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人,奢崇明是安位的亲舅舅,就算不帮安位也不可能帮自己对付安位,何况自己的人好多还处于失血状态,想来想去只有咽下一口气去了织金。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安邦彦刚刚到织金没多久就听到一个消息,就是安位想跟朝廷讲和归顺朝廷。
安邦彦和奢崇明刚刚听到这一消息后很是震惊,经求证属实后又很是愤怒,两人在织金愤怒了两天喝了两天酒后冷静了下来,认为归顺朝廷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被困在这狭小的地方要什么都没有,连粮食和盐都要靠化装后去跟走私贩子买高价,跟以前当土皇帝的小日子那是没法比。假如朝廷真能同意讲和,安邦彦可以继续当他的水西宣慰同知,奢崇明可以继续回永宁当他的永宁宣抚使,就当这些年做了一场春梦也可以。
两人一合计觉得安位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安邦彦和奢崇明还争着夸奖安位有能力有魄力有手段,说看他从小就长得不一样,夸完了就给安位写信让他加紧跟贵阳方面联系和谈事宜。和平是好事也是来之不易的事,从天启元年奢崇明叛乱开始到现在已经六年多了,从老百姓到明军将士还有叛军大家都玩腻了也玩累了,想休息休息再说。可惜打仗不是玩游戏,游戏可以随时停下来但是打仗想停就不那么容易,得看双方的意见。
七月中旬,贵阳行营接到安位的来信时,能拆看安位书信的人只有朱燮元,因为高第在巡查贵州各地时中了瘴气病倒了,高第本身年近七十跋山涉水来到贵州受尽了颠簸之苦,好在他身体强健勉强能支撑,得到朝廷同意后由赵率教带兵提前护送回京。另外一个蔡复一年仅五十,中了瘴气又喝了几口河水,一口气没上来当天就没了,天启惊愕之余也只有追悼论功下旨厚葬。
朱燮元看完安位的求和书信不敢自专,立即将书信原件和自己的看法一同呈给朝廷,同时也递了封信要求回家,倒不是他认为自己能力不够,而是他爹也没了他要回家丁忧守制。因为这些变故所以安位一直没有等来他想知道的消息,一直到了八月份他才收到回信,那就是朝廷有条件接受安位的和谈要求,这些要求大半没有什么要紧的条件,最多就是要削去安位一些权利并剥夺去一些地盘,最要紧的是朝廷坚决不同意免除安邦彦和奢崇明的罪。
其实朱燮元还是为安位说了些话的,这些话还说得比较中肯,他在信中对朝廷说了同意和谈的很多好处,其中最能打动朝中官员的是两点,一是贵州山多河多难以处处驻守,一旦生叛乱外面的军队无法及时救援,假如要在每条道口和渡口都筑城屯兵坚守,朝廷的钱粮耗费太厉害不是长久之计。二是他现叛乱之人都是掌管了太多土地的土司,假如把土司的土地和权力都下放给多如牛毛的小土目,他们力量小朝廷容易控制就不会生叛乱。
针对朱燮元的建议军务院专门开会商议过,最后一致认定朱燮元的建议非常合理但无法实施,贵州生奢、安叛乱时安位还小,现在虽然成人了但军权也还没有完全掌控,假如只跟安位谈判允许其归顺朝廷没有什么障碍,但涉及到安邦彦和奢崇明那就应该另当别论,朝廷不可能对在西南掀起六年多叛乱狂潮的罪魁祸网开一面。假如明说不赦免安邦彦和奢崇明那和谈肯定没有指望,为了照顾朱燮元的面子朝廷同意他谈判,但前提是要严惩战争罪犯。
朱燮元接到军务院的通知有些哭笑不得,一是军务院明确告诉他可以跟安位谈判也可以同意其归顺,但安邦彦和奢崇明不在此例。二是天启不同意他回家守制,说父母死要守三年孝为旧习今后要改,只允许他暂时回家处理他父亲的后事,处理完了立即回贵阳,现在蔡复一没了高第病重回京前线离不开他。
得到朝廷的准信后安位很无奈,安邦彦和奢崇明听到消息后也异常愤怒,朝廷只愿意跟安位谈判而把他们两人排除在外,这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两人决定同仇敌忾团结一致跟明军战到底。安位没有办法只得派人跟朱燮元说要考虑考虑,他不可能抛开叔叔和舅舅自己去归顺。
朱燮元理解安位的决定,安排好贵阳方面的军务后立即回老家埋老爹去了,贵阳方面只剩下了几个总兵和几个监军,没人运筹帷幄指挥了大家都把各自的防区守好,在这种情况下不出事就是有功。
赵率教护送着高第日夜兼程回京,他原来的三万人根据命令6续开到运河边待命,已经培训完的一万五千人和正在培训的三万人担负起了修路建房的责任,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