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甚至有好几个比自己小一两岁,但是,他们已经达到了柴军都有些感慨的二境中阶或者是高阶,虽然不明白这所谓的二境,这所谓的高阶、中阶代表着什么,但是,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那两个小姑娘呢,一个穿绿衣服,一个穿红衣服的,是九皇子身边的侍女吗?”易俊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因为柴军对他无礼而产生的恶感,明白这家伙就是个跳脱顽皮的性子,应当是不管谁都会调侃几句的,自己不过恰逢其时而已。
此时,他指着那身材高大,穿着明黄色长袍,服饰上就迥异于众人的九皇子身边两个女子问道。
“侍女?”听了这话,柴军脸色不由得一变,急忙低下头来,凑到易俊耳边小声说道:“这话可千万别让她们听见,否则你会被打成猪头,她们可是圣女亲自教的徒弟,红衣服的叫红袖,绿衣服的叫绿袖,现在全部是二境高阶的实力,兰陵、柯幼常都不一定是她们两个的对手。”
“他俩这么厉害?”听到柴军的话,戴宗也惊讶起来,对于这些少年,他虽然是大内侍卫,但是依然不是很熟悉,只是在军营前有一次看到一匹战马突然惊走,那叫做兰陵的少年上前一把就将那战马掀翻在地,看得一众侍卫、兵士目瞪口呆。
而现在,柴军说那两个看起来娇滴滴,犹如扶风弱柳般的小姑娘竟然可能比兰陵还要强。
戴宗此时也感觉到有些不可置信。
“不信你问兰陵、柯幼常去啊,他们敢说打得赢红袖、绿袖吗?”柴军看易俊、戴宗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顿时不满意了,声音也不由得稍微大了一些。
也就是随着柴军这句话,正在前面行走的众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一停,后面一行几十人犹如长蛇一般的队伍也很快停了下来。
众人不走了,柴军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他以为他刚才的话被前面的人听到,九皇子要斥责他说话无端呢。
因为心虚,这十七八岁的大黑个脖子一缩,膝盖微微弯曲,“哧溜”一下就躲到了戴宗身后,戴宗雄壮的身体正好将他全部遮盖住。
不过,并没有人出声斥责柴军,不管是那穿着明黄色长袍的年轻九皇子也好,还是那被戴宗说起的绿袖、红袖两个少女,亦或者是那个曾经注意过柴军,瞪过他一眼的白皙少年韩舞也好,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最前面那个身穿青袍,有着披散在脑后灰白长的老者身上。
此时那老者凝注自己脚步,侧耳不断倾听,但是,听了良久也没有听到能够让他做出决定的东西,脸上于是很是疑惑迷茫起来,不知道向哪里走。
身穿明黄色长袍的九皇子殿下也在侧耳倾听,听了良久也是一无所获,于是他脸上有些懊恼,不由得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从身后一个个少年脸上扫过,看到的无一不是迷茫、疑惑的神情。
很快的,他的目光落在了戴宗脸上。
“戴宗,你怎么跟上来的?”青年皇子看到戴宗,再看到戴宗身边身穿兽皮,服饰和众少年截然不同的易俊的时候,他眉头不由得的皱了起来。
随着青年皇子问出这句话,几乎所有人目光都向着戴宗、易俊脸上落来,戴宗是一掠而过,到达易俊脸上却是移不开,所有人都有些惊奇的看着易俊——因为他们不认识他。
“见过九皇子殿下。”听到九皇子李青开口询问,戴宗急忙拉了正一脸痴呆,不明所以的易俊一把,两个人越过前面众人,来到他面前单膝跪倒在地。
“回殿下,戴宗昨日奉殿下谕旨去见易凤凰,无意中现其子易俊好像有通灵潜质,回营向叶国昌大人汇报,叶国昌大人也很感兴趣,让微臣带他来见,却不想刚刚回到营帐便现异样,是易俊听到琴音,带着臣追到皇子殿下的。”戴宗不敢有丝毫隐瞒,把前因后果都简单说了一遍。
“哦,你也能听见琴音?看来果真是灵士不错了,起来说话。”听了戴宗言语,李青的目光落在易俊脸上,微微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易俊心中不由得狂喜,戴宗叔叔估计的不错,自然果然是灵士,只是不知道自己属于几境,是不是要比那个喜欢编排人的大黑个柴军强一些。
只是,随着站起,易俊稍微感觉到有些压抑,一是因为九皇子身材要比刚刚十六岁的易俊高上一头,另外,李青脸上那久为上位者的淡淡傲意以及周围人噤若寒蝉的样子也影响了易俊,让他感觉到不自在。
而在他旁边,那个身穿青袍、须都有些花白的老者目光也落在易俊脸上,仔细看着。越看,脸上的笑容便愈浓烈起来。
易俊突然福至心灵。
“见过叶先生!”易俊急忙长揖及地,向着那老者施了一个大礼。
老先生赫然就是戴宗所说的跟在九皇子身边进行保护的叶国昌老灵士。
叶国昌看到易俊向着自己行李,不由得微笑出声,冲着易俊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任何言语。
“你现在还能听到琴音吗?”九皇子李青却并不在意易俊这小机灵,轻轻摆了摆手,仿佛是有些不耐烦,又仿佛是带着一种自己也不相信的希冀,开口问易俊道。
“能,越的清晰了,就在山道的那一边!”易俊点了点头,用手向着左边的山道一指。
看到易俊如此快回答出自己的问题,九皇子李青却没有立刻做出指示,而是扭头疑惑的看向身边的须花白的老者。
“你确定那是琴声,而不是山风的呜咽?”此时,叶国昌老灵士开口了,他捻着胡须,微笑看着易俊,声音柔缓,带着些许沙哑,和李青的高高在上不同,他言语中透露出来更是对易俊这后辈的关心,以至于显得十分慈祥柔和。
听了叶国昌老灵士对自己的怀疑,易俊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现场的气氛再次陷入到压抑当中,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易俊脸上,让他感觉到越有些沉重。
只是,这种沉重并非是因为紧张带来的慌张,和父亲易文静截然相反,易俊或许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大事感觉到紧张恐惧,但是,这种紧张并不会引起他的慌张,只是会让他更加专注,更加集中精神去处理这些难题,或者做出决定。
这就犹如他在长白山中几次单独面对那几头两三米长的巨狼的时候一样。
他的沉重来自于老者的那句话。
“是琴声,还是山风的呜咽呢?”听到另外一个选项,易俊自己也有些吃不准了,因为此时听起来,那琴声确实很像山风的呜咽,或者说,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