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立即死一多半。他想了想说道:“我们都察院管的就是官员的品行,像刘大人说的那种只捞银子不做好事的官,我们是见一个抓一个绝不留情。但是对那些捞得不凶还能做些事的人,我们也只有慢慢警告罢了,真要全部清除那是清不完的。”
信王没兴趣知道为什么清不完贪财的官,因为他多次听过‘水至清则无鱼’的话,大明的官场经过几百年的演化已经有了很多陋习,要立即有所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得到的,至少现在要人做事得说好处,没好处干起事来都没精神。
信王见刘宗周只说了个上下一致,于是问道:“刘大人开始说能力的要求有两个一致,现在只说了上下一致还有个言行一致是怎么说的?”
刘宗周说:“所谓言行一致就是说一个官员不但要能做还要能说,当然对那些只长着两片嘴的人来说要反过来,就是不但要能说还要能做。能说就是指你要告诉大家你准备怎么做,不说出来谁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不说下面的百姓摸不清,旁边的同僚也不知道怎么配合你。会做就不用解释了,就是指说得到就要做得到,说到做到就是言行一致。”
高攀龙这时候说:“刘大人这两个一致我很赞同,可以在下一期的东林月报上把这思想公开表出来,让天下的官员都看一看自己属于哪类人,还能不能自我改造好。开始刘大人说起能力一说是源于博学院的两个监生有意见,他们说唐朝的黄巢是被科举制度逼反的,这话不能多说否则会被有心人乱引用。而且事情的起端是温体仁和周延儒去调查引起,这事也不能多说,否则也容易被人认为是他们故意挑拨离间。”
开始是信王不相信温体仁和周延儒会故意挑拨离间,刘宗周也解释了说两人是无意中被人看到笔录,现在是高攀龙也认为温、周两人是清白的不能多说免得人误会,但是钱谦益不这么想。从上一次周延儒的举动中钱谦益就知道这些非东林人士对东林党人有看法,而且这种看法是根深蒂固没法改变,说他们无意中挑起事端说得通,但是要说他们是有意为之也解释得过去,你去调查怎么不把以前的笔录收拾好?
几个人商议了一阵决定把结果给天启呈上去看一看,尽管大家都知道天启这一阵身体不舒服,但这毕竟是天启亲自推动还十分关心的事,呈上去他看不看就是他的事了。
其实钱谦益的想法是有道理的,温体人还真是故意把非东林人士混得不好这一现象透露出去的,原来大家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现在根据温、周两人的笔录有了一个数字型的概念,其效果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大家都说某某人是贪官家里收刮民财无数,听到的人最多当时多想一下过后也就一笑了之,但是当有证据证明此人名下贪了多少套房,用赃款置办了多少土地田产,家中放了多少箱金银的时候,面对这些确凿证据人们就会群情激奋了。
温体仁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要跟东林党人为难,他只是想让一个人看到,而他希望能看到他所作所为的人就是天启。尽管看起来天启把大明所有的大权都交给了东林党,从政务院到军务院还有都察院,加上制定大明展方向的圣学院还有提供技术支持的博学院都有很多东林党人,但是目光锐利的温体仁还是现天启对东林党是有防备的。先是军务院由天启亲自抓住在,政务院里是自己的亲兄弟还有一帮王爷,东林党人想只手遮天怕是不容易。
后来天启同意增加几个人去政务院帮忙,其中就有不是东林党人的温体仁和周延儒,后来似有心似无意的天启还特别对温、周两人加以重用,这就让温体仁上了心。温体仁这么做一是看东林党人的反应,二来也看天启的反应,从他的角度来看还真希望那两个监生把事情闹大些。真要事情闹大了东林党人跟着闹起来,可以让天启对东林党增加戒心,如果闹大后天启不斥责他,那就说明天启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许。
其实刘宗周和高攀龙等人也不是看不到这一点,高攀龙之所以叫别声张是为了避免被人借此说事,无论温、周两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应该把事情闹大。信王也不是没看到,他为了宽高攀龙等人的心,特别对刘宗周的能力论增加了一点。刘宗周说官员的能力应该用上下一致和言行一致来衡量,信王加了一句忠诚才是最大的能力,所有有个十年苦读经历的进士,其忠诚是不容质疑的,这话让高攀龙和刘宗周等人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