自己哪好意思坐,而且也没有椅子给他坐。而那个俊俏瘦弱的书童,还咄咄逼人,叉着腰:“喂,让你坐,你聋啦?”
陈凡心里生气,暗地里骂娘,死娘炮,说话女里女气的,没准是钦差大人的男宠吧,居然欺负老子,你给我等着。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坐就坐吧。于是他撩起直裰,往地上一坐,翻白眼。
后面拿椅子的那哥们顿时愣了,他还没来得及把椅子给搬过来呢,这怎么就坐在地上了呢。
“哈哈,你——”小书童捂着嘴巴笑起来。
“放肆!”卢仲远不悦的说。
陈凡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委屈的说:“大人啊,您这也太不公平了,小的明明都没有放肆,是你的书童让我坐的,我坐下了,您又教训我,这还让不让小的活了。”卢仲远哭笑不得:“陈捕头,我说的就是这个书童,没说你,你起来坐。”
“你往椅子上坐!”书童憋的脸通红,指着陈凡的身后说道。陈凡回头一看,原来有一个仆人已经给他拿来了椅子,顿时脸又红了,看了书童一眼,心想,行,小子,你玩我是不是,等回头,等回头你看陈爷怎么收拾你的,你个娘娘腔,我非把你尿给你整出来不可,等着吧,你等着吧。
陈凡看了看航启程:“大人,您来吧?”航启程摆手,陈凡又对郭县令说:“大老爷,要不您坐吧,小的身份卑微呀。”郭县令赶忙擦汗!
卢仲远忽然站起来,说道:“请圣旨!”
陈凡的脑子里顿时传来类似于包青天电视剧里面的音乐,他看到所有人都跪下了,他还坐着,那书童走过来照着他脑袋打了一下:“起来,找死呢?”陈凡瞪了他一眼:“我又没得罪你,干嘛老是找茬!”
“跪下!”书童仰着脸撅着嘴说。
于是陈凡赶忙跪下,只见卢仲远打开了黄缎子包袱,取出一个朱漆描金的盘龙匣子,打开匣子取出一个黄绫暗龙封套,又从封套中取出诏书,朗朗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悍匪祸国,残杀无辜,劫夺镖银,本来已是罪孽深重,却不想,实乃是官匪勾结,贪赃枉法,挪用国库,现又牵扯到国家勋贵,功臣之后,靖边之侯,朕前已多次敦敦教导,让徐青君造福地方,造福朝廷,却不想又出此等纰漏,朕远在京城,对具体事宜,不能查纠,特地命卢仲远代朕一行,查看此时,及时缴旨,以慰朕心。
朕近期以来,多听人言,有吴县知县恪尽职守,捕快陈凡,破案神速,屡立奇功,今特下旨予以褒奖,未来立功,当从速论功升赏!
兹,再赐卢仲远尚方宝剑一把,允许便宜行事,并赐内帑银两千两,苏杭精修五十匹,赏赐吴县众人!钦此!
“圣旨已宣!诸位平身,备香案!”卢仲远说道。
大家都跪在地上山呼谢恩,郭大人赶忙跑过去接过圣旨,放在卢仲远身后的香案上,然后卢仲远又从哪个包袱里取出一把尚方宝剑,也摆在香案得条几上。
然后陈凡坐着大家都站着听卢仲远的老生常谈,都是套话,先感恩一番当今皇帝,再称赞一番地方官吏,然后就开始说到了案子上。
这其中,那个书童老是跟陈凡横眉立目,撇嘴挑眉,没事儿就找茬,陈凡暗想,我先忍着你,回头再算账,娘娘腔很了不起嘛,娘的。
这时候只听卢仲远说道:“众位大人,此次本官离京之前,皇上曾经说过,这个案子牵连甚大,不但是几百万两被贪污的银子要找回来,该问罪的也要问罪,徐青君虽然是魏国公的后人,国家的勋贵,但若是他真的犯了这样的错误,皇上也包庇他不得,到时候压往京城治罪,那是免不了的了。”
“尚书大人也对我说,破案要靠地方官吏,所以本官在苏州地面上,还是要多多的仰仗诸公!在这里现行谢过了!”
航启程赶忙说道:“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那么,谁先说呢?”卢仲远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