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非我露出了什么破绽?”卫鞅认真的问道。其实他自己何曾知道属于什么门派,只是不得不打听清楚,免得应对错误,人家发现了不是自己人,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侯赢哈哈大笑:“当年,孙先生遭庞涓迫害,我受墨子大师之托,将他救出魏国,送往齐国。孙先生授我三句孙子兵法,以此谢我。其中一句,便是‘兵者,诡道也’。那晚,你与屈阜对答,无意中说出这句。若非孙先生传人,世上还有谁能说出孙武兵法来。也幸亏再无他人知晓,否则凶吉难料。但是庞涓,若得知你是孙先生传人,定会杀你。”
卫鞅连道:“惭愧,惭愧。”心念急转,消化这段话所含的信息,孙先生,庞涓、迫害、齐国、孙子兵法,几个线索一连起来,很容易就得出,孙先生便是孙膑的结论。原来,侯赢单凭一句兵者诡道也断定他是孙膑的传人。
连忙离座,向侯赢跪拜行大礼,道:“鞅,替先生谢过侯兄。”心里道:老子是替孙膑这个大牛人下跪,不算吃亏。
卫鞅险些脱口而出:“你没看过孙子兵法。”最令卫鞅觉得意外的结论,原来在这个时代,孙子兵法竟然还是一本秘籍中的秘籍,恐怕只有孙膑一个人知晓。后世里,孙子兵法比科普读物还寻常,耕田的大伯都能念几句。卫鞅就算脑子长了十个八个坑,也不能理所当然的想到这个时代孙子兵法不是通俗读物,门派之别害死人哪。
侯赢却不敢受卫鞅的大礼,忙将他拉起,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分内之事而已。何况,孙先生所授三句兵法,我受益匪浅。当年孙先生吃了不少苦,我却无能为力,如今想起,尚且时常觉得惭愧。”
卫鞅否决了再赠送侯赢几句孙子兵法以拉拢关系的想法,这玩意实在是太值钱了。
老子胸中所藏,岂非价值连城,卫鞅有些得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侯赢这个人基本上信得过,可是万一被别人听到,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侯赢说道:“屈阜乃秦国密探,我原先只是怀疑,自先生与他交谈之后,他如此紧张先生,看来定是秦人无疑,想必先生也以肯定。屈阜此时不曾伤害先生,难保ri后有所变故之时,断然生出杀害先生之意。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不用说,侯赢也留意着卫鞅,否则不会得此结论。卫鞅虽有点不爽,只是此言正好像一盘冷水,泼中他心中所忧,叹口气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有何打算。不知侯兄有何指教?”
侯赢说道:“指教不敢当,驽钝之见,何不早早离魏去齐,早离是非之地。”
“为何去齐国?”卫鞅问道,既像是疑问,又像是反问。他明白侯赢的意思,魏国既然不好待,卫鞅理所当然回齐国去,因为孙膑在齐国。
侯赢听在耳中,是反问。看来卫鞅没有打算回齐国,回到孙膑的身边。侯赢虽感意外,并不觉得奇怪。各国学子,游历天下,择适合之国当官。很多时候,师徒、师兄弟、父子、兄弟、亲人好友,在不同国家做官,不足为奇。甚至各为其主,相互斗智斗勇,你死我活,也不少见。
“不敢问,先生志向如何?”侯赢有些谨慎的问,毕竟此言有交浅言深的嫌疑,一个尚未出仕的士子,心中志向,是比较重要的秘密。
“志向?”连卫鞅自己都在疑惑这个问题,他也很想听听侯赢这位古代有名豪杰的看法。
“yu为将?yu为相?”侯赢继续问道。
卫鞅摇头,哑然失笑:“不敢想。”心道,侯赢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那意思无论为将为相,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卫鞅虽身怀熟知历史的作弊器,却不敢那么狂妄自大,要知古代智商比他高的牛人,实在是太多了。最主要的是,当官做将军风险太大,闲着没事就可能掉脑袋,卫鞅没有起码的自保能力。历史上的卫鞅,那么牛的一个人,最终也逃脱不了五马分尸。每想到这四个字,卫鞅一阵肉痛。
“先生过谦了。”侯赢看来,得孙膑传授孙子兵法,言谈之中每有高论,这么一个人,为将为相还真的是那么简单。
“此生只愿做一富家翁,如此足矣。”卫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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