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卢总督的话,杨涟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抬起头看了看卢总督平静的眼神,叹了口气说:“卢大人能这样说表明卢大人是有心人,也是一个全心做事的人。 不瞒卢大人说,都察院这半年多来针对官员的监督问题作了很多调查,也进行了多次商讨,一直没能拿出个稳妥的办法出来。卢大人说的这个对监督之人进行监督,都察院里也进行过多次探讨,不过现在都还没有敢放手去用。”
卢总督点了点头问:“都察院是怎么考虑的呢?”
杨涟说:“都察院经过对全国所有违规现象的总结,现大明现在并不是法律不够多不够严,相反的是很多法律是太严了也太琐碎了。大明律已经有了几百年,很多律法条文已经不合适了,但太祖曾严令不许任何人擅自修改,谁提议修改就以谋逆论罪,这就成了谁也不敢碰的禁区。既然这些严厉的律法不能动,那就只能在执行的时候灵活运用,假如要对监督之人进行严厉监督,那就表示不能灵活运用只能一个钉子一个眼逗硬,那是不可想象的。”
卢总督听了杨涟的解释心中暗暗冷笑,心道这些书呆子真是太迂腐了,于是低声说:“既然杨大人承认现在执行律法条文是在灵活运用,那么为什么不区分一下呢?就是说把具体事务区分一下,哪些需要灵活运用哪些必须一丝一毫都不能动。比如说经济审察这事,既然皇上看重经济审察制度胜过对科举制度的重视,就应该在经济审察一事上运用二级监督手段,避免出现监督者与被监督者私下通融的事。”
杨涟点了点头说:“卢大人所言不差,但实际上却办不到,至少目前办不到。说现在办不到一个原因是事情太多没有那么多可用之人来做这类事,第二个原因是这本身就是绕了大圈子,还不如直接修改大明律来得直接干脆,但这话谁又敢说呢?第三个原因就是容易出问题,朝廷之所以要用法律来治理国家,就是不希望有人拿自己的喜恶来处理事务,假如要把所有事务进行划分,怕有人把自己的意见置于法律之上。”
卢总督想了想笑着说:“其实我们可以这样看,无论是修改大明律还是做另外的变通,这事是始终要做的。提前规定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才能做到公平,总好过在执行过程中让执行者上下其手。这世间的事虽然多,但可以一条一条去做,做一条就少一条并不是必须一次性做完。而且可以这么说,很多事情它们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做好一件事说不准就可以让另外一件事迎刃而解,至少也能在解决另外一件事时给其参考价值。”
杨涟听了卢总督的话心中一动,想了想说:“卢大人不愧是前辈,这话有道理能不能细说一下高见?”
卢总督摇着手说:“高见是没有的,只不过在下痴长了几岁,在朝中和地方上都干过有个比较而已。杨大人一直在都察院从高处看人看事情,做事喜欢求稳求全,这在朝廷大计制订上是对的,不过地方上处理问题不能这么干。先找出主要关键之处尽快下手做,避免事情往坏处展,然后再坐下来考虑其它才是正经。就像这次经济审察出现问题一样,管他有错没错先把有关的人关起来,其他人自然会心生惧意老实做事,否则的话违规的人越来越多就麻烦。”
杨涟点头说:“是啊,犯事的人多了就是个法不责众的局面,除非太祖复生有多少杀多少,不然的话还真难办。卢大人开始说对负责监督的人进行严厉监督,有没有什么具体方法?比如说按什么条文来监督?这个条文由谁来制定?怎么避免两个监督的人互相违规通融徇私呢?”
卢总督想了想说:“完全避免徇私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减少徇私数量。在下是这么想的,假如让张三按某制度监督一群人算是一级监督,这群人中如果有张三的亲朋好友他就会徇私,如果徇私的可能性十成中占据三成,就会有三成的事务因张三的监督不到位受到影响。又假如叫李四专门监督张三等监督者算是二级监督,也是十成中徇私的可能性占据三成,三三见九,也就是说在李四的二级监督下张三徇私的可能性一成都不到了。”
杨涟想了想说:“卢大人的意思是不求完全杜绝徇私现象,只求这种现象越来越少,这令我想起了皇上在制定经济审察制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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