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是在地上走路的人,骑马的人面对走路的人肯定有一定的优越感,不可能下马跟这些走路的人一起流大汗出苦力,肯定要跟这些人保持距离显示自己高人一等。
但是在实际中光高人一等号施令是没有用的,必须要一个人跟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做事,这个人要有比其他人高一点点的权力但又不能太多,平时可以称兄道弟一同做事但关键时刻能约束得住大家。以前一个县里的县丞就好比军队里的小队长和土匪中的小头目,既能带领大家冲锋又能管得住人,现在大家品级都一样了县丞也就没有了以前那种高人一篾片的权力和感觉,自然当不好县令的助手。
想到这是自己的失误,天启有点不甘心地说道:“朕知道你的意思,以前县丞可以在县令不在或者不想管事的时候指挥大家做事,同时他又因为跟其他人相差不多跟能跟其他人保持一定友谊。县令因为要保持自己的威严所以不可能跟下属有多亲近的态度,县丞就是联系上下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现在县丞跟其他人品级一样就不方便指挥其他人,他自己也因为没有拿多余的钱所以不想多做事,你说是不是这个原因?”
钱谦益说:“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以前七品以下不属于朝廷命官,他们有此想法也可以理解,但是现在皇上要求朝廷的权力要下行到九品,不在这些小细节上做出明确规定就容易出问题。”
天启问:“可以不可以让这些品级一样的佐官轮流来负责呢?比如说几个品级都差不多的人可以一人负责一个月,这样行不行呢?或者说有了问题大家一起解决行不行?”
天启的意思是自己既然已经错了就错下去,改来改去的也麻烦,同时他也对钱谦益的真实想法有一定抵触情绪。钱谦益的主要意思是针对刚刚试验的权力下行,县里面出的事不解决好下面的乡里和上面的州里省里都可能出现。钱谦益的话是没有错但是有越位的嫌疑,你现在是在政务院襄助政务,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如何解决具体问题,而不应该放眼于对全局的布置。
想到有人说钱谦益是东林党新一代的代表人物,今后很有可能成为东林党的领袖人物,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定位成高攀龙一样了?有了这种心理他才从这个立场出去考虑问题。
钱谦益没有想到天启的思想变化,他回答道:“皇上的想法是好的但实际上不好操作,因为做一件事看似简单但是预先谋划和后续处理都没有表露出来,另外一个人要接手恐怕一时间难以熟悉耽误事。真要说大家都一起做事恐怕更难,就像一个梨子,几个人要同时用手去摸一下应该做得到,但要让几个人同时去啃就会撞头难以做到。”
天启这时候终于明白该怎么做了,这个钱谦益是一个有想法的人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把他放在政务院听命于那些老头子怕是大材小用了。从大里说也许是因为他想表明自己的才能才写的这篇文章,通过阐明自己的立场证明自己的能力。从小里说也许是他有一个县丞之类的朋友,不一定在县里或许是在州里省里,想为自己的朋友出一把子力。
等钱谦益走后天启让小太监把信王叫来,他想问一下信王关于钱谦益等人的看法,有能力又不甘心安于现状的人是危险的人,不趁早去解决处理将来会出大事。
信王来后天启还没有想好从哪里开始说起,此时信王倒开口说了一句让天启诧异的话,他说:“臣弟早就想给皇兄说一件事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皇兄叫臣弟来刚好可以说一下,就是臣弟想能不能政务院也开始直接选举?”
天启诧异地问:“信王听到有人说什么吗?怎么想撂挑子了?”
信王说:“皇兄误会了臣弟并不想撂挑子,前几月皇兄曾经说过臣弟可以专门负责监政院事务,臣弟也想过政务院和监政院两者的区别。政务院的事非常杂需要很多精力,以前那些老臣处理问题能力强臣弟还可以少辛苦些,现在新来的这些人做事跟以前那些老臣不对路,臣弟就感到不如以前轻松。”
天启说:“你是说钱谦益他们能力都不行?”
信王说:“不是,是他们的能力都没有用对路,臣弟经常觉得他们说的话有道理但又不知道怎么用他们,想来想去才知道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还不如到监政院里轻松些,反正监政院几位都是老熟人脾气也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