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院中原来的小字辈除了张祥安和陈奇瑜都放出去了,张祥安和陈奇瑜知道并不是要他们享清闲,所以平时就专门探讨怎么跟蒙古人和女真人打仗,今天见孙承宗问起来知道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两人相视一笑拿出一本记录来。≧
孙承宗也笑了,他说:“难道你们还编了本书出来不成?”
张祥安说:“下官知道自己没有记住就不忘的记忆,所以把平时从各位大人那里得到的经验还有跟陈大人商议的结论都记录下来,为的就是得到一个全面的分析。我们这个记录里并不是只记好的经验,对过去失败中得到的教训也有看法,可能不是很全面所以还要请孙大人多提意见。”
孙承宗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心中记的总不如纸上记得多,否则的话为什么还有人编书?就是因为很多东西到后来自己都忘了。话又说回来,假如你真的过目不忘那你的心里装的东西就太多了,也就没有空余位置让你去分析成了一个书袋有何用?你们不但总结成功经验也注重失败教训这是对的,本官以为很多时候从教训中学到的东西比成功中得到的还有用,你就试着说一说吧。”
张祥安说:“是,多谢大人的教诲,下官先说几点陈大人补充。蒙古人也好女真人也好都是草原上的敌人,我大明跟他们打了几百年除了少数几次是采取攻势,大多时候都是采取的守势,都是凭借坚城防守而很少主动进攻。这样的坏处是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只能被动挨打,时间久了我们习惯了他们也习惯了,但这种习惯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孙承宗点头说:“三年前皇上就说过这样的话,他说把敌人赶走不算胜利,而我们很多时候都认为赶走敌人就是胜利,皇上当时的话让本官很不好意思。假如你们真能想出办法让所有人转变态度,敌人抢劫我们一次我们就必须要去抢转来,让敌人明白抢劫不但当时要付出代价,过后也得受到惩罚,如此一来他们要动手就得仔细考虑后果。真达到这样的效果不但本官高兴,皇上也会很高兴的。”
张祥安说:“把敌人赶走就是胜利,有这种心思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像大人说的那样去抢转来,并不是不想是实力不济做不到。先是敌人没有固定居住地,不可能受到一次攻击就要在草原上去到处找人,因为草原太大纵横几千里像大海捞针。其次是我们的长处是依城而进行防守战,在没有坚城依靠的草原上我们的战斗力不如别人,也就是说就算找到也打不过,与其送上门再挨一次打还不如在家里养伤。”
陈奇瑜说:“第三点就是真在草原上寻敌我们看似主动其实被动,因为敌人可以边转移边过日子,而我们的粮食日渐消耗没法拖必须尽快决战,时间越拖得久胜利越倾向于敌人那边。”
孙承宗想了想说:“当年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经常深入草原寻敌决战,把不可一世的匈奴打得没了踪迹,他们又怎么有那样的实力?”
张祥安说:“汉武帝讨伐匈奴是因为从文帝时就忍辱负重准备了好几十年,光养马就侵占了百姓无数耕地,后世说起汉武帝都说他穷兵黩武不顾百姓死活不是明君,所以说这样做不能长久。我大明现在本身粮食都不够吃,不可能像汉武帝那样毁苗养马建大量骑兵,下官统计了一下现在北京军区和东北军区加起来骑兵不过三万人,前一阵林丹汗跟喀喇沁等几部内战时据说有十万多人都是骑兵,可以说无论蒙古人还是女真人我们都无法用骑兵跟他们冲杀抗衡。”
孙承宗问:“既然如此你们又有什么办法在草原上打败女真人?”
张祥安说:“下官和陈大人商议了很久,认为应该分兵种各自训练然后互相配合,弥补自己不足的同时挥自身优势。具体说来就是不但进攻和防守要分开,进攻中步兵和骑兵也要分开,防守时固定防护手段和移动防护手段也要分开,避免一点失误全线溃败的结局。”
陈奇瑜说:“战争就是要有进有退,局部胜利时知道适可而止不上圈套,局部失败虽败不乱能够及时弥补不伤大局。这么多年我们跟女真人野战时屡屡吃亏,就在于现在的明军只能打顺风仗,胜了就忙于抢功败了就一败涂地,要改正习惯就必须在平时的训练中注意,只有平时有了针对性的训练打仗时心中才有底,现在的训练思路有问题必须要及时增加或者改正。”
孙承宗想了想说:“去年张静安和赵率教在贵州训练士兵,同时刘兴祚协助袁可立在辽西练兵,现在马世龙又在西北练兵。他们几处都给军务院写过练兵过程,你们说现在的练兵有问题,是不是指他们练兵不得法?”
张祥安说:“这三处写上来的我们都仔细看过,可以说是各有特色也都有成就,不过他们都只做了一半而不能做到尽善尽美。贵州练兵重心是筛选人,就是把老兵、疲兵、弱兵筛选出来,把这些人拉去学习修路、修房、架桥等技术,说穿了就是准备让他们退役,因为这些人不适合继续当兵。筛选后剩下的人也只是练习力量、技巧、服从命令等项目,并没有分兵种训练,更不要说分兵种后的互相配合了。”
孙承宗点头道:“各卫所久不治兵士兵战斗力下降得厉害,贵州平叛平了好几年,那里的士兵在全国来说都算得上好的。据说嘉靖年间几十个倭寇就可以追得几千明军四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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