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周延儒继续说道:“臣的意思是让百姓去选人就相当于让他在做题,同样的一道题在不同的人眼里其难易程度就不一样,就算在同样的人眼里,因为地域不同所见不同答题的从容度也不一样。开始臣都说了大明百姓的基本素质不一样,如果把选举看成做题,为什么不按各人的特点降低或增加答题的难度呢?”
天启觉得周延儒这话有点意思,于是问道:“依你说言该怎么增减答题难度?”
周延儒说:“臣把选举的过程经过仔细分析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假如要选一个人就必须先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他以前做过些什么事,为人道德品质如何处理问题的能力怎么样。通过对这人以前的经历进行一个分析,然后得出此人拥有什么样的品质和能力,最后再来分析判断此人的能力是否满足在新位置上的要求。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选举就包含了分析、判断、选择等几个过程,要让一个普通百姓明了这些过程实在是不容易。”
周延儒这话就分析得有点名堂了,简简单单的选举就包含了这么多步骤,这还是正常情况不包含暗箱操作等有名的弄虚作假术,一般人肯定做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按开始的担心是能者为师,让没知识问见识素质低的人几个人凑合填一张票,每个人行使几分之一的投票权,这跟他们的能力和眼界相匹配。反过来让能力强见识远品德高尚的人一人投几张甚至几十张票,有能力的人声音大些也是应有之意。
但是天启不喜欢这样做,因为如此一来就失去了民选官的意义,还不如像原来一样直接由朝廷决定,从能力见识来讲除了异常狂妄之徒,谁又敢说他的见解比朝中大臣都要高?让每个百姓都要有投票权而且是一人一票,这才算得上平等,因为按最早的说法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平等,个人越来越自由是展中必须遵循的原则。
既然个人之间的素质有差别,投票时又不能根据各人的素质不同而在票数上有所差异,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把投票时这些复杂的过程简单化。就像是下棋一样每个人水平都不一样,棋力差太多的根本就没法玩,只有把玩的花样改简单一点,没有人能因技术上的高下去欺负别人,如此一来大家才会聚在一起玩乐。
这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麻将,规则简单一学就会不需要那么些提高过程,除了使诈外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手气占的成份比较大,所以为广大百姓喜闻乐见。如果说现在的选举方式是围棋象棋式选举,那么将来就应该把围棋象棋式选举变成麻将式选举,如此一来很多人就可以参与进来真正行使自己的权利。
想明白这些问题天启说道:“你们的想法朕明白了,选举是一种看似简单其实是比较复杂的过程,我们把复杂的事情看得很简单,是因为很多制定这一制度的人都是素质比较高的人,他们把天下所有的人都看成跟他们一样。因为我们要提倡平等所以不能根据各人的素质来差别对待,如此一来就有可能出现能力低的人做难题的现象。开始你说你们的想法不是很成熟,但是总有个大概的解决办法吧?”
周延儒说:“臣的意思是降低难度,让每个百姓都能按自己意愿作出自己的选择,当然自己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要认得清楚,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不然的话也没法填选票。降低难度就是把分析过程甚至包括判断过程都取消,只保留一个选择过程,选举选举自然主要是选择。”
天启说:“怎么判断百姓的素质不一样呢?这是你们的臆断还是确有实据?”
周延儒确实没有实据,他是根据杨涟的建议临时想出来的,这些自己的凭空想象当然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但是要说真凭实据那就有些为难了。当然他也可以随便指一处说是自己调查的结论,但是万一天启认了真叫人去查,到时候现是在骗他,一怒之下定你个欺君之罪也不是不可能。
周延儒说了这么久,加上天启也跟周延儒谈论了这么久,钱谦益再听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也没脸再混下去了,见周延儒语塞钱谦益立即说道:“皇上,臣和周大人开始一起在南京一带查探,后来各自回老家巡查,询问的人多为路上的贩夫和田间的农人,想必周大人那边也差不多。现在要找到那些人殊为不易,不如我们现在就在宫中实验一番,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