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两个人,王体乾连忙说:“谈总管这两天忙着清查皇店和皇庄的帐目,去年常青树公司的收益信王说要暂时借用一些,谈总管今天亲自去跟户部的人对帐去了。杨公公这一阵在忙着分析情报,据说其中很多都跟东厂魏公公呈报上来的情报有关,奴才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就不是很清楚。”
天启问:“信王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借用银钱?什么事能让东厂和内卫都搞不定?”
王体乾说:“听说是西北遭了灾要把东南的粮食运过去救济,还有会宁城的修建和归顺过来的蒙古人的安置等都花了很多银子,信王还说军务院又报了要永久占领锦州,到时候还要花大量的银子去修建,所以户部有些不凑手。前一阵东厂的探子禀报说江南一带有人在神秘串联,后来已经牵涉到直隶和山东一带,本来魏忠贤想抓起来审问,但是因为皇上严令不允许东厂擅自抓人,所以只有暗中侦察。”
天启点头说:“看来朝廷也不富裕,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不能脑袋热扩张太快。东厂以前的名声太臭所以朕不允许他们抓人,魏忠贤说没说到底是哪些人在暗中串联?”
王体乾小声说:“是谁主使还没有查出来,但是有嫌疑的那些人好像跟泰西人有关,其中也有一些东林党。”
“东林党?”天启问道:“怎么东林党跟泰西人又搅到一起去了?”
王体乾说:“不是奴才多嘴,现在放眼望去满朝多是东林党,好多士子都成了东林人士,据说朝中官员不是东林党的都不好意思跟人多说话,明显有些排外。”
这时候去军务院传话的太监回来说孙承宗来了,天启对王体乾说:“朕知道了,你让杨公春小心查探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它的话就不要多说了。”说完后叫小太监快请孙承宗进来。
孙承宗进来后天启先让坐,然后问道:“先生怎么亲自来了,又有什么急事吗?”
孙承宗说:“皇上刚走没多久,就接到侯恂还有倪元璐等人的奏报,说金州的女真人突然有异常,而且据探报说西平堡也被女真人放弃了。皇上开始传话说怀疑李永芳带着大炮去了金州,从这些情报看可以说皇上的分析是正确的,一旦李永芳的大炮到位,毛文龙可能守不住金州。”
天启说:“据情报分析李永芳离开锦州在五天前不过十天,照大炮的运送度加上过几道河的拖延,应该是这一两天女真人可能会用大炮给毛文龙打招呼。人数不敌武器不敌防护不坚固,再在那里死守无异于送死,干脆用船把毛文龙的人全部运到觉华岛如何?前两年袁可立那里修建了很多房屋现在还空着,天气冷最多添些御寒的衣被。”
孙承宗说:“前一阵运了几千伤兵到觉华岛,现在金州还剩下一万六七千人,十条大船至少需要运好几趟才能运完。女真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撤退,不能一次性运完那最后走的就危险了,况且还有个袁崇焕的因素在里面。”
天启问:“是啊,袁崇焕带领了五万多人去金州,毛文龙一撤就变成袁崇焕五万多人独自迎战阿敏和李永芳的六万多人,对方还有大炮袁崇焕讨不了好。依先生之见是暂时不撤毛文龙的人,让他们与袁崇焕夹击女真人?”
孙承宗想了一阵说:“阿敏的部队跟毛文龙的部队一样,都是拼杀了一个多月早已经筋疲力尽,从沈阳来的那两万人是一些战斗力不怎么高的二鞑子,守家护院可以但要他们拼命他们不会愿意,李永芳的军队更是被我们围困了好一阵的惊弓之鸟。这些人在一起虽然不能说是什么乌合之众,但是要面对面跟我近六万人拼杀他们没有胜算,臣只担心袁崇焕太过聪明把后背露出来让人杀,到时候说不准会一败涂地。”
“把后背露出来让人杀?”天启有些糊涂了,问道:“先生在怀疑什么?袁崇焕再糊涂也不会让敌人从后面攻击自己,难道这就是他说的什么随机应变让毛文龙承受压力吗?”
孙承宗点头说:“是的,臣曾经说过沈阳现在看起来很空虚,但是周围有很多归顺过去的蒙古人,这些蒙古人平时放牧,拿起刀就是优秀的士兵,要攻过去不是很容易。不过假如有一个蒙古领愿意让出一条路,甚至替我们赚开城门,袁崇焕未必不能趁机拿下沈阳。袁崇焕在宁前道任上曾经跟一位喀尔喀部的台吉私下交易过粮食,原来意思是拉拢喀尔喀部,可惜后来没有继续往来,据情报说这位台吉归顺皇太极后在沈阳以西的辽河边上,皇上可有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